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雲思湘
2024-09-02 07:37:39
作者: 隨妄
雲思湘十三歲那年,紀榮已經定下了親事即將準備出嫁了,所以自然不能像她一樣整天胡鬧了。
對此,雲思湘的心情不是很好,紀榮雖然比她大一些,但兩人的關係極好,這些年幾乎可以說是沒怎麼分開過,如今紀童出嫁之後,兩人的關係定然不會有從前那樣親密了,所以雲思湘有些小小的傷心倒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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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心著傷心著,雲思湘有些想吃隔壁鎮上的那家八寶鴨了。
雲妙宜現在和裴毅在郴州,紀榮現在在家裡待嫁,自然不能出去陪她出去隨心所欲地到處玩。
於是糾結之後,雲思湘去侯夫人和袁姨娘面前撒了會嬌,想要去隔壁鎮上逛一逛。
那鎮之前雲妙宜帶著她們去過,侯夫人還有印象,於是沒一會就鬆了口,不過侯夫人和袁姨娘的想法都一樣,出去自然是可以出去,但要多帶些下人。
就這樣,雲思湘領著幾個侍衛和婢女坐著馬車去了隔壁鎮。
現在街上開開心心的逛了一大圈,隨後去餐館裡吃飯,想著等回去的時候給侯夫人和姨娘帶些好吃的回去。
她去的那家餐館說起來還是當初她和雲妙宜去過的,雲思湘記得自己那時候還在這裡遇到了個兇巴巴的少年。
當然,人家凶是因為她撞壞了人家的蟋蟀,所以說到底怪她。
美滋滋的填飽了肚子,雲思湘去街上買了些糕點,逛了不少的鋪子。
說起來現在燕國境內基本上到處都是二姐姐和紀童姐姐開的鋪子,之近雲思湘還沒有發現過哪家的胭脂水粉比紀童姐姐做出來的好的。
雲思湘正逛的好好的,前面的街道忽然間吵鬧了起來,她剛扭頭往那邊看過去就被身邊的侍衛拉了過來。
似乎是一輛失了控的馬車正在朝這邊飛奔。
侍衛護著雲思湘退開,不過這街上都是百姓,這馬車若是沒人攔定然是要傷到無辜百姓的性命的。
眼看著後面有年齡大的攤販護著攤子捨不得躲開,雲思湘連忙讓侍衛上前去看看能不能攔住馬車,制住發瘋的馬。
侍衛正打算前去,但已經有人出手了,雲思湘看不太清晰,但那馬車帶著人往這邊過來,她才看到是個年輕的少年正俯身在馬匹上,想法子讓馬停下來。
「讓開,都讓開!」
蔣朝拼命的喊著,眼看著馬蹄就要踏上一個老人的身體,他連忙猛地勒住韁繩,堪堪的停了下來。
本以為到這裡就可以了,他剛想要從馬上下來,但忽然間馬又發起瘋來,換了個方向猝不及防的衝過去。
蔣朝來不及思考,手裡的匕首死死的扎在馬脖子上,在馬傷到人之前了結了它的性命。
但他自己卻因為馬的速度過快,加上猛然停下的慣性被甩了出去。
這一甩出去不要緊,直接砸到了一旁躲得還算遠的雲思湘身上。
這就完全是飛來橫禍了,雲思湘躲得這麼遠,還是沒躲過。
硬生生地被砸得昏了過去。
等醒來的時候聽見外頭嘰嘰喳喳的一群人在說話,她的丫鬟似乎在床邊抹著眼淚。
後腦勺疼的厲害,於是她輕嘶一聲睜開眼睛,對上丫鬟淚眼朦朧的眼睛,控制住自己想要齜牙咧嘴的表情,「哭什麼?」
她瞧了瞧著陌生的環境,「這是在哪?」
「回三姑娘的話,我們現在在蔣府。」
蔣府?
雲思湘一時半會的還沒反應過來,正想問哪個蔣府,便聽見丫鬟又吸了吸鼻子,「三姑娘莫怕,一會兒侯夫人和袁姨娘就該過來了。」
雲思湘腦子裡終於閃過自己昏過去之前的場景了,她似乎是被那制服馬匹的少年給砸暈過去的,這就完完全全是飛來橫禍了。
不過也怪不得人家,畢竟人家做好事,哪裡想到會傷到人。
於是她便想安慰這點事情不必讓侯夫人和姨娘過來,她休息一會兒就沒什麼事了。
但丫鬟剛把她扶起來打算餵給她一點水,雲思湘就後脊背一涼,莫名覺得自己後腦勺有些涼颼颼的。
心裡隱約有點不太好的預感,於是伸手摸了摸,白色的紗布,一碰疼的厲害。
丫鬟連忙攔她,「哎,可不能碰,剛包紮好。」
雲思湘瞳孔瞪大,「我的頭髮?」
丫鬟道:「就剃了一點,很快就會長出來的,姑娘莫要擔心。」
「……」這能不擔心?
歷來愛美的雲思湘瞬間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她能接受腦袋疼,能接受自己被飛來橫禍砸暈過去,但就是不能接受自己被剃頭髮。
雖然剃的不多,但那疤痕消了之後,真的還能長出來嗎?
雲思湘不確定,於是哭得更狠了。
她一哭,外頭嘰嘰喳喳的聲音瞬間全都消停了,蔣家人面色那叫一個苦惱,蔣朝看上去也有些狼狽,手臂應該是摔得骨折了,現在被繩子綁著。
看上去也有點小小的悽慘,乍聞裡面的哭聲,也沒忍住跟著頭皮一涼。
他大哥一巴掌拍到他後腦勺上,吸了口涼氣,「這可如何是好?」
蔣夫人踱了踱步,「我先進去看看,薇兒,你去外頭瞧瞧一會兒侯府的人來了把人領過來。」
蔣夫人進了房間,雲思湘淚眼朦朧的哭的好生可憐。
加上不止是後腦勺,雲思想的額角也受了點傷,雖然看上去不算嚴重,但會不會留疤還真不太好說。
蔣夫人看著也心疼,這麼俊俏的姑娘要是留了疤和如何是好啊。
她本來是來安慰一番雲思湘的,結果現在自己一個外人都不能接受這麼漂亮的姑娘面上留疤,更何況人家當事人了,於是安慰的話無論如何說不出口了。
好在雲思湘傷心了一會之後也就接受了,畢竟現在被白色的紗布包著,也看不到她被剃掉的那點頭皮,便安慰蔣夫人道:「我沒什麼事情,夫人不必擔憂。」
蔣夫人愧疚不已,「是朝兒傷到的三姑娘,三姑娘頭可還疼的厲害,要是還疼的厲害我就讓朝兒進來給姑娘道歉認罪,三姑娘消消氣。」
雲思湘咧了咧嘴,大概猜到她說的哪個朝兒應該就是那個制服馬匹的少年,於是搖搖頭,「跟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