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疑點重重

  「難道是……」方意晚的心中忽然有了一個猜測。

  既然不是在午飯當中下了毒，想必前幾日就已經中毒了。只是到了今天才發作而已，只不過鄭側妃比較倒霉而已。

  「中毒時間很長，算起來有好幾個月了。」這句話讓方意晚的思維再次轉了一個方向，也就是說可能從寧王爺去嶺南的時候開始，就有人在暗中謀劃了。

  寧王爺的身份尊貴，一般人不能近身。唯一值得懷疑的，就是鄭側妃。

  一般情況下，王爺出去短期公幹，不應該帶著自己的家眷。當時，方意晚就覺得奇怪過，還特意開口問了。鄭側妃給出的解釋是：她的娘家在嶺南，自己思念家鄉，想跟王爺一起回去看看。

  

  這樣的解釋聽上去合情合理，方意晚沒有多做糾結。現在看來，當時是自己大意了。

  「鄭側妃的娘家在嶺南？」以防萬一，方意晚還是和江凌遠確認了一下。

  「誰說的？」江凌遠有些驚訝，好像沒有料到方意晚會這麼問。

  「鄭側妃自己說的。之前去嶺南之前，我問過。」

  「不是，我讓青楓調查過。她的祖籍一直在北疆。」江凌遠回答得十分肯定，「而且我父親認識她的時候，她就是一副北疆的口音。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慢慢地改掉了。」

  「這麼說，她在騙我？」方意晚愕然，鄭側妃看上去笨笨的，沒想到還挺有主意的？

  「我怎麼知道她會……」方意晚忍不住對自己有些生氣，不過緊接著她想到了一個更加重要的問題，「她還活著嗎？」

  「還剩一口氣吧……」江凌遠沉吟了一會兒，謹慎地給出了一個回答。

  那就是快死了的意思。想想也是，依照江凌遠的性格，她能活現在真是一個奇蹟。

  「我能不能見見她？」

  「現在不行，明天吧。」江凌遠想也不想，直接拒絕了，「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去睡覺。」

  「我還不困……」方意晚平時很少頂嘴的，今天她就是想槓一下。

  「哦？」江凌遠抱著胳膊，嘴唇抿起，「你確定？」

  「還是去睡覺吧……」不知道江凌遠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方意晚暫時還不敢去挑戰他的底線。

  「明天會很累……」江凌遠嘆了一口氣，他也不想限制方意晚的行動。可是，這幾天家裡有事情，她自然輕鬆不了。

  尤其是那個小身板兒，江凌遠真的是心裡不安。

  「凌遠哥哥，我在想……」方意晚停頓了一下，轉頭看見江凌遠的眼睛已經閉得緊緊的，「啊？你已經睡著了嗎？」

  「想什麼？」江凌遠的聲音醇厚磁性，完全不像是才睡醒的樣子。

  「我想，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人在害你？」在外人的眼裡看來，江凌遠就是這件事情的最大受益者。

  江凌遠的眼睛在黑夜裡很亮，他準確地捕捉到了方意晚隱含擔憂的眼神：「你覺得會是誰？」

  方意晚愣住了，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皇帝原本就很忌憚你。現在你在出征之前，又有一個爵位可以繼承。怎麼看，你都是一個狼子野心的惡犬。」

  「惡犬？」江凌遠估計是沒想到方意晚會這麼說，怔住了片刻之後才說，「你這個形容還挺有趣的。」

  「我就是打個比方，不是那個意思。」方意晚生怕他感覺受到了侮辱，於是又補充了一句。

  江凌遠笑了一下，語氣輕鬆：「你覺得我的心眼兒這么小？」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方意晚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沒有繼續說下去。

  「反正你在我的面前，心眼確實不大。」方意晚掰著指頭數了數，還搖頭感嘆，「每次我只要和別的男人說話，你臉上的表情都很精彩。」

  「……若是我和別的女人說話，你會不會生氣？」

  「我是在談正經事，不是談情說愛。」方意晚解釋道，可惜江凌遠根本不在意她之後說的。

  「你再不睡覺，天就要亮了。」江凌遠好心地提醒了一句，連夜大雨，也不知道是幾點了。

  「殿下，是我。」花月的聲音壓得很低，可是足以讓江凌遠聽見了。

  江凌遠輕輕起身，看了一眼好不容易入睡的方意晚，將動作的幅度放到最小。

  「殿下，您說得沒錯，那碗湯確實沒問題。」花月說到一半，欲言又止。

  「怎麼了？」江凌遠蹙眉，讓她說下去。

  花月謹慎地觀察了一下四周，才說道：「上次夫人懷疑有人在府中與外人勾結。我這幾天細查了一下府中的下人，有幾個人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到哪裡去了？」江凌遠平時管不到府里的丫鬟，沒想到竟然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問過管家沒有？」

  「問過了，管家的意思是不甚清楚。」花月不敢看江凌遠的臉色，這個回答等於是什麼也沒說。

  果不其然，聽到這句話，江凌遠的眼神馬上就陰沉了不少。

  花月戰戰兢兢地站著，想溜又不敢溜。

  「把他帶過來。」江凌遠吩咐了一句，便朝花月吩咐一句，「讓他去書房見我。你守在屋裡，不要離開。」

  「是。」

  花月去管家的房裡找人，結果轉了一圈沒發現管家在屋裡睡覺。又去靈堂里找人，依然一無所獲。

  剛好青釉也沒有睡覺，於是被花月薅過來找人。

  「主人要見他，我到處都找不到。」

  「難不成是死了？」青釉皺著眉，府里最近不太平。暗衛裡面也是人心浮動，他真擔心會出大的紕漏。

  「你就不能說點好話？你在這裡守著，我去找人。不要讓人靠近夫人的臥室，不然你我小命難保。」花月叮囑了一句，便繼續在府里尋找。

  「青楓！」江凌遠在書房裡坐了一刻，半個人影兒也沒見著，心裡的怒火更甚。

  「主人，有何吩咐？」青楓來得挺快，只不過衣服上都是塵土，看上去髒兮兮的。

  「你是從煤堆里爬出來見我的嗎？」江凌遠有潔癖，看見青楓的樣子，立馬眉頭緊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