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浮出水面

  江凌遠忽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在一個看不見的地方，有人已經把手伸進來了。可笑的是，他居然一點都不知道。

  江炙站在一邊，一時之間還有些反應不過來。等到自己的腦子轉過彎來之後，才意識到問題有多麼嚴重。

  自己的母親和外人勾結要陷害自己的大哥？雖然母親和大哥他都不怎麼喜歡，這不代表有人可以拿著寧王府的一切去開玩笑。

  「母親，這是真的？」江炙難以置信地盯著跪坐在地上的鄭側妃，語氣里滿滿的都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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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側妃看向江炙的眼神有些無奈，也含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幽怨：「是我無能，我就是想讓你登上王爺的位置，並沒有什麼壞心啊！」

  「可是你明明知道……」江炙沒有再說下去，後面的事情其實大家心知肚明。只有江陵遠死了，江炙才有可能去繼承王位。

  「我陪著寧王爺這麼多年，一點名分都沒有就算了。我的兒子也不能光宗耀祖，實在是不公平。」鄭側妃說到後面，語氣變得有些哽咽。

  在場的一些下人也隨之動容，想到鄭側妃這麼多年似乎真的不太容易。然而，這樣的伎倆在江凌遠的面前明顯就不夠看，女人十分擅長利用自己的眼淚去博取同情。

  真誠的眼淚當然足夠動人心弦，可是拙劣的演技只能惹人厭煩。鄭側妃顯然是後者，江凌遠不會輕易上當。

  「背後的人是誰？你沒有一點線索？」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鄭側妃沒有那樣的力量，只有可能是最大的黑手。

  江炙也催促道：「母親，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要隱瞞？」在江炙的眼裡，他和江凌遠之間再有矛盾，那也是家族內部的事情。若是有外人插手，這件事就變得不單純了。

  有人想暗中削弱寧王府的實力，而寧王府的背後是太子殿下，也就是說背後依然是太子和二皇子的博弈。

  「我真的不知道，每次都是有人給我遞消息。可是，我從來不知道幕後的人是誰。稍微一打聽，就會收到警告。」鄭側妃說的是實話，像她這樣的人不可能會接觸到核心機密，能挖到的消息也是有限的。

  鄭側妃不像在說謊，可是這樣一來，事情就變得更加棘手了。能獲得的消息有限，估計只能從太子那裡下手了。

  「今天的客人會有很多，府中的下人都要勤謹一些。若是太子殿下和秋家的人來了，一定要告訴本世子。」

  說到這裡，江凌遠看了一眼江炙鄭側妃：「你們就在府中休息，不要亂跑，也不要做出奇怪的舉動。我會讓人看著你們，到時不要怪我不講情面。」

  「在這件事情查清楚之前，我是不會走的。我是清白的！」江炙真的很迷，舉動有些莫名其妙。平時恨不得能把江凌遠除之後快，今天怎麼好像非常替他著想的樣子，還在江凌遠的面前表明自己的清白。

  可惜，江凌遠完全是一副不領情的樣子，畢竟是那麼多年的仇人，忽然轉性了誰會覺得正常。

  江炙其實挺有自知之明的，自己的相貌比不上江凌遠，才能也比不上江凌遠。偏偏還有一個不知道省事的娘親，明里暗裡不知道惹出了多少事端。

  雖然說是為了他好，可是有的時候江炙都覺得，自己的母親如果可以少惹一點事情，自己也許會活得輕鬆一些。

  不過，江凌遠雖然不相信他會改邪歸正，但是也不至於當面為難。不管怎麼說，江炙也是傷害了方意晚，就算不是最主要的，也要受到懲罰。具體怎麼做，之後再說。

  眼下，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盛啟來了。剛才趁著這次的機會，可以問一問紫兒的事情，不然此時去東宮也顯得太刻意了。

  盛啟看見江凌遠一臉憔悴的樣子，還以為他是因為家中的事情繁忙，沒有休息好。作為好朋友難免要表示一些關心：「這樣的事情，你也是第一次經手。是不是還挺手生的？」

  「不是因為這個。」江凌遠回答得十分坦誠，語氣里甚至帶著一絲鋒利，「太子殿下，您是否還記得那個叫紫兒的婢女，上次和太子妃一起來的那個。」

  「記得啊，怎麼了？」盛啟見他提起舊事，立馬就開始緊張，憑藉他對江凌遠的的了解，重提舊事一定不會是好事，「本太子記得，已經把她交給你處理了。難道又出什麼事情了？」

  「也不算是出事。最近家裡的事情比較多，沒有來得及處理她。有一段時間她不見了，沒有等到府中的人找回來，她就自己回來了。」江凌遠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盛啟的反應，看看他是不是在說謊。

  盛啟一開始聽到說「不見了」還有些緊張，到了後面說是「回來了」反而變得有些疑惑：「她都跑出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無論如何，這都不符合常理。

  「太子殿下，我來找您不是為了追究別的。我想知道，紫兒跟著太子妃多長時間了？」江凌遠不想提起刺殺那一件事，免得以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雖然也差不多。

  「這個，我也不太清楚。」盛啟是真的不知道，他和秋月蕊的感情非常一般，關於丫鬟的這些小事，根本不可能記得十分清楚，「這些應該都是有管事操辦，我再怎麼也不會知道得如此詳細。」

  想想也是，堂堂太子假如知道自己身邊丫鬟是什麼時候換的這類雞毛蒜皮的小事，才很不正常吧。

  「太子妃方便見一見嗎？」

  面對江凌遠提出這個要求，盛啟的臉色也變得凝重起來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她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刺殺方意晚！」江凌遠的聲音儘量控制得十分平靜，但是盛啟還是聽出來了巨大的憤怒。

  「竟然有這樣的事情！」盛啟以為只是偷聽消息，暗中使壞的小事情，沒想到直接就是刺殺，「她一個丫頭，還會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