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 偶遇偷情現場

  欣宜輔助生殖中心。

  段以寧站在四樓的落地窗前往下望，通往中庭的門病人絡繹不絕，他們闖過樹木茂盛的中庭，走向南邊的住院部。據說拿到一張那裡的床位十分不易，這意味著你很快會夢想成真。

  段以寧偶爾會在欣宜到處走走，每次看到護士穿梭忙碌的身影，她都會得到寶貴的靈感。

  魏亦承給她的那一紙建議，光補充材料，都夠她跑遍欣宜兩次了。好在欣宜闊綽，每層都有大大小小的休息室，緊挨著診室和化驗室。休息室無論大小，都有舒適的蒂芙尼藍沙發和高畫質電視，茶几上裝著大麥茶的玻璃杯擺得整整齊齊。

  段以寧要是走累了，就會抱著資料找間人少的休息室坐進去，邊看資料邊喝茶休息。

  來這棟樓看病的大多數都是女人，等待的時候她們偶爾會聚在一起交談，聊一下自己的病情，大多數時間大家都是自顧自坐著，不去探聽別人的故事。

  有時候會有人好奇段以寧手中的文件，她都嘆口氣說，沒辦法，只能帶著工作來看病。周圍的人都會投來同情並羨慕的目光，段以寧猜測大概是她們常年治病，已經失去正常工作的機會，看到一個還在兼顧的病友不免想起自己求醫路上的辛酸和不易。

  段以寧基本上不在休息室做長時間停留，裡面只要有人氣氛都會變得凝重。不過，進休息室待得次數多了，她也琢磨出一些規律：手術室旁邊的休息室最吵鬧，諮詢室旁邊的休息室氣氛最好，而注射室旁邊的休息室人最少最安靜。

  大概是大家注射完就要干到下一個環節，中間基本沒有停留的空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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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段以寧並沒有在任何一間休息室停留，而是馬不停蹄出了輔助生殖中心，照著拍下來的平面圖，一路尋找傳說中的工會。

  欣宜到底把工會辦公室設在哪兒呀？

  這麼難找。

  欣宜醫院雖說是上市醫院，設施環境還是比輔助生殖中心那邊差了一個等級，不過裝修得也非常豪華了，畢竟人們對眼科醫院的信任程度，還是跟他們的明亮整潔程度成正比的。

  段以寧跟著電梯直上六樓，繞過兩根大理石柱，找到了工會的辦公室門口，敲了兩分鐘門，裡面沒有任何反應。

  可能是有事出去了。

  段以寧想著，決定想在這層隨便轉轉，誰知走到一個扇半掩的小門旁，聽見裡面傳出來可疑的喘息聲，深深淺淺，時高時低。

  作為正常的成年人，段以寧自然明白裡面在進行著怎樣的活動，本著非禮勿視非禮勿聽的樸素道德觀，她決定靜悄悄地走開，並品格高尚地給他們關好門，卻在手放在門把手的瞬間，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段以寧那個賤人，我早晚要她好看。」

  不是肖翠竹是誰？

  段以寧震驚之餘，不由得苦笑，自己有那麼招人恨嗎？人生大和諧的時候都不忘罵她兩句。

  一個猥瑣的男人的聲音傳來：「段以寧那麼個騷貨，不值得為她動氣。」

  值不值得暫且不論，你是哪顆大爺蔥，憑什麼來罵我？

  「她比你可差遠了，寶兒，你可饞死我了。」男人的聲音散發著一股氣隔夜油膩味，讓人反胃。

  段以寧認出來了，這個男人她見過，簽約的時候在。好像是叫馮淵，是個副院長。

  好歹欣宜也是上市的眼科醫院，副院長竟然眼神不好，簡直是天方夜譚之滑天下之大稽。

  她哪裡不如肖翠竹那個大煤氣罐了？但凡長眼的人都不會看錯。

  段以寧實在不想待在這，繼續被他們污穢的聲音荼毒，她把門推得更開，黑洞洞的屋內，靡靡之音更加清晰。

  「寶兒，這次的耗材合同你再幫我盯著點，賺了錢都給你買喜歡的東西。」

  馮淵的話夾著不規則的喘息，重重地砸在段以寧面前。她思索片刻，掏出口袋裡的錄音筆開始錄音。

  原來馮淵和肖翠竹不僅保持不正當關係，還狼狽為奸，利用職務之便長期採購次等耗材中飽私囊。

  寥寥數句，已經足夠讓人聽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了。

  段以寧收起錄音筆，出門時還貼心地幫他們把門恢復為原樣，馮淵還在辛苦默默耕耘。她看了眼時間，環視四周，大致記住了監控錄像的位置，便抱著資料回去找謝楚昀商量去了。

  謝楚昀聽了錄音，當機立斷帶著她去找張雲雅，正好碰見魏教授在張雲雅辦公室。

  段以寧當著眾人的面，把撞見肖翠竹偷情和他人密謀的事情說了，並播放了錄音內容。

  魏教授一臉憤怒，大罵人心不古。張雲雅也被嚇到臉色慘白。

  張雲雅問段以寧，目前的證據是否足夠起訴他們兩人。

  段以寧對謝楚昀對視一眼，說送他們上法庭還不夠的，但順藤摸瓜要揪出他們以前的骯髒勾當，也不是沒有辦法，但她沒接觸過眼科醫院那邊的業務合同，暫時瞧不出貓膩。

  魏教授嘆了口氣，拍著沙發扶手說：「小段，你把錄音給我，我去找大股東說，一定讓他們徹查。」

  謝楚昀把錄音筆交給魏教授，跟著段以寧退出了辦公室。

  段以寧走了一段距離，突然停下腳步，抓住謝楚昀的手臂，「快，打電話告訴謝主任，讓他全力拿下這次的耗材案，對我們有好處，說不定還能把正德的法律顧問給搶過來！肖翠竹就是正德推薦過來的，我們可以利用這個做文章。」

  「好主意。」謝楚昀立刻行動。

  謝楚昀向謝佳華匯報完情況，朝段以寧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老頭子說一切交給他，等會他給魏教授打電話。他讓我問你，願不願接這次的耗材合同造假案？」

  段以寧低頭思考片刻，還是決定拒絕：「我還是想一心一意先把醫療業務做好，訴訟我沒打過，我兼顧不了，暫時先算了吧。」

  他們一路走回會議室，遠遠看見會議室的大門大開，氣氛看上去不是很對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