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找到九叔

  「九叔？」青楓朝後退了幾步，他沒感覺到面前的人有敵意，但是這不代表對方不會動手。

  叫九叔的人坐直了身體，打了一個哈欠：「小子，你是誰？」

  聽上去是一個老頭的聲音，方意晚從袖子裡摸摸，拿出一個火摺子。

  

  「有燈嗎？」青楓也不想對著黑暗中的人說話，四處尋找油燈。

  九叔慢慢地挪動了幾下，一根枯瘦的手指指向牆壁：「那裡有一個火把。」

  青楓的視力不錯，馬上就找到並點燃了火把。

  屋子裡總算是有光線了，方意晚朝裡面走了幾步，看見一個模模糊糊的輪廓。

  九叔抬起臉來，挨個打量了兩個人，最後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笑：「你們找我？」

  「是的。是謝承叫我們來的。」青楓也沒客氣，直接開門見山了。

  聽到「謝承」兩個字，九叔臉上的表情產生了微妙的變化：「謝承啊？」

  「他還說什麼了？」九叔還挺會反客為主的，馬上就開始問東問西了，「有沒有問起我老人家？」

  聽這口氣，似乎他和謝承的關係不一般啊！

  青楓不想和他廢話，直接想聊其他的事情。這裡十分危險，剛才點燈的瞬間就出現了好幾個身影。

  他是無所謂，方意晚不會武功，關鍵時刻需要他的保護。

  「你們估計是來問消息的吧？」九叔不喜歡賣關子，伸出一隻手，「來，給點東西。」

  方意晚和青楓齊刷刷地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討要賄賂？

  可是，來的路上帶的銀子就不多。再加上路上已經花掉了一些，更少了。

  萬一他獅子大開口，上哪找那麼多錢去？

  「那個，我們來得匆忙。若是有什麼想要的，下次補給您行不行？」

  注意到九叔的眼神不好看，方意晚趕緊補充了一句，「放心，我的家族絕對不會食言。」

  九叔摸著下巴乾枯枯的鬍鬚，裝出一副沮喪的樣子：「連一頓酒錢也沒有？你們怎麼這麼窮？！」

  「您餓了？」方意晚環顧四周，的確是家徒四壁，估計連一顆糧食都找不到。

  「有吃的嗎？有吃的我就說。」九叔已經徹底是一副無賴的嘴臉了，青楓正想出去買。

  然而，走了兩步又頓住腳步，看向方意晚：「小翠，你在這裡，不要亂跑。」

  方意晚點點頭，小聲地回答道：「知道了，你快去快回。」

  青楓的身影消失在巷子中以後，方意晚和叫九叔的老頭子面對面，無話可說。

  「我見過你。」

  這是兩個人獨處之後，九叔和方意晚說的第一句話。

  方意晚沒有馬上回答，斟酌了片刻之後，才說道：「不知道老先生是在何處見過我的？」

  「呦？這麼快就學乖了？剛才進來的時候，不是一臉的嫌棄嗎？」

  九叔伸手在地上不知道摸索什麼，最後找到了一個葫蘆，打開來喝了一口：「那時候，你還很小呢。長得和你媽媽一模一樣，這麼大都沒變過。」

  方意晚怔住，難道他見過自己的母親？不可能吧。

  方夫人出身高貴，怎麼可能千里迢迢跑到這裡？再說了，就算是真的來了，也不可能見到這個腌臢的老頭子吧。

  老頭子似乎看透了方意晚的心思，呵呵一笑道：「怎麼覺得我老頭子不像是那種人？」

  方意晚乖乖地找了椅子坐下，十分誠實地點點頭：「不知道前輩是如何認識我母親的？」

  老頭子又喝了一口酒，目光變得悠遠起來：「你為什麼來找我？誰讓你來的？」

  方意晚本來不想說，可是老頭子的眼神像鷹隼一樣十分銳利，馬上就慫了：「是我家夫君，江凌遠。」

  「江凌遠？！」老頭子的反應十分奇怪，看上去好像聽見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你沒和我說謊？」

  「這種事情我為什麼要說說謊？」方意晚不耐煩地反駁道。這個老頭子是不是在故弄玄虛？想著法子騙她？

  老頭子換了一個姿勢坐著，拿著葫蘆喝了一大口酒，似乎是想壓壓驚：「真是不可思議，這就是緣分嗎？」

  方意晚感覺有點冷，這個屋子裡到處漏風，沒有一處是不冷的。

  她站起身來，在屋子裡轉了一圈，找了一個背風的地方坐下。

  沒等她的屁股挨到板凳，就被青楓咋咋呼呼的聲音嚇得一個踉蹌：「您要的東西，我都買來了。」

  方意晚伸長脖子看了一眼，估計是為了省事，青楓買了不少吃的。

  燒雞、燒鵝、燉鴨子、蒸魚……老頭子看上去那麼窮，不會一頓飯給人家吃得太油膩，要跑廁所吧？

  「沒有酒嗎？太摳門了。」

  「有有有，買了三瓶酒呢！」

  青楓估計是做慣了這種討好人的活兒，幹起來得心應手。

  「行了，等我吃飽喝足就和你們說。」老頭子看上去瘦巴巴的，吃起東西來毫不含糊。

  那麼多飯菜，居然被他一個人吃光了。方意晚本來還打算順帶著吃一點，結果完全沒有撈著機會。

  「可以說了麼？」沒吃到東西，方意晚的心情變得十分糟糕。

  具體表面出來，就是不能讓別人安靜地享受完這段美餐。

  這點小心眼兒也傳到了青楓那裡。面對兩個人的催促，九叔依然吃得怡然自得，半點沒有分給他們的意思。

  「可以了。」老頭子加快速度，三下五除二解決完了所有的食物，「你們想聽什麼呢？」

  「嗯？我們還可以選？」有這種好事？這算是自選內容？

  青楓和方意晚互相對視了一眼，不知道誰先說。選擇多了，竟然一時間拿不定主意了？

  「還是小翠先說吧。」青楓哪裡敢先說，主人在前面，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

  「那我就不客氣了。」方意晚迫不及待地提出了自己心中最想問的一個問題，「你知道謝承的身世嗎？」

  「知道啊。」九叔居然回答得如此乾脆，一點也不像想要隱瞞的樣子，「不過，我從來沒告訴過他。」

  「那就說說吧，關於謝承的事情。」方意晚找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坐坐好，準備好好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