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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 接管荊州

2024-09-01 12:19:15 作者: 華陰

  茯苓看他實在笨拙,忍不住開口吐槽。

  「傻子,這麼大顆藥,你這樣喂,就算餵到明年,也不一定能餵下去,就算餵下去了,也會卡死在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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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話點通宋淮。

  宋淮趕緊去倒了點水,把大藥丸揪成小藥丸,先把小藥丸塞進鍾如意嘴裡,又給鍾如意灌了點水。

  鍾如意僅剩一線意識,根本無法吞咽,再次把嘴裡的東西吐了出來。

  茯苓看不下去了,一把搶過宋淮手裡的小藥丸和水碗,把小藥丸塞進自己嘴裡,嚼了幾下,又喝了口水。

  而後,把宋淮趕到一邊,親自扶住鍾如意,以嘴渡藥。

  雖然鍾如意還是把藥水吐了出來,但好歹吞了一點兒。

  好半晌,茯苓才餵完一口藥。

  她擦了擦嘴角的藥漬,肅穆道:「看清楚了嗎?藥是這樣餵的!」

  接下來,不等茯苓開口,宋淮如法炮製。

  室內站了烏泱泱的一群人,沒有一個人覺得用嘴餵藥有什麼不妥。

  在這種生死一線之際,能活下來已是萬幸,還講究什麼男女大防。

  約莫一刻鐘後,茯苓看著宋淮餵完最後的藥丸,開始趕人。

  「接下來,就交給我了,你們都出去吧,有事我會叫你們的!」

  一個十六七歲的稚嫩少女,說話也是脆生生的,話中卻帶著一股讓人無法反抗的力量。

  眾人以謝庭之為首,魚貫而出,最後留下宋淮。

  茯苓看著一臉固執的宋淮,不忍心開口再趕:「我要查看長公主的身體狀況,然後施針下藥,可能要脫衣服,你不用留在這兒。」

  宋淮沒有說話,只是堅定地看著茯苓。

  他知道茯苓在擔心男女之別,可他不敢再讓長公主離開自己的視線。

  除了自己,他信不過任何一個人。

  茯苓見他這麼固執,只是無奈地嘆了口氣:「行吧,留就留吧。」

  她且把宋淮當成半個大夫,在大夫眼裡,沒有男女之別,只有患者。

  說完,茯苓開始動手掀開蓋在鍾如意身上的被子,解開鍾如意的腰帶。

  宋淮自覺轉過身。

  他留在這裡,是為了防止突發狀況,萬一真有什麼事,他也能及時搭把手。

  茯苓只當他不存在,解開鍾如意身上的衣裳後,又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開始動手失針。

  屋內靜得只有一陣衣料窸窣聲。

  而屋外,眾人焦急地守在門口。

  賈鈺最關心鍾如意的安危,忍不住開口問道:「留在屋子裡的那個姑娘看著年紀這么小,能行嗎?」

  謝庭之不緊不慢答道:「她要是不行,這世上就沒人能救殿下了。」

  他嗓音清冷至極,帶著讓人不易靠近的疏離感,清高又矜貴。

  一句話,既肯定了茯苓的醫術,又給眾人帶來了希望。

  賈鈺這才把目光移到謝庭之身上。

  儘管謝庭之一路歷經風塵,渾身狼狽,還是掩不住身上流露出來的清貴和傲慢。

  賈鈺問道:「這位是?」

  「謝庭之。」乾巴巴的自我介紹。

  最開始,陳郡太守謝與義收到長公主的命令時,本想把自己最信賴的心腹派出去,護送糧草和大夫。

  但謝庭之聽到長公主困守荊州後,主動提出要帶人過去。

  謝庭之跟鍾如意僅有一面之緣,他卻聽過不少關於鍾如意的事跡。

  對待皇室,謝庭之著實沒有半點敬畏,可對待這位大魏長公主,他卻深感敬佩。

  且不說長公主做過的那些事,就說先帝在時,視王謝兩家為心頭大患,對王謝兩家極盡打壓,恨不得將兩家除之而後快。

  可長公主卻不把兩家對皇族的威脅放在心上,要麼是自信到了極致,要麼是崩潰到了極致。

  從他和長公主打交道的那次情況來看,長公主顯然是前者。

  自信到了極致。

  自信自己能駕馭王謝這兩家猛獸。

  她的自信不是盲目說說,而是當真有底氣,有把握。

  哪怕視財傲物,孤傲清貴如謝庭之,也不由得敬佩起鍾如意。

  他很想看看,這位高陽長公主到底會如何處理鼠患。

  所以主動請求帶人過來。

  謝庭之這三個字代表了很多東西。

  從陳郡來的,又姓謝,還是庭字輩,這意味著來的這個青年,是謝家本家年輕一代。

  雖然如今謝家已經沒落,但謝家餘威仍在。

  賈鈺年輕時曾在朝為官,親眼目睹了朝堂上王謝分庭抗禮的盛況。

  當時的科考總共錄取不過三百多個人,其中三百人都是王家和謝家的門生,那些人個個驚才絕艷。

  而每一個謝家本家的孩子,無一不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當時謝家的家主,有著詭才之稱,可惜後來被帝王猜忌,英年早逝。

  看這青年的年紀,應該是那位詭才之後,難怪氣度不凡,驚為天人。

  賈鈺在心中對謝庭之肅然起敬。

  旁邊的範文正有心詢問給長公主看病的那位姑娘的來歷,可還沒等他開口,就聽到謝庭之在問。

  「賈大人,您可否跟我說說,長公主到荊州城之後發生的事?」謝庭之態度極盡謙卑。

  照理說他無官無無職,不應該插手荊州城內事務,但他做主慣了,有些事,他可以不插手,但絕不能被蒙在鼓裡。

  賈鈺聽著他的聲音,心中忍不住臣服,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這邊說。」

  賈鈺把謝庭之帶到一邊,從鍾如意帶著宋淮冒充欽差的事開始說起。

  儼然把謝庭之當成了上峰。

  賈鈺事無巨細講訴了將近一個時辰,直到天色將昏,房間裡點燃了燭燈,才把這些日子發生的事說完。

  末了,很積極地請示謝庭之的示下。

  「謝大人,您看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謝庭之也沒明說自己沒有官職,順著賈鈺的話往下道。

  「我建議,按殿下的計劃來進行,我這次帶來了不少糧草,先把一部分存進糧倉,再拿出一部分分發給難民,屋內的那個大夫叫茯苓,關於救治難民的事宜你都可以去問她,她會告訴你該怎麼救治難民,另外,你說長公主在城門口遇刺了,這件事現在誰在負責查?」

  「是犬子。」

  「把他叫過來。」

  字句都帶著命令的口吻,完全把自己當成了掌管一切的高官。

  可實際上,他對賈鈺說的每句話,都只是建議,至於執不執行,怎麼執行,都是賈鈺在發號施令。

  賈鈺渾然不覺謝庭之的話有什麼不對勁,依令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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