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試探身手

  「可以這麼說吧，沒聽見哪裡有人幫助他？」謝承的心裡也有些不確定，關於韓千雪的資料，他知道得並不多。

  很多消息都是人們口耳相傳來的，其中的可信度可想而知。

  「這麼神秘？」方意晚嘟囔了一句，也不好明擺著說出來，「我怎麼聽說，他和二皇子的關係匪淺？」

  「你從哪聽說的？」江凌遠皺眉，表情不滿，「莫非是第一手的消息？」

  「不是……」只要提到盛胤，江凌遠的狀態就很不對勁。方意晚磕磕巴巴地說完，又著重解釋了一下，「其實，是在姐妹茶話會上聽到的。」

  「你們還有這種活動？」謝承第一次聽說，十分感興趣。

  「呃……京城裡的世家貴女經常會有這種聚會，偶爾七公主也會參加的。」知道謝承心裡想的是什麼，方意晚貼心地補充了一句。

  「行了，說正事。世家貴女竟然會談論到這些東西？」江凌遠的心裡微微有些驚訝，他以為只是談論一些打扮、八卦之類的玩意兒，不曾想會涉及到朝堂政事。

  「小看我們？」方意晚雙手叉腰，不服氣地補充道：「京城豪族之間談論這些，很正常吧？再說了，互相交流情報，以後也好找一個好郎君呀。」

  

  「所以，你就找到了他？」謝承朝著江凌遠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一副「你的眼光怎麼這麼差」的表情。

  「我是覺得，七公主的眼光不怎麼樣。」江凌遠反唇相譏，兩個人之間的氣氛馬上又開始變得劍拔弩張。

  方意晚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回憶了一下關於韓千雪的了解，在腦子裡簡單整理了一遍：「韓千雪從小長在漠北，為人心狠手辣，行事雷厲風行。十幾年前，漠北發生過一場動亂，韓千雪就是借著那一場動亂上位的。至於中間多少波折，我也不得而知。」

  「外面還傳聞，他嗜血如命，無比渴望權勢。我想，盛胤之所以能和太子殿下抗衡，應該就是仰仗韓千雪的勢力吧。」

  江凌遠微微頷首：「漠北一旦動亂，皇帝必定焦心。這一次估計是戳在了皇帝的心坎上了，要不然不會如此著急動兵。」

  「北疆是最後一道防線。若是漠北崩潰，北疆也守不住，那麼北涼兵馬長驅直入，南越就要遭殃了。」謝承深以為然，這些都是不得不防的事情。

  方意晚盯著茶杯上漂浮的葉片，沉思了好一會兒：「其實，我一直很好奇漠北當年的變故，究竟是如何產生的？」

  「我記得之前一直謝侯爺掌管漠北，當時海晏河清，並沒有什麼問題。到了後來，謝侯爺意外身故，之後的漠北就再也沒有平靜過。」

  江凌遠說著，將方意晚手裡已經涼掉的茶水倒掉，續上新的。關於漠北的變動，江凌遠有點印象。畢竟住得近，一些風吹草動，彼此都很清楚。

  「謝侯爺？」方意晚不知道為何，看了一眼對面的謝承，心裡產生了一個模糊的想法，但是沒有說出來。

  「當年，謝侯爺在變亂中與夫人不幸身亡。兩人的膝下有一名幼子，在戰亂中不知所蹤。」

  「站住！站住！」外面的聲音忽然嘈雜起來，好像有人在追捕盜賊。

  「幹什麼！你們不准進來！喂！」

  賀秦安忽然大聲嚷嚷起來，一群差役不由分說直接衝進了江凌遠的房間。

  原本他們得到了消息，是來捉拿逆賊謝承的。沒想到進屋之後，屋子裡只剩下一個人了，就連那個女人都不見了。

  為首的斜眼大漢看見江凌遠坐在屋子裡看書，眼皮都沒有抬一下，態度立刻變得囂張起來：「剛才有賊人進來，還望搜查一下。」

  「喂！這位是皇帝新派來的睿王爺，你們不得無禮。」賀秦安匆忙進來，攔在江凌遠的身前。

  斜眼大漢盯著賀秦安看了一會兒，眉眼間都是不屑：「你這個小白臉兒，讓開！不然，別怪大爺不客氣！」

  「小白臉兒？！」賀秦安愣住了，從小到大只有人誇她是猛男，還從來沒有人說他是小白臉呢！

  「我看你是找死。」賀秦安握緊拳頭，正要招呼上去。

  江凌遠專注地看書，絲毫沒有阻攔的意思，直到賀秦安將堵在門口的一眾差役全部解決之後，江凌遠才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小賀，下手太重了啊……」

  「我告訴你，你得罪了我，一定會不得好死。」斜眼大漢的臉已經被賀秦安踩在腳下了，依然不忘努力扭動臉上的肌肉說話。

  賀秦安抬起腳，再重重地踏上去擰了幾下：「怎麼？！都已經是階下囚了，還在嘴硬？」

  江凌遠把書本放到一邊，矜貴優雅地站起來：「看來，不需要本王爺動手了。我們走！」

  南面高樓內，斜眼大漢滿身狼狽地跪在韓千雪的面前，一臉委屈：「韓將軍，我實在不知道那個小王爺的手下居然那麼厲害！我帶了二三十個人，都被他一個人搞定了……」

  韓千雪輕輕地啜飲著杯中的美酒，猩紅色的液體在杯子裡搖曳：「我早就知道你們不是他的對手，派你們過去，只是為了試探一下他手下的身手。你說，他叫什麼？」

  「江凌遠叫他小賀，具體叫什麼不太清楚。」斜眼大漢想了半天，才憋出來一句話。

  韓千雪將杯子撂在桌上，目光里閃過陰毒：「其餘兩個人呢？一個都沒見到？」

  「……沒有。」斜眼大漢支支吾吾地說著，話音未落就被韓千雪一隻腳踢到了門外，當場斃命。

  「廢物！」韓千雪站起來的動作幅度大，衣服的袖子帶倒了桌上的杯子，猩紅的液體順著桌子的邊緣慢慢流到了地面上，潔白的地毯上瞬間染上了刺目的紅色。

  「韓將軍，息怒。」一直站在一邊沒有說話人，此時終於開口了，「四皇子的意思是，按兵不動。」

  說話的人戴著厚厚的兜帽，看不清面容。

  「知道了，我會吩咐下去的。」韓千雪壓抑住胸口的怒火，緩緩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