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大限將至

  「切，神神秘秘的。」方意晚不屑一顧地說道，氣鼓鼓的。

  江凌遠出來之後，看見方意晚氣呼呼的模樣：「我們進來的時間太久了。再不出去，外面的人應該要起疑心了。」

  方意晚毫不在意，壓根兒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我們只要在一起，他們就會說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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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倒是看得明白。」江凌遠忍不住稱讚了一句，果然是自己冰雪聰明的娘子！

  「少來這一套！」方意晚還沒有消氣兒，率先一步出門去了。

  江凌遠跟出來，不忘吩咐一句：「花月，去查一下密室的線索。」

  「是！主人。」花月的動作很快，尾音還在空氣里飄著，人已經不見了。

  「世子，查出什麼了？」鄭側妃還在屋裡等著，看見江凌遠和方意晚一前一後進來，馬上就像大佬一樣訓話。

  「王爺如何了？」江凌遠完全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問了侍候在一邊的醫官。

  醫官看見江凌遠詢問，趕緊小心翼翼地說道：「目前情況不好，好像是心疼病犯了。下官暫時還不知道如何用藥，要不要延請名醫繼續調治？」

  江凌遠蹙眉，難道還要再去麻煩高祁一趟？

  「既然如此，那麼速速稟報皇帝，邀請太醫前來醫治。」方意晚看出江凌遠心裡的糾結，還不如直接找個一步到位的。

  「就聽娘子的吩咐。」江凌遠揮揮手，吩咐醫官下去。

  鄭側妃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方意晚，按理說府里的事務應該是由她來主持的。然而，看江凌遠的意思，恐怕這個機會要給到方意晚的頭上了。

  其實，鄭側妃會錯了意。江凌遠不想把主管府中大事的任務交給方意晚，而是有更深的意圖。

  府中的事務大大小小，事無巨細。若是都需要方意晚一一操勞，那不得把她累壞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方意晚指揮，鄭側妃負責操辦，這樣不就輕鬆了？假如鄭側妃知道江凌遠的想法，恐怕氣得要吐血。

  「意晚儘管是新為人婦，不過考慮事情是樣樣周全！」雖然心裡壓抑著不滿，但是表面上還要裝作無所謂，鄭側妃從來沒覺得這麼憋屈過。

  等江炙來了，看你們還能囂張到哪裡去！

  「還沒問你，究竟查得如何了？」鄭側妃清清嗓子，打算繼續剛才的話題。

  「湯的毒性暫時還沒有頭緒，需要進一步的查驗。」方意晚翻了一個白眼，不耐煩地說道。

  總共就那麼短的時間，就算是檢驗毒性也需要時間吧？

  「希望世子殿下和世子妃能秉公斷案，千萬不要徇私枉法啊！」鄭側妃陰陽怪氣地說道，手指還在空氣里裝模作樣地揮了揮，好像十分嫌棄的樣子。

  「徇私枉法？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那個價值！」方意晚對寧王爺的審美簡直無話可說，像鄭側妃這樣的人也能在府中成為一個主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機緣巧合。

  「世子殿下，王爺的情況好像有些不對。」醫官原本守著王爺，忽然發現王爺的呼吸節奏不對了。

  「怎麼回事？」江凌遠立刻回頭。這麼短的時間，高祁應該還在路上。

  「嗚嗚嗚……老爺！你不能丟下我啊！你要是走了，我可怎麼活啊！」鄭側妃當之無愧是寧王府的第一，這眼淚簡直就是說來就來。

  方意晚走到江凌遠的身邊，發現他的表情依然是出乎意料的平靜。

  「要不要派人去催一催？」方意晚的聲音很低，好像是害怕被人聽見。、

  江凌遠沒有回答，冷眼看著醫官忙前忙後，看著鄭側妃撲倒在床前哭天搶地。從始至終，他的表現都很冷靜。

  方意晚看著他的樣子，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也許是孤僻了太久，在深重的悲哀來臨之時，江凌遠甚至都不會排解情緒。

  「讓人去催一下吧。」江凌遠走到屋外，冬天的空氣十分寒冷，呼吸到鼻腔里的都是凜冽的寒氣。

  方意晚跟在後面，沒有看見任何人的身影，可是她知道已經有暗衛出動了。

  「若是王爺真的遭遇不測，你的出征計劃還能順利進行嗎？」

  江凌遠沉默了很久，才慢慢地說了一句：「我不知道……」

  假如一個問題連江凌遠都沒有辦法給出一個模糊的回答，那麼這個問題的背後必然不是一個簡單的問題。

  方意晚走到他的身邊，將手撫上他的肩膀，輕輕地按了按。

  其實，在她的印象里，寧王爺的大限已經快要到了。

  不出意外的話，應該就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可是，方意晚仔細梳理了一下整件事情的線索：寧王爺、嶺南、雞湯、還有死。

  「凌遠哥哥，寧王爺這次回來，有沒有去見過皇帝？」方意晚的腦海里忽然冒出一個疑問，會不會是寧王爺在嶺南發現了什麼，有人著急滅口？

  「沒有。父親從嶺南回來，因為身體不舒服，所以皇帝恩准休息幾日再上朝。」經過方意晚一提醒，江凌遠恍然大悟道。

  「皇帝命令寧王爺前往嶺南，是不是有什麼不得了的發現？」方意晚更加懷疑有人從中使壞，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除掉知情人。

  江凌遠按住眉心，感覺自己那種深入骨髓的頭疼又出現了。

  「怎麼了？」方意晚察覺到他的不對，於是上去摸摸他的前額。還好，不燙。

  江凌遠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幾下：「沒事，就是有點累了。」

  方意晚的心裡更加沉重，還有一個時辰會有更大的事情需要江凌遠去處理，這副擔子可不輕啊！

  「倒是你，怎麼也是愁容滿面的？」江凌遠看了她一眼，眉間的溝壑也不比他的淺。

  「啊？我就是擔心寧王爺的身體啊！」方意晚打個哈哈，將心裡的情緒掩飾下去。

  「……王爺的身體，你覺得如何？」江凌遠狀若無所謂地問了一句，其實他的心裡也在想著方意晚是不是會預見到這件事情。

  方意晚很老實地回答道：「我說出來，你不要覺得是我詛咒他。今天晚上極其兇險，能不能過這一關就看王爺的造化了。」

  江凌遠的心瞬間便沉了下去。方意晚的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意思已經很明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