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病情加重
2024-09-01 12:18:56
作者: 華陰
鍾如意病倒的消息除了牧野和範文正,便再沒有第三個人知道。
長公主出宮本就是大事,又是長公主還感染了鼠疫,這件消息要是傳出去,不知道會引起什麼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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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保險起見,她感染鼠疫的消息還是不要傳出去為好。
鍾如意自從到太守府之後,就開始閉門不出。
荊州城內事務一應由賈鈺管理,賈鈺只是每天向她匯報,得到他肯首後方著手去辦。
鍾如意在太守府待了五天,病情越來越嚴重。
荊州城的官員都想來看望她,可無一例外都讓牧野給擋了回去。
眾人都知道長公主剛來荊州城的第一天,就遇刺了,肯定是要小心一些,而牧野護駕有功,得到長公主青睞也是理所當然的事。
長公主在荊州,是荊州城的福分,也是他們的福分。
若非到是有什麼大事,誰也不敢拿一點小事去叨擾長公主休息。
鍾如意的鼠疫起初只是咳嗽,到後來越咳越重,每次咳嗽都會咳血。
除了咳血之外,她渾身高燒不退,還時常做惡夢說胡話,身上明顯變得水腫,只要動一下,五臟六腑都是一股鑽心的疼。
範文正每次來給鍾如意看診,都一陣膽戰心驚,生怕長公主出了什麼意外,自己擔待不起。
那可是長公主,大魏最高的掌權者,若是她看不好長公主,那可是抄家滅族的罪過!
範文正心理壓力尤其大。
這些天,在荊州城他不是沒有治好過患上鼠疫的病人,可那也只是寥寥個例,而且都是因為自身體質健碩,才挺了過來。
長公主體質一直較弱,此次感染鼠疫,他甚至配不出有效的藥方,更不會金針之術,只能開些溫和的藥緩解長公主的痛苦。
鍾如意的高燒反覆,每天都頭暈眼花,一天之中難得有幾個時辰是清醒的。
每次清醒的時候,她都要聽賈鈺匯報荊州城的諸般事宜,生怕再出什麼岔子。
城外的難民已經再次安置下來,可那些感染了鼠疫的難民就沒那麼幸運了。
城內的藥物本來就有限,加上現在到處都是難民,外邊的糧草和藥物都運不過來,很多身子不夠硬朗的人,感染鼠疫不久就去世了。
不過城外的情況到底還是有好轉的,至少人們都吃飽了飯,疾病飢餓貧窮,好歹擺脫了一樣飢餓。
之前鍾如意在難民營中結識的小女孩顧曉花,她也讓牧野幫忙照顧了。
小姑娘一直要吵著找她,可她病得那麼嚴重,就算是見了小姑娘,也只是把病氣渡給她。
到荊州城的第十天,鍾如意的病情越來越嚴重。
她每天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每天清醒的寥寥幾刻鐘,都能感受到一股生命力慢慢從自己身上流逝。
每況愈下。
直到範文正終於瞞不住了。
他一直奉命為長公主醫治。
可如今,長公主只剩一口氣了,若是再放任長公主的病情這麼惡化下去,那麼長公主也沒有幾天了。
身為大夫,他對此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荊州城內,賈正渝每天為了難民的事忙得焦頭爛額。
現在城內不僅草藥不夠,就連糧食也見了底,要是外面再運不進糧食和藥草,那別說是城外的難民,就算是城內的百姓,也會活活餓死。
賈鈺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每天圍在鍾如意房間外打轉,想等鍾如意一個示下。
每天牧野和範文正從鍾如意的病房裡出來,賈鈺就逮著兩人詢問鍾如意的情況,能不能讓他見鍾如意一面。
範文正對外此宣稱鍾如意感染了風寒,生的一些小病,所以每天要煲藥。
可鍾如意一直那麼不見人,賈鈺也很擔心。
這一天範文正給鍾如意看診出來,賈鈺再也忍不住,派人把範文正帶到府內偏僻的客房,抓著範文正的手詢問。
「大夫,你實話告訴本官,長公主是不是感染鼠疫了,不然怎麼那麼多天不見人?」
範文正每天為了鍾如意的身體 也是熬的雙眼通紅,形容憔悴。
雖然之前長公主有命,誰都不讓透露,可他怕再不說,事情就沒法控制了。
面對賈鈺的提問,範文正輕輕點了點頭。
賈鈺看到範文正點頭的瞬間,只覺天都塌下來了。
長公主感染了鼠疫!
長公主在荊州感染了鼠疫!
賈鈺感覺自己一顆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住了一樣,久久不能喘息。
他張了張嘴,一個字都還沒說,膝蓋就先軟了下來。
撲通一聲跪下。
範文正見狀,趕緊伸手扶住他。
「大人!」
賈鈺眼中滿是恐慌。
若長公主真的在荊州出事了,那他該怎麼面對大魏的百姓,怎麼面對三十萬顧家軍。
長公主可是關係著大魏的存亡!
賈鈺感覺像是一個巨大的錘頭,砸在自己的心上,把自己的一顆心砸得稀巴爛。
他急切的抓著範文正的胳膊,目光灼灼地盯著範文正,像是溺水之人抓到最後一顆稻草,眼裡滿是生還的希望。
「幾天了?能救嗎?」
範文正無聲的嘆出口氣:「草民已經盡力了,現在已經快十天了,這些天進氣少出氣多,眼看著像是不行了。」
賈鈺只覺得渾身的力氣像是瞬間被抽走,他再也站不住膝蓋一軟,直接跌坐在地上。
十天!
也就是說,從長公主來金州城的那一天算起,那個時候長公主已經感染鼠疫了。
感染鼠疫的人,從初見端倪,到病發死亡最多不過十四天。
十四天之後,就算病人沒死,那也救不活了。
而現在,已經十天。
賈鈺被這個消息砸得頭暈眼花,腦子一片空白。
對於長公主患上鼠疫的這件事,他拿不出任何對策。
這可是鼠疫,沾上就是一個死。
若長公主真的死在荊州,那他就是大魏的罪人!
賈鈺頹然地抱著範文正的大腿,於事無補的叮囑。
「一定要把長公主治好,無論用什麼藥,都要把長公主救好,長公主不能死在荊州,她要是死在荊州,本官就完了,荊州也完了!」
現在說這種話已經是馬後炮了。
即便沒有賈鈺的吩咐,範文正救治鍾如意時,也是盡心盡力。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他雖行醫多年,醫術是荊州城眾多大夫里最好的一個,可面對鼠疫,他還是束手無策。
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長公主的身體一日糟過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