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前往夜市

  謝承才說了一句話，江凌遠的面色就變得十分難看。

  漠北的戰事不利，江凌遠的心裡早有預料。可是方意晚遲遲未醒，他實在是放心不下。

  「你在漠北待了很多年，對北涼的藥物了解嗎？」江凌遠忽然冒出一個主意，看向謝承的目光里都是希冀。

  謝承愣了一下，緩慢地說道：「了解得不多。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去打聽一下。」

  「我帶你去看看方意晚，你看過之後再說。」江凌遠帶著謝承走過去，吩咐花月提前將路上的下人清理掉。

  「方意晚怎麼了？」謝承的心裡一陣緊張。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他還是十分關心的。

  江凌遠嘆了一口氣，將門打開：「你自己看吧。」

  

  高祁被江凌遠拘束著，哪裡也不讓去。方意晚依然維持著原來的姿勢躺著，只不過高祁扎針之後，似乎臉上的氣色變得好了一些。

  「她這是睡著……」謝承看了一眼，便察覺出了不對頭，「怎麼回事？」

  「那個刀疤臉的刀刃碰到了她的皮膚，之後就不行了……」江凌遠也覺得十分困惑，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謝承思索了一會兒，問了一句：「除了睡覺，其他地方正常嗎？」

  既然說到了這裡，江凌遠的心裡便閃過了一點希望：「你知道？!」

  「我在漠北的時候，的確是聽說過這種功能類似的毒藥。」 其實，謝承剛看到方意晚的時候，就有這種感覺，「她的樣子和之前我見過的一個人一模一樣……」

  「你見過這樣的人？」高祁立刻就來了精神，湊到謝承的跟前，「兄台能否指點一二？」

  平時見到江凌遠一口一個「小王爺」，到了謝承這裡就是「兄台」了？

  謝承十分篤定地點點頭，指著方意晚的臉色：「她是不是有一段時間身體變得很冷？」

  「對對對！」沒等江凌遠回答，高祁直接代勞了。

  「這就對了，就是木素花毒。」謝承幾乎不用思考，就脫口而出。

  「木素花？那個不是用來提高武功的嗎？」江凌遠記得高祁前段時間才從盛胤那裡提取出來的毒藥，怎麼還有其他的用處？

  「是啊，我記得典籍上關於木素花的記載，除了提升武功之外，就是……」高祁說到後面，目光忽然在江凌遠的身上停留了片刻，沒有做聲了。

  江凌遠不明所以，正要繼續催促，忽然謝承出聲打斷了：「在這時候隱瞞毫無意義，它的另外一個作用就是用多了會致人昏迷。」

  「木素花是北涼特產，在南越的地界上想買到難於登天。況且若是等到藥效發揮，恐怕需要的劑量不是一星半點。單憑這一點，我就覺得不太可能。」

  高祁分析得有道理，從盛胤那裡發現藥粉到方意晚身體裡的毒性發作，相隔已有數月。這兩件事之間的關係暫且不談，單是用藥這一項就很奇怪。

  方意晚一直都在京城，她的父母也不像是會用這等之物的人。就算方意晚曾經追求盛胤一段時間，可是也不至於中毒如此之深吧？

  「高祁，以你的看法，晚晚身上的毒藥應該是多久之前下的？」江凌遠的心裡忽然冒出了一個想法，但是不敢確定。

  「至少一年以上。」高祁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只需要一點點的催化藥劑，便能在方意晚的身上表現得如此嚴重，絕非一日之寒。

  「在這裡猜測毫無意義，謝承你既然了解此事，可有什麼治療之法？」看樣子只有讓方意晚醒過來才有辦法了，最好的辦法莫過於問一問本人。

  謝承猶豫地看了一眼高祁，似乎有一些顧慮：「你是神醫？難道不知道化解的辦法？」

  「我要是知道還會來問你？」高祁沒聲好氣地說道，順便瞄了一眼江凌遠，「你有法子就快說。」

  「是有一味藥可以暫時緩解，但是想要根治在這裡是沒有辦法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謝承還是決定先說出來再說，「必須要去北涼。」

  「什麼藥？」江凌遠緊隨其後，方意晚昏過去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收到線索。

  謝承壓低嗓子，顯得十分神秘：「靈犀草。」

  「靈犀草？這個東西可不好找啊！」高祁一聽，馬上就開始皺眉，「昂貴不說，生長的地方多在懸崖峭壁，不好找啊！」

  「哪裡會有？」不管多難取得的東西，只要能讓方意晚醒過來，他就必須要去試一試。

  高祁想了一會兒，從自己的袖子裡取出了一張皺巴巴的地圖：「主要是在嶺南，潮濕多雨，你現在就是想去也不行吧？」

  「還能再詳細一點嗎？」從京城去嶺南，恐怕是瞞不過皇帝，只能快去快回。若是地址能詳細一些，自然是最好。

  嶺南之地有不少崇山峻岭，靈犀草就長在某處不知名的山崖之處。想要找到，都是憑運氣的事情。

  「不是我不給你省事，而是我也不知道哪裡更合適。畢竟靈犀草我只找到過一次，成色還不好。」高祁撓了撓頭，表情有些尷尬，好像承認了一件自己很丟臉的事情。

  「還有其他辦法嗎？」江凌遠聽出了高祁的意思，就是他可能在那裡找上十天半個月也毫無結果。

  「我知道一個地方，可能會有。」謝承今天似乎扮演了救世主的角色，回回都能想出主意。

  「哪裡？」兩個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夜市。」謝承抱著雙臂，欣賞著兩人的反應。

  出乎意料的是，高祁和江凌遠都是一臉的茫然：「夜市？」

  在他們兩個人的印象里，夜市就是賣點吃吃喝喝的閒散地兒，還有草藥賣？

  「哦，咳咳。」謝承好像意識到了自己的話有歧義，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不是普通的夜市，是京城的夜市。」

  「有什麼區別……」高祁吐槽了一句，完全沒看出他的故弄玄虛。

  「你能帶我去嗎？」江凌遠卻表現出了異常的興趣，馬上就要動身。

  「現在？」謝承本來還想睡一會兒，現在看來又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