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 關聯

  「鄭側妃跟著寧王爺將近二十年，應該對王爺的事情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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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寧王爺都允許她跟著去嶺南，這關係能不密切？

  方意晚對鄭側妃的了解不多，不過此人心思簡單，不難猜破。

  那時候，還用和盛胤成親一事來誘惑她，試圖用毒藥殺死江凌遠。

  話說回來，江凌遠真是好脾氣，這樣都沒殺了她。

  「沒錯。她看上去是笨笨的，可想完全撬開她的嘴很難。」

  江凌遠當然聽出了方意晚話里的意思，他也想早點問出消息來，就怕事情不會如願。

  「莫非是故意裝傻？」方意晚提出一個猜測，這種情況完全合情合理。

  鄭側妃能在府中保持長盛不衰的榮寵，而且寧王爺從始至終沒有寵幸其他女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一種手段。

  「不確定。有一點可以肯定，我父親不是長情的人。」

  江凌遠說話的時候，語氣淡淡的。似乎完全不在意，可是方意晚心裡知道，他母親的死在他的心裡始終是一道難關。

  方意晚記得很清楚，江凌遠的母親去世的時候，他應該未曾記事。

  從記事開始，寧王爺又是一副冷漠至極的樣子。從小到大，江凌遠從來就沒有得到一絲家庭的溫暖。

  「嘎吱——」

  門開了，屋子裡飄出來一股濃烈的香氣。

  「好難聞的氣味。」方意晚皺眉。她素來不喜愛濃香，尤其對方是自己討厭的人。

  江凌遠回頭看了她一眼，遞給她一張帕子。

  方意晚不明所以，難道讓她在見客的時候蒙著面紗？未免太失禮了。

  「她的房間裡一直都是這股味道，我聞過好多遍了。」江凌遠面不改色，絲毫不受影響。

  方意晚合理懷疑，他是不是在鼻子裡塞了兩團棉球。

  「大哥，大嫂，你們來了？」江炙站在床邊，看見江凌遠和方意晚，表情實在談不上高興。

  母親剛醒，他們就來了。明擺著就是有人在監視，他還不能明說。

  「我們來看看鄭側妃的安危。聽高神醫說，鄭側妃的病情嚴重。」

  江凌遠掃了一眼鄭側妃的神色，基本上就和死人差不多，冷白冷白的。

  「能說話嗎？」方意晚不想寒暄，直接開門見山。

  江炙上前，在母親的耳邊低語數句。

  鄭側妃僵硬的眼神轉到江凌遠的身上，又看了一眼方意晚：「王爺想說什麼，就說吧。」

  江凌遠朝後看了一眼，屋子裡的侍女們會意，紛紛出去了。

  「什麼事情啊？不能等母親好一點再說。」江炙有些不滿，不過還不至於生氣。

  「有些話，現在不說，以後便沒有機會了。」江凌遠說得意味深長，江炙和鄭側妃的表情都產生了變化。

  江炙依然有些狐疑，不過沒有再竭力反對。

  「鄭側妃，寧王爺為何要帶你去嶺南？」按理說，寧王爺去嶺南完全可以在當地找幾個姑娘，沒必要帶著鄭側妃。

  況且，在府里的時候，鄭側妃便不討喜。寧王爺對待她的態度惡劣，好多人都看見了。

  「是皇后的意思。」鄭側妃的聲音虛弱，可是足以讓在場的人聽見，「寧王爺在宮裡的時候，皇后忽然問起我的情況，便說讓我一起去，回味鄉土風情。」

  「你？」誰不知道，寧王爺不屑於提起鄭側妃。鄭側妃的身份低賤，各種高級場合都不帶她去。

  皇后怎麼會忽然感興趣？真是太奇怪了。

  方意晚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難不成皇后早就已經和鄭側妃結盟？

  可是，結盟的話，鄭側妃怎麼依然過得苦哈哈的？皇后出手闊綽，不至於吧？

  「皇后給我傳消息，讓我給王爺吃點補品。嶺南是清苦之地，容易水土不服。」

  「補品？」江凌遠一皺眉。寧王爺回來之後，一直沒有停下服用補藥。

  「什麼補品？」江炙聽得入神，忙著追問。

  「不知道，是皇后送給我的。」

  到了關鍵的時間節點，鄭側妃就沒有消息了。

  方意晚瞥見江凌遠的手指攥緊，手背上的青筋根根分明，是發怒的前奏。

  眼看著江凌遠就要發難，方意晚搶先一步按住他的手背：「冷靜！」

  「皇后送給你的補品，還有剩下的嗎？」方意晚的語氣溫柔，聽上去舒服多了。

  鄭側妃歪著腦袋想了一會兒，終於顫顫巍巍地舉起手指：「在京城的宅子裡，我房間的架子上，有一個小罐子，裡面應該還有一點點。」

  現在去京城找？再說了，京城是皇后的天下，說不定早就銷聲匿跡了。

  這下連方意晚都懷疑鄭側妃是在故意折磨人，讓他們來回跑。

  方意晚回頭看了一眼江凌遠，江凌遠點點頭。

  出來的時候，以防萬一他把青釉留在了那裡。只要讓他取一些，飛鴿傳書過來就行。

  「皇后就沒有答應給你什麼好處？」賠本的事情，誰都不會做。

  尤其是像鄭側妃這樣愛占小便宜的人，更加不可能白白被人使喚。

  「有啊！她給我了黃金五百兩。」鄭側妃的嘴角揚起嘲諷的弧度，當初寧王爺對她刻薄，府中的人也剋扣她的用度。

  再說了，給寧王爺吃之前，她還用貓和狗試過，確定沒問題才用的。

  「母親，你這也……」這回，江炙都找不出合適的理由來解釋，總不能說自己的母親是財迷心竅吧？

  「那從嶺南出來之後，皇后有沒有說什麼？」寧王爺去世是在從嶺南回來之後，鄭側妃不可能不知道內情。

  那時候出現的刀疤臉和紫兒，都和鄭側妃很熟的樣子。

  「他們都是秋家的人。」鄭側妃回憶了一下，懶洋洋地說道：「皇后派我找到的，說是讓我順路帶回來。」

  「她讓你帶，你就帶？」江炙目瞪口呆，自己的母親居然私底下幹了這麼多事，還瞞得密不透風。

  鄭側妃瞥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有錢拿，為什麼不干？」

  「……」三個人齊刷刷地無語住了。

  「這麼說，寧王爺的死與皇后關係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