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勾搭前奏
2024-08-31 00:20:13
作者: 減字南柯子
東買西購地帶了一大堆東西回來,燕王妃琳琅似乎從清娘口中,知曉了霍溦喜好。暗中遣人,送了不少小玩意給她把玩。
而就跟打擂台似的,燕太妃身邊的那個大丫鬟玲瓏,不知怎麼知道了,也差人送了不少東西給霍溦。
像是想壓琳琅一頭,她送的都是些金銀首飾。
可能是覺得霍溦粗鄙,這些東西要麼重得難以穿戴,要麼就是丑得難以入眼。跟琳琅送來的相比,她送的那些東西,連個好看都蹭不上邊,只能稱得上是實打實的實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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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家眷們為越家人折騰著,而燕王那邊也不罷休。
他常將越珵叫到前面書房,不是噓寒問暖的關心,就是長吁短嘆的感嘆,真做得出副好兄長的樣子來。
就連清娘這個萬事不懂的小丫鬟,都跟霍溦說過,從未見燕王這般厚待於人過。
「煩死了?我都說了我不想。」
嬌喝聲後,茶盞滾落草地,墜地無聲,唯有碧色茶水不舍地在草尖形成滴滴翠露,緩緩滲入地底。
得了琳琅這麼多好東西,霍溦本想著該去謝恩,卻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眼睛長在頭頂的玲瓏。
從假山小縫望過去,玲瓏氣的像極了霍溦曾在御膳房中見過的河豚。
她身邊原先端著茶水的小丫鬟,像是早就習慣了她的喜怒無常,只是安靜地蹲在那裡撿茶盞碎片。
小丫鬟不敢發出一點聲響,可人啊,只要心氣不順起來,看什麼都會覺得礙眼。
伸出腳,把小丫鬟的手往碎瓷片猛地一踩,見殷紅血珠爭先恐後地滲出來,玲瓏才覺得心裡舒坦點。
她是舒坦了,可那小丫鬟卻疼得滿頭大汗,也不敢將滿是傷痕的手從玲瓏鞋底抽出。
「哎喲,這越公子有什麼不好的,怎麼你這死丫頭就轉不過彎?」
霍溦沒有聽牆角的癖好,是在聽見她們口中的那個「越」字,才臨時起意決定繼續聽下去的。
打開管嬤嬤往臉上點的手,玲瓏將扇子扇得呼呼作響。
「嬤嬤你就別哄我了。就算是這姓越的,是潘安再世又如何。臉上那麼大個『罪』字,光是看都噁心了。讓我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還不如讓我絞了頭髮,做姑子去。」
呼啦啦說這一通,玲瓏面上的嫌棄不能作偽。
在別處,玲瓏是被人捧著的大丫鬟,可管嬤嬤,就不慣她這臭毛病。搶過她手裡的團扇,往地上一扔,又踩了幾腳,管嬤嬤張口就罵。
「你個小蹄子,別做你娘的春秋大夢了。我知道,你想著要當琳琅第二呢。可過了這麼久,王爺給過你個眼風嗎?嬤嬤勸你個好,這攀不上的高枝,就別硬攀,小心最後,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被管嬤嬤噎得臉紅,玲瓏外強中乾地回道。
「我怎麼就不能想了,論人才、樣貌、品行,我哪點輸給琳琅那賤丫頭。我攀不上王爺,難道她就能攀上了嗎?」
同時入府,同樣在太妃身邊伺候,同等的被王爺挑選。憑什麼一個就可以是高高在上的王妃,而另一個就要配前途未卜的罪民。
玲瓏就是不服,她覺得自己現在能架空琳琅,執掌府中中饋,以後就定能取而代之。
冷笑一聲,管嬤嬤現在是徹底沒好氣了。
「你算是什麼東西,沒娘娘的抬舉,還不知道該死在什麼地方呢?別跟我在這裡橫,巴上越家,是娘娘的令。有本事,就去娘娘面前哭,別他娘在這兒找我的晦氣。」
平生最厭玲瓏這樣妖里妖氣的小丫鬟,啐了一口痰,管嬤嬤走得毫不留情。
眼淚被管嬤嬤罵地留在半空,好久沒被人這麼下過臉了,伸著寸長指甲,玲瓏一面嗚咽,一面在小丫鬟身上見不得人的地方,留下青紫掐痕。
撞見這一處大戲,霍溦還真沒注意,居然有人在她眼皮子底下勾搭越珵。
路被擋住,霍溦乾脆也不去找琳琅了。往回走的路上,她儘是在想這些時日發生在越珵身上的不對勁之處。
「不是說,要去找王妃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霍溦回去時,越珵正拿著書在看。
燕王先前是迫不及待地試探,可得到肯定回復的這些時日,他動作卻又突然緩下來了。只一派神神秘秘的,讓越珵別見外,儘管從他書房裡面拿書看。
其實對於玲瓏勾搭越珵這件事,霍溦心中是憤怒大過好奇的。
令她憤怒的,不是因玲瓏的勾搭,而是玲瓏口中方才那些詆毀越珵的話。
誠然越珵臉上有黥印,但又沒人逼著她看,也沒大大咧咧地露出來。尚且什麼關係都無,她有什麼資格,說那樣的話。
且越珵額上眉勒,乃是霍溦特意加寬的。只要不是故意去掀,以越珵的在意程度,是絕不會輕易將黥印顯露人前的。
不客氣地坐到越珵對面,隔著個大書桌,霍溦撐著臉看著這個日日在燕王府湯水滋補下,仿佛一日一變的少年。
到底是年紀小,先前被那樣的很曬,這些時日只是不怎麼出門,臉上褐色就褪得半點不留痕。
孝期未過,越珵今日穿的是一身淺月色。
因是家中唯一男丁,即使尚未成年,他也已然將長發盡數豎起。在烏黑髮間,唯有帶著銀色雲紋的同色眉勒,在日光作用下閃爍著點點光亮。
眉勒之下,濃墨劍眉,緊緊攢著;晶瑩眼珠,黑白分明;殷紅薄唇,不動而笑。若忽略他充血到通紅的耳朵,當真算得上是如玉君子。
霍溦研究的興致勃勃,而被她這樣目不轉睛地盯著看的越珵,明明手中是最愛的兵書,上面字塊也是方方正正、排列整齊,可他卻無端地覺得上頭每一道筆畫都很陌生。
神思不屬,他悄悄將拿著書冊的手,緩緩上移,企圖將自己沸如滾水的臉給遮起來。
好不容易將面目藏到書本後,才卸下口氣,越珵還沒來得及整理紊亂心緒。一雙素手卻又從天而降的,將他的書無情扒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