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美人計也是三十六計

  沉默良久，魏亦承緩緩吐出兩個字：「條件。」

  「魏醫生果然聰明，一點就透。」陸堯微笑，「馬上重啟欣宜生殖中心的合規建設工作。」

  魏亦承目光銳利，想要洞察他每一個字的用意。

  「魏醫生莫慌，你要關門打狗，我想引蛇出洞，並不衝突，不會妨礙到你哄老婆開心的。」陸堯微微一笑，「我想段律師應該還不知道，你就是欣宜生殖中心的老闆吧？」

  魏亦承眸色微變，不置可否。

  「欣宜生殖中心的法人代表，是你生母林欣宜，她與你父親結婚後嫁到秦家，這段歷史雙方有心掩蓋了，所以知道的人不多。」陸堯屈起食指，有節奏地敲擊桌面，「欣宜生物科技公司，也是你的產業，是你父親失蹤前留給你的。」

  聞言，魏亦承眼波浮動。

  魏亦承目光倏爾冷冽，「這與蕭家有什麼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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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遠軍曾經與你母親有過交集。」

  「……」

  「我幫你保密。」陸堯調皮地眨眨眼，「我們合作愉快。」

  「計劃不能保證阿寧的安全，我會馬上終止。」

  「你們在聊什麼？」段以寧接完電話回來。

  陸堯揚唇淺笑，「不急，你先告訴我，你想不想聽我的行動計劃？」

  「啊？」段以寧愣怔。

  魏亦承將她拉回身側，沉聲問：「你想幫蕭得安保住蕭氏嗎？就算可能會遇到危險……」

  段以寧不假思索點頭，「她想我就想！」

  「講義氣！」陸堯放下酒杯，從容解釋，「我們已經查到，幕後黑手就是蕭家的敵人，蕭氏成功競標到那塊地，有很多競爭者都咽不下這口氣。」

  「有重點懷疑對象？」

  魏亦承補充道：「但凡與蕭得安斗得厲害的，背後都站著恨不得蕭遠軍去死的勢力。」

  段以寧恍悟。

  「我們已經鎖定了幾個懷疑目標，如果你們願意配合警方的行動，測一測他們的反應，然後……」陸堯停頓片刻，「你猜會怎麼樣？」

  段以寧認真思考半晌，搖頭道：「我不敢亂猜。」

  「你太謙虛了。」陸堯笑了，「你一定能猜到，畢竟……」他伸手指了指魏亦承，「這裡還坐著個萬花叢中過的浪子。」

  段以寧哭笑不得，「色誘？警察同志，你是不是也覺得不好意思說出口，所以才搞得那麼迂迴？」

  陸堯輕咳一聲，「成大事，必有犧牲。」

  「噗嗤——」段以寧樂得不行，「我只是隨口開個玩笑，你不要在意啦。美人計也是三十六計，算計得到敵人就是好計，我們不能因為別人帶顏色，就搞歧視。」

  陸堯笑了，看向魏亦承：「你覺得呢？」

  魏亦承目光像淬了冰一般，「你覺得呢？」

  「我覺得……」段以寧搶過話頭，神秘兮兮道，「有個人比他更合適。」

  「妒忌了？」陸堯挑眉，「我實在想不出在短時間內，還能找出比魏醫生更合適的大金主。段律師，你是不是捨不得？」

  段以寧聽著頗為不爽。

  魏亦承什麼名聲？她要是忌妒，早就成了李莫愁。

  「陸隊長，您太抬舉我了。魏公子這種情場老手，怎麼可能只有我一朵桃花？」段以寧撇撇嘴，「你讓他下海倒是成頭牌，去搞房地產開發，那就是三伏天的狗——上氣不接下氣。搭上蕭得安那個廚子，兩個人湊一塊捆吧捆吧，直接成敵人案板的肉了。」

  「呵呵，還是您說得對。」陸堯讚賞道，「到底是律師，腦子活泛。」

  段以寧擺擺手：「不敢當，不敢當。」

  魏亦承捏了一把她腰間的軟肉，「閉嘴。」

  段以寧吃痛，兇巴巴瞪他。

  魏亦承又揉了兩把，眼裡全是被冤枉的幽怨，「委屈。」

  「……」段以寧乖乖低頭吃菜。

  「……」陸堯沉默半晌，緩了好一陣才敢問，「你說的那個人倒是誰？」

  段以寧想了想，放下筷子，「在我回答你之前，想問你幾個問題，再決定要不要跟你合作。」

  陸堯表示願聞其詳。

  「第一，參與到你們的行動裡面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陸堯：「這個我實話實說，不排除有這個可能，但我們會全力保護你們的安全。」

  「第二，這個行動是否是秘密行動？你受誰指揮？在中間扮演什麼角色？」

  陸堯收斂起玩世不恭的神情，雙手環胸正色道：「我們的確成立了專案組，已經把近期涉及蕭氏的多起案件與其他案件併案處理，至於我具體受誰指揮，涉及警隊內部安排，我無可奉告，但我可以告訴你，專案組已經受到高層重視……」

  「多起案件？」段以寧迅速抓住關鍵信息，「所以你讓我留在溫泉山莊等，而不是回市區談，是因為你們還要留在這邊繼續偵查？是死是傷，還是失蹤？」

  「聰明的女人真可怕！」陸堯頓了頓，「我不想騙你，但這些信息，我沒辦法透露，希望你能理解。」

  段以寧沉吟許久，「既然是機密，就不必透漏給我知道了。我明白。」

  陸堯：「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安排這次與你們的見面，在這兒可以更好地掩人耳目，避免走漏風聲。」

  段以寧：「經過這幾天的調查，你們是否完全信任我和魏亦承？」

  陸堯點點頭。

  「那好。」段以寧似是下了很大決心，「如果你們願意接受我的提議，我可以勸說蕭得安配合你們的行動安排，我本人也會全力配合……」

  「還有我。」魏亦承蹭了蹭段以寧的腿，「你竟然把我忘了……沒良心。」

  段以寧嗔怪一瞥，繼續對陸堯說：「但我有個要求，你們不能把我們身邊其他的人再牽扯進來，一個也不行！僅限於蕭得安、魏亦承，和我。」

  「好！」

  「最後一個問題。」段以寧深吸一口氣，「你如何讓我們相信你？你在這次行動中是什麼角色？我們如何知道你答應我們的所有要求，都可以得到落實？歸根結底還是那句話，我們能不能見你的上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