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茶坊密談

  「目前不會有？什麼意思？」

  江凌遠知道他們之前的事情，但是不了解具體的情況，莫非還有什麼隱情？

  「那天我沒有碰她……」這樣的事情在一個陌生人面前說出來，確實有些難以啟齒。

  江凌遠一瞬間睜大了眼睛，仿佛從震驚裡面還沒有走出來：「這可是欺君之罪。」

  「橫豎都是欺君之罪，具體怎麼做重要嗎？」謝承的目光很冷，直到這時江凌遠才把正眼移到了謝承的身上。

  「皇帝正在因為和親不成的事情遷怒於朝臣。萬一被他知道，你們全完了。」

  江凌遠不是在開玩笑，這件事情的嚴重性非同小可。不過，他沒想到謝承的膽子竟然有這麼大，居然在皇帝的眼皮底子下玩了一出黑吃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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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公主不可能會說，只要你不說，皇帝怎麼會知道？」謝承一臉的慵懶，看上去完全不在意。

  江凌遠皺眉，面上還有些不解：「既然你知道，幹嘛還要告訴我？」

  「當然是有求於你，不然為什麼會拿這麼重要的秘密來交換？」謝承又吃了一個茶點，姿態優雅地抹抹嘴，好像在等著江凌遠發問。

  江凌遠皺眉，仿佛知道他想說什麼，十分乾脆地拒絕了：「不行。」

  「你還沒有試過，怎麼知道不行？」謝承既然找上門來，不會那麼輕易放棄。

  江凌遠沒有說話，剛好皺紋老太太端茶上來，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變得更加緊張。

  「兩位稍安勿躁，不要引起爭執。老太太這裡的店鋪狹窄，收拾起來麻煩。」出乎謝承的意料，老太太的手上並不是髒兮兮的，甚至比起一般的賣茶女還要更加乾淨一些。

  「難怪願意在這裡吃……」他知道江凌遠有潔癖，看見他今天居然願意在這種小店裡吃東西，完全是不能想像的事情。

  「行了，放在這裡吧。剩下的我們自己會收拾。」江凌遠沒有讓老太婆久留，直接開口趕人。

  老太太似乎和江凌遠之間的關係不一般，並沒有反駁什麼：「那就有勞殿下了。」

  謝承剛好口渴，端起來就喝。茶水有點苦，味道不像是尋常的茶葉味道，不過這個味道對謝承來說卻十分熟悉。

  「你……」謝承將茶杯放下去，等著江凌遠開口。

  可惜，江凌遠不著急開口，只是慢慢地品味著溫熱的茶水，半點不知道著急。

  「你給我喝這個，想幹什麼？」其實從聞見味道的時候開始，謝承就知道江凌遠又有什麼陰謀詭計了。

  泡茶用的茶葉名為寒山冷。京城這裡不多見，也不算名貴，是北疆的特產。謝承從小長在漠北，對漠北地區常飲用的寒山冷自然是十分熟悉。

  沒想到在京城裡，竟然還能見到這種茶葉，算是一件稀奇事兒。

  「京城的茶葉，我喝不慣。經常來這裡，喝一點家鄉的風味。」江凌遠說起了茶葉的事情，並沒有關心謝承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你都是王爺了，想喝什麼讓人送過來不就行了？何必在這裡假惺惺。」謝承看不慣江凌遠故弄玄虛，想直入正題。

  江凌遠把茶杯放下，室內的光線昏暗，正和江凌遠的目光一樣：「你知道韓千雪這個人嗎？」

  「知道——你問這個幹什麼？」謝承脫口而出一句話，隨後便意識到自己失言，馬上止住了話題。

  「應該是很熟悉的人了。」江凌遠把手放在桌子上，低著頭好像在思考一件事情，「能說說嗎？」

  「你還沒有答應我的要求。」謝承對七公主有執念，還在糾結這件事。

  「你想去見公主？你的武功那麼好，自己翻進去看不就行了？」江凌遠沒興趣，也不想冒險。

  謝承十分鄭重地說道：「那不行，萬一被人看見，會有損公主的清譽。」

  「可是她的清譽不是已經被你……」江凌遠搞不懂謝承的欲說還休，想見就去見不就好了？

  「我不想嚇到她……」謝承的理由真的毫無底氣，目前的這種情況，他無論以什麼情況出現，都會嚇到人家好不好？

  「這件事情我去安排。」說到底，估計是怕人家不喜歡他了，心裡有點膽怯，江凌遠不想揭穿，「你現在可以說了嗎？」

  「我在漠北當奴隸的那幾年，韓千雪就是漠北的實際掌權人。」謝承得到了應承的東西，馬上就開始說了，「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世，只知道他是窮苦出身，是一個逆天改命的典範。」

  「漠北奴隸的命運，不用我說你也知道。我在漠北當了十多年的奴隸，終於有能力逃出來了。不過，逃亡的路上十分危險，若不是遇到了方小姐，也許我真的就要沒命了。」

  說到方意晚，謝承的語氣稍微軟了一點點。儘管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方意晚對他的恩情已經是他短暫的人生里經歷的最大的善意了。

  「漠北逃奴的追殺一般過了北疆就沒有了，為什麼你都到了京城還有人跟著你？」

  江凌遠忽然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以前在北疆的時候，也經常會看見追殺逃奴的隊伍，可是從來不會越過北疆的邊界的。

  「我也不知道。後來遇到了認識的人，告訴我是韓千雪親自下的命令。天涯海角，格殺勿論。」

  謝承的聲音低沉下去，臉上的肌肉繃緊了，好像有憤怒即將噴涌而出。

  「他親自下令追殺你？」江凌遠愣了一下，連桌上的茶水涼了都不知道，「你是什麼重要人物？」

  「我當時就是一個普通奴隸，完全沒有接觸到核心。不知道為什麼如此對我……」

  謝承似乎對此也感到困惑，一直有沒有想明白。

  「你在逃亡的時候，是怎麼有錢去做小生意的？」江凌遠想到了初次見到他的那一天，仿佛是一個不像巧合的巧合。

  「別人給我的。條件是讓我去那條街擺攤。」當時謝承缺錢治療他家老奶奶，只能答應下里。

  江凌遠感覺一口氣哽在喉嚨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