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仇敵見面
2024-09-02 06:32:57
作者: 山館聽雨
方意晚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你的意思是,想和我要錢?我現在可沒有帶啊!」
九叔擺擺手,看向方意晚的神情充滿了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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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凌遠那小子小時候看著就不聰明,長大了之後娶的妻子看上去也是神經兮兮的。
「江凌遠是世家貴子,怎麼會和你混跡在一起?」
哪怕是再落魄,方意晚也不相信江凌遠會和面前的這個髒兮兮的老頭住在一起。
「此一時非彼一時。」九叔將燈芯撥亮,若有所思,「他為了躲開江河,可是費了不少功夫。」
江河?!方意晚的眼睛裡漸漸有風暴湧起,難道他們之間還有秘密?
「江河和江陵遠之間,完全不像是親父子。依我看,和仇人差不多。」
可是,在葬禮上,方意晚看江凌遠的反應,應該是有些傷心的,只能說不多。
為什么九叔會說關係很差?沒有道理啊!
方意晚只相信親眼所見的東西。沒有見到的,任憑別人怎麼說,她都不相信。
「小丫頭,你的道行終究是太淺,還需要歷練啊!」九叔說得意味深長,沒有再看方意晚。
不知道外面的雨水停了沒有,方意晚坐在原地,忽然感覺到一絲窒悶。
原本以為她最了解江凌遠的人,可是現在她竟然有點不確定了。
江凌遠的過去對她來說就是一團迷霧,什麼都不知道。
「韓千雪的事情,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方意晚不再糾結江凌遠的問題,開始專注一個問題。
「沒有了。他這個人好面子,很少提到自己的過去。」九叔歪著腦袋,仿佛想到了什麼,「你若是想知道,可以去問他本人。」
方意晚原本慵懶的目光驟然變得犀利,青楓的臉色也變了:「老頭子,你什麼意思!」
一路上為了不打草驚蛇,方意晚一直隱姓埋名。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的真實身份,現在是讓她自己送上門去?
九叔的頭依然搖搖晃晃的,看上去十分悠閒。
方意晚平靜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嘗試著和他進行溝通:「九叔,您這麼說,一定有理由。能不能,告知一二?」
漠北的天空低垂,朔風卷著彤雲,仿若是大軍壓境。
江凌遠騎著馬立在山崖上,俯視著大地。
北涼的軍隊仍然在不遠處虎視眈眈,而漠北的軍隊就像是一灘爛泥,稀稀落落地分布著。
平心而論,賀秦安已經做得很好了。比起一開始的時候,已經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然而,想憑藉這樣的隊伍去打贏北涼,不亞於痴人說夢。
江凌遠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大概過來幾分鐘,一個人的影子出現了,和他一樣騎著高頭大馬。
「好久不見了,小王爺。」嚴寒說話的時候,帶著一貫的輕佻與肆意,總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江凌遠沒有回頭,眼睛裡是深不見底的墨色:「你打算什麼時候撤軍?」
「撤軍?」嚴寒做出一副覺得荒謬無比的樣子,掏了掏耳朵,「怎麼可能!」
「我們北涼的軍隊不可能無功而返,除非你能給一點好處。」
「你想都別想。」這一次,江凌遠都不問他想要的好處是什麼,直接就說了拒絕。
嚴寒被拒絕了,竟然也不生氣,反而死皮賴臉地湊上來:「喂!你的人跟了我那麼久,我可從來沒有說什麼。」
江凌遠的眼睛裡毫無波瀾,一點也不像是被揭開老底的樣子。
當初蘇瑤瑤去找漆昀的時候,他就是保持默許的態度。只要能傳回情報,怎麼樣都行。
看來蘇瑤瑤的身手也不怎麼樣,沒能躲過嚴寒的眼睛。
然而,嚴寒能讓蘇瑤瑤跟著那麼久,本身就是一個奇蹟了。
大概是猜出了江凌遠在想什麼,嚴寒嘴角的笑容變得特別明顯:「你不要想太多,我不是憐香惜玉的人。」
「我留她在身邊,是聽說她的兄長,似乎是大名鼎鼎的雲霄閣主——蘇言?」
「不管是不是真的,總歸是一個籌碼。只要握在手裡,就是有用的。」
聽到這裡,江凌遠的神色終於產生了一絲變化:「這麼說,我應該感謝你?」
嚴寒嘴角的笑意擴大,看上去頗為乖張暴戾:「不用謝我,我是來和你做交易的。只要你開出的條件令我滿意,人我可以還你。」
江凌遠搖搖頭,這麼多年過去了。嚴寒的性格一點都沒變,和之前一樣充滿了自負的味道。
「嚴寒,你覺得你掌控了雲霄閣主的妹妹,蘇言能放過你?」
嚴寒無所畏懼地聳聳肩,笑意更甚:「我也想見識一下蘇言的厲害,不知道有沒有機會?」
此刻,江凌遠擔心的並不是蘇瑤瑤的安危,而是更加重要的一件事情,那就是蘇言的情況。
蘇言已經很久沒有傳消息了,而蘇瑤瑤雖然身在險境,但是漆昀不是省油的燈。
況且,依照之前的情況看,漆昀對蘇瑤瑤的感情應該是真的。
蘇瑤瑤本身就很擅長在別人的雷點上蹦躂,這一次居然能活這麼長時間,實屬意外。
「嚴寒,之前答應你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不過,這段時間,你的那些手段可以收一收了。」
江凌遠指的是前幾次營帳中遭到的騷擾,儘管次數不是很多,但是非常煩人。
嚴寒一開始有些迷糊,在聽明白之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你覺得是我?」
「不然呢?」江凌遠看不慣他這種瘋瘋癲癲的樣子,直接就想走開,「既然意見不統一,那就沒必要再談下去了。」
嚴寒笑得四肢打顫,好歹還記得伸手攔住他:「別急著走啊。」
江凌遠站住了,目光冷冽,姿態比之前更加有威嚴。
「我對天發誓,我絕對沒有下令動一兵一卒!」
嚴寒真的賭咒發誓了,也不像之前那般嬉皮笑臉,正經得不行。
江凌遠的心驟然沉了下去。嚴寒是不正經,可是嚴寒絕不是那種隨便說謊的人。
如此看來,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