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病逝
2024-09-02 07:37:09
作者: 隨妄
各種夢境不斷,有她小時候在父皇懷裡咯咯笑的,有玄陽帝告訴她要給她和鎮北王世子賜婚的。
這般混亂的夢境,洛安從中驚醒,坐在床榻上喘了喘氣,抬頭望了望外頭的圓月,只覺得滑稽。
原來她竟是這樣出生在這個世界上的,父皇對她的寵愛,應當是把對鎮北王妃的愧疚和愛全都彌補在了她身上。
距離她和世子的婚期越來越近了,慶松不知道那日她和鎮北王妃談話的事情,一門心思的忙著和府里的人一同布置婚禮上的事情。
洛安知道這場婚事是辦不成的,她自然對於魏椋是沒有男女之情的,所以心裡並沒什麼難過的情緒。
慶松長身玉立,身上分明只穿了一件和旁邊下人們差不多的普通服飾,偏偏站在人群里卻像是鶴立雞群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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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到慶松從前說過的那句長公主去哪奴就去哪來。
其實來濟陽時,洛安是不欲帶著他的,倒也不是因為別的什麼,大抵是她覺得慶松的身份來了濟陽,雖然他說當一名下人也挺好,但洛安卻覺得到時候他難免會受到旁人排擠。
她和慶松聊過,打算讓他留在燕京,給他一筆錢,足夠他娶妻,甚至還能做一筆小小的生意來維持生計。
但後來不知為何,鎮北王妃讓她可以帶著慶松,說他聰明,機靈,跟著她當個隨從也不錯。
大抵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慶松朝這邊看了一眼,見到是她,微微一笑,朝這邊走過來。
等到了面前,慶松才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太好,於是疑惑道:「長公主昨夜並未休息好?可是有什麼不舒服?」
洛安搖頭,頓了好一會,問他,「我若是離開這裡,你願意跟我一起嗎?」
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不待慶松回答,就又道:「可能過的會不太好。」
慶松看了她一會兒,啞然失笑,「長公主去哪,奴就去哪。」
……
距離鎮北王府定下的婚期沒剩多少時間,鎮北王府那邊傳來消息,洛安長公主病逝了。
從裴毅那裡得知了真相的雲妙宜並未太多的驚訝,畢竟洛安和魏椋是親姐弟,自然是不能成親的,所以指定得想出個解決的方法來。
當然,這個病逝的消息估計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但這件事情知道真相的也沒幾個,剛巧因為雲陽侯府之前逆反還憋著一肚子氣沒處發的那些老學究們,現在所有的怒火全都朝著鎮北王府發去。
這些人理所當然的認為鎮北王府本就不願意迎娶洛安,但卻做出一幅假惺惺的樣子,如今到了婚期,一句長公主病逝便想要了結此事,實在是讓人不能接受。
但再不能接受,這些人也拿不出什麼證據來,長公主病逝的消息傳到燕京,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這個天氣,屍體停留兩天就要臭了,所以鎮北王府自然先行安葬。
燕京的人即便是不相信,想要來驗屍,一來一回不少時間,這屍體也驗不出什麼了,加上現在小皇帝年齡還小,這些人也不敢得罪鎮北王府,所以心裡辱罵的再厲害,也並不敢真的跑到明面上說什麼。
於是長公主病逝這件事,就這樣慢慢的平息了下來。
……
九月份的時候,雲妙宜坐在房裡吃著李媽媽做的綠豆冰沙。
外頭天正炎熱,她剛從外頭看完店回來。
火鍋店現在已經準備開業了,鈴鐺因為很愛吃火鍋,所以打算留在店裡幫她。
從前在燕京火鍋店裡的夥計一部分都來到了這裡,雖然人不算多,但這也都算是有經驗的老人了,新招的夥計他們稍微教一教便能上手了。
所以需要雲妙宜操心的也沒有太多。
至於聚寶閣和百寶閣,原本只是關了門,並未直接把店搬走,現如今事情已經完全平息下來,聚寶閣和百寶閣也開業了,依舊還在燕京的民安街。
思青從外頭笑意盈盈的走進來,手裡拿著個信封,走到雲妙宜旁邊遞給她,「這是賀少夫人的信。」
賀少夫人,也就是楚琳琅了。
幾個月前的時候楚琳琅就生了,是個大胖小子。
這是楚琳琅送來的第三封信了。
第一封信是這孩子剛滿月的時候雲妙宜派人去送了賀禮,楚琳琅便讓去的人順便給雲妙宜帶回了一封信,信上說孩子很好,就是哭的時候過於吵鬧了些,但這些和初為人母的喜悅相比較,實在是算不得什麼。
她有些遺憾於雲妙宜和裴毅成婚的時候她沒能和賀港一同前來,但那時候她就要到了臨產期,自然是不能趕路的,就算是賀港來了之後也掛念著家裡的她,沒敢在這多停留,這邊雲妙宜和裴毅成親,那邊第二天賀港就快馬加鞭地回去了。
現在楚琳琅家的兒子已經五六個月大了,字裡行間雲妙宜都能看到她那快要泛濫出來的母愛。
彎著唇看了好一會兒,忽然嘆了聲氣,把信件收了起來。
李媽媽見狀問道:「怎麼了,可是賀少夫人那邊有什麼煩心事?」
雲妙宜搖頭,「那倒沒有,就是這天太熱了我有些心煩。」
她自然不能什麼話都跟李媽媽說,她還是要臉皮的。
等晚上裴毅從軍營回來,便發現自家那嬌滴滴的小妻子坐在桌前正愁眉苦臉的等著他。
見他回來眼睛亮了亮,「今天回來的還挺早。」
裴毅點頭,「事情忙完了就提前回來了。」
他坐到雲妙宜對面,看了她一眼,「今日都去做了些什麼?」
「去店裡看了看,又和鈴鐺出去逛了逛街,買了些東西。」
「嗯,還有呢?」
「還有,」雲妙宜想了想,「還收到了楚琳琅寄來的信。」
如此說來,她這一天似乎也沒遇到什麼讓人心情不好的事情啊,那為什麼看上去蔫巴巴的?
等用完晚膳,下人都出去,雲妙宜沐浴彎坐在銅鏡前梳著頭,裴毅才走過去,在她身後停下來,伸手接過她的梳子,動作輕柔的替她梳著發,「為什麼心情不好?」
「沒有心情不好。」銅鏡里看他,並不十分清晰,但朦朦朧朧的卻依舊讓人移不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