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必須要做
2024-09-02 07:35:43
作者: 隨妄
楚敘莫名其妙的笑了下,笑里多少帶了些嘲諷,「你這些年教我的的都是什麼暫且不清楚,但我看到的,父親所做出的事情,還真沒有多少讓人欽佩的君子行為。」
在楚朗覃怔愣的目光里,楚敘繼續道:「你我二人不過都是自私自利庸俗不堪的偽君子罷了,不需要扣什麼高帽子。」
他這番話說完,楚朗覃似乎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等確定這些話確確實實是從自己兒子嘴裡出來的時候,楚朗覃嘴唇氣的都直哆嗦,「這是你跟你爹該說的話?」
「父親想要聽什麼,可以和孩兒說一說,孩兒說給你聽。」
從沒被兒子這般忤逆過,楚朗覃顯然格外的憤怒,「這些年的聖賢書,我看你都是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托父親的福,畢竟孩兒骨子裡流著和父親相同的血,聖賢書再如何洗刷,也是洗刷不掉骨子裡的污穢的,正如父親的所作所為,妻子做錯了事情便直接拋棄,如今孩兒與雲妙宜雖早已退婚,但這般慶幸與人家撇清關係的話,父親說起來當真不會覺得羞恥?」
這話實實在在是有些大不敬的,楚朗覃半晌沒接的上話,反應過來之後猛然一巴掌就甩到了楚敘臉上,「滾!給我滾!」
這一巴掌打的實在不輕,中年男人的手勁很大,楚敘的唇角瞬間便滲出了血跡,徑直走出了書房,外頭他的隨從看到這模樣低眉順眼的不敢吱聲,等回到院子裡之後才連忙去找了雞蛋過來讓楚敘在臉上敷一敷。
楚敘這樣一來可謂是直接激怒了楚朗覃,這點消息很快就讓側室那邊的楚徊霖知道了,倒是好好的去楚朗覃面前表了一回衷心和體貼孝順。
二人之間楚徊霖身為庶出,倒不是不聰明,只是生來被楚敘壓一頭,加上楚敘自幼便頭腦靈活,讀書識字甚是快,頗有楚朗覃年輕時的風範,所以格外的討楚朗覃的喜歡,於是楚徊霖相較於楚敘便不怎麼起眼。
加上之前楚夫人還在府上的時候便對於側房這邊總是打壓,以至於楚徊霖甚少有機會展露頭角。
不過到底是庶子,再怎麼說也是個男兒,所以相較於楚琳琅,他的地位顯然要高得多。
現在沒了楚夫人,楚敘又惹怒了楚朗覃,楚徊霖現在便在楚朗覃面前成了寵兒。
不過楚敘倒是並不在意這些,現如今這些宅院內的事情,在他看來全是些無傷大雅不需要去管的事情,眼下要緊的事情在新城,在通州邊界呢。
書房外頭隨從敲了敲門,「公子,你要找的人找到了。」
楚敘開了門,面上難得的帶了幾分喜色,一掃之前的鬱氣,「人在哪?」
「您之前吩咐說帶到新良口那邊的院子裡關起來,現在那人已經被關在那了。」
這天色實在是不怎麼早了,但楚敘卻直接去房裡拿了件披風,「去新良口。」
外頭飄著雨,隨從連忙給他撐著傘。
這新良口是楚敘自己購置的一個別院,說起來沒什麼用,院子也不怎麼大,隨從從前還覺得買院子買的這般偏僻有何用?
如今看來,公子買這處院子,興許就是為了關押這個人的。
這別院所處的位置甚是偏僻,四周的院子基本上沒怎麼住人,朝這邊走倒是有種陰森森的感覺。
隨從跟著楚敘進了這個院子,裡頭空蕩蕩的,楚敘輕車熟路的直接到了這裡的一個地下室,裡頭兩個暗衛站在門口,裡面關押著一個有些狼狽的中年人,這人看樣子很明顯是已經被用了刑的,身上傷看上去不少。
楚敘走過去,朝隨從擺擺手,「你站在外面。」
隨從便退到外頭等著,兩個暗衛依舊守在門口。
這地下室里本就很是陰暗,又只有一個蠟燭點著,更加的讓人覺得憋悶,驚恐。
這人看上去還不太明白眼前人抓自己來的原因,目光帶了些警惕,「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將我帶到這裡所為何事?」
這人被綁著手腳,目光中滿是對於楚敘的質疑。
楚敘便在他對面坐了下來,「我抓你來,你當真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你我無冤無仇,所以你覺得自己有什麼用處值得我將你抓來?」
這人頓時眼神一閃,但還在極力裝糊塗,「我不知道閣下在說些什麼。」
「無妨,你若是不知,不妨將你妻兒也帶過來一同問問,或許你妻兒知道。」
男人猛地抬眼,眼神宛如淬了毒一樣死死的盯著楚敘,「你!」
楚敘唇角噙了抹笑,但卻莫名有些殘忍,「沒將你妻兒一同帶過來,便是覺得你是個識相的人,當然,你若是不識相,我身邊這些人倒是不介意再去跑一趟。」
畢竟是前世打過交道的人,所以楚敘對於這人的弱點了如指掌,這人雖說貪生怕死,但卻是個愛妻愛子之人,前世他便是利用這人的妻兒來讓他動用了禁術。
如今這一方法自然也是可行的。
見楚敘拿自己的妻兒威脅,這人面色變了幾變,最終呸了一聲,「卑鄙,你要我做什麼?」
楚敘便簡單的把自己的要求給敘述了一遍,這人聽完沉默了一會兒,開口,「實不相瞞,我的技藝不精,學的東西也不過都是些皮毛,閣下的這些要求,我即便是動用了禁術,也不確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做到。」
這一點楚敘當然知道,否則他也不會和這一世的楚敘兩人爭奪這具身子了,好在他成功了,所以這人的道行是深是淺,楚敘自然知道。
但成與不成,這件事卻是必須要做的,否則他與雲妙宜之間,是絕不可能破鏡重圓的。
於是他道:「你只管去做,只要你盡力,我保證你的妻兒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我這邊也會給你妻兒一筆錢財,供他們生活。」
「但若是讓我發現你耍小聰明,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男人喉結劇烈的滾動著,臉頰的肌肉微微抽搐,似乎陷入巨大的掙扎之中,片刻,他對楚敘道:「我知道另外一個人,他肯定能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