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偷聽

  方意晚笑起來，公主殿下果然很可愛啊！

  若是誰都能和公主一樣恣意妄為，想必人生會過得很快樂吧……

  本來是不打算給她看謝承的，無奈纏得太緊。方意晚沒辦法，最後鬆口帶她去了。

  不過，在進去之前，方意晚命人先收拾一下，以免嚇到小公主。

  後來，方意晚發現自己想錯了。只要謝承躺在那裡，盛妍就不可能保持鎮定。

  「他是不是死了？」盛妍站在方意晚的身後，完全不敢過去。

  方意晚還真的不敢確定。畢竟剛才觀察謝承的狀態，不能說是半死不活，只能說是苟延殘喘。

  「沒有，去不去在於你。」方意晚從來不會強人所難，以前的經驗告訴她，強人所難的人不會有好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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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以為盛妍會就此放棄，不曾想盛妍遲疑了不到一秒鐘，就堅持走了過去。

  「謝承，你醒醒，是我。」盛妍的聲音又軟又嬌，聽上去酥酥的。

  假如謝承醒著，估計會把持不住。

  可惜，無論盛妍怎麼呼喚，謝承緊緊地閉著雙眼，完全沒有甦醒的跡象。

  「高神醫，這到底是什麼情況？」盛妍平時沒受過罪，只是這麼一小會兒，便哭腫了眼睛。

  高祁看著盛妍紅腫的眼眶，就算有不好的話，現在也很難說出口。

  「公主殿下，不用擔心。他只是身體虛弱，靜養一段時間就好了。」高祁一邊說，一邊擦擦額頭的汗珠。

  大冬天的，還能出汗，方意晚估計高祁遇到的麻煩不小，於是做個順水人情：「既然需要靜養，那我們就不適合在這裡打擾了。公主殿下，我們出去吧。」

  盛妍戀戀不捨地看了好幾眼，不情不願地出去了。

  「對了，有件事情需要和公主商量一下。」一來二去的，方意晚差點都忘記了，「公主殿下，日後稱呼改成盛小姐，您看如何？」

  「我是沒問題，不過太子哥哥也要跟著改嗎？」平時盛妍都是叫盛啟皇兄的，在這裡一叫，豈不是全都暴露了？

  方意晚猶豫了一下，索性將幾個人聚集在一起商議一下比較好。

  數日不見，盛啟看上去變得憔悴了不少。看來皇帝這段時間沒少給他罪受，這回又把他「發配」到北疆來了。

  「太子殿下，稱呼這件事情您看需要調整嗎？」

  盛啟貴為太子，見過他的人卻不多。尤其是在人煙稀少的北疆，愈發鮮為人知。

  盛啟的黑眼圈重得很，無精打采地說道：「隨便吧？韓千雪老奸巨猾，不可能不認識本太子。」

  「話雖如此，但是改一下稱呼，至少也能掩人耳目。」江凌遠同意方意晚的看法，幫著方意晚勸說，「比如，韓千雪想打聽消息，最起碼也能耽誤一會兒時間。」

  「是啊，皇兄。」盛妍的頭腦單純，一說就動。

  「那我就是齊公子，如何？」盛啟本來想說「盛公子」，轉念一想覺得太好猜了，於是靈機一動，改了一個諧音字。

  盛妍拄著腦袋，也學會了：「那我就是嚴小姐。」

  「那我就吩咐下去，在外千萬不能叫錯。」好了，四人達成一致。

  盛妍先出去，方意晚緊隨其後，正要等著江凌遠出來。忽然發現門被關起來了。

  「有事瞞我？」方意晚愣住，乾脆躲在門外偷聽。

  「母后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盛胤捏著眉心，腦子裡稀里糊塗的。

  江凌遠面無表情地坐著：「是的。」

  「不用管她怎麼說，你統統不要答應。」盛啟閉著眼睛，回憶著出發前皇后的話，心裡一陣煩躁。

  「事成之後，你就殺了江凌遠。」

  「為何？」

  皇后聽到他問出這樣的問題，忽然笑出聲來。

  「孩子，你是不是傻了？」

  「母后，卸磨殺驢不能做。」

  盛啟和江陵遠的關係不算特別好，先不說不想殺他，單是從理論上來說，想殺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況且，方意晚那個瘋女人不好惹。

  之前江陵遠被抓進天牢，方意晚就差是掀翻了東宮，才從他那裡求來了一個進天牢的機會。

  想想當時的場景，盛啟的頭就開始疼了。

  更何況，方意晚的父親是方相國。平時看著不顯山露水的，關鍵時刻誰知道會怎麼咬人。

  江凌遠要是死了，方意晚約等於守寡一輩子，換了誰會善罷甘休？！

  「江凌遠若是活著，憑他的能力，你覺得你能有出頭之日？」皇后恨鐵不成鋼，只差是指著盛啟的鼻子罵了。

  盛啟難得和母后頂撞，聲嘶力竭地反駁道：「母后，你也不想想這件事情的後果？如果他死了，誰還能節制北疆的兵馬？」

  北疆是由江氏家族世代鎮守的，在當地具有非常大的威信。想隨便換一個人來取代他，基本是不可能的。

  「你太年輕，不懂得制衡。江凌遠死了，你可以用韓千雪啊！」

  「你讓我去用一個反賊？那樣的話，父皇會怎麼想？再說了，天下會怎麼看？」

  「你的父皇年事已高，不用擔心。只要有人幫你約束北疆，你穩坐皇位就好了。」

  外界皆傳言，皇帝與皇后伉儷情深。沒想到撕開華麗的面紗之後，竟然是如此的醜陋不堪。

  江凌遠看見盛啟一直撐著腦袋，仿佛頭痛欲裂：「齊公子，如果沒有事，我就先退下了。」

  「等等，聽說折損了一個將軍，我去看看吧。」

  盛啟站起來，方意晚聽見門裡的動靜，趕緊溜了。

  才走到拐角處，便聽見開門聲。還好躲得快，不然就被發現了。

  方意晚捂住胸口，長長地吐了一口氣。腳步聲漸漸遠了，方意晚正想悄悄回到房間裡。

  剛一轉身，她就撞進了某人堅硬的懷抱里。

  「好疼！」硬邦邦的肌肉碰上柔軟的小鼻子，孰勝孰負一目了然。

  「你在這裡偷聽？」江凌遠的眼睛眯起，看樣子應該是才發現。

  「啊？沒有啊！我看院子裡的雪景特別美，就在這裡多看了一會兒。」

  「是嗎？我怎麼沒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