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李夕月再現

  「晚晚！」

  看見方意晚躺著不動，江凌遠手上的動作有瞬間的停滯，隨即飛撲到她的身邊。

  到了方意晚的跟前，才注意到她的兩隻大眼睛正在轉悠呢。看樣子還很靈動，應該是沒事。

  「疼不疼？」江凌遠摸了摸方意晚身上各處的骨頭，確定沒有事才鬆了一口氣。

  隨即，他的臉色就陰沉下來：「讓你乖乖回家，偏偏要跑到這裡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及時趕來，這裡有多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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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意晚還沒有完全的清醒，又被江凌遠一通怒吼，頭更加暈了。

  「你能不能不要朝著我喊了，我的頭好暈。」方意晚抬起手臂，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好像也不是很熱。

  「還暈嗎？」江凌遠原本炸毛的狀態瞬間收斂了起來，乖順地像一隻大貓，眼睛裡還有掩飾不住的焦急。

  「夫人！您怎麼樣！」青楓不知道從哪裡竄出來了，剛想探頭向馬車的裡面看一眼，就被江凌遠一腳踢到了其他的地方。

  「你怎麼來了？」方意晚記得江凌遠是被太監叫走了，怎麼這麼快就過來了。

  「沒什麼大事，我就過來了。」江凌遠說得十分簡單，但是注意到他眼睛裡的淡淡的血絲，方意晚就覺得事情有些不對頭。

  「你該不會違抗了皇帝的命令，趕過來了吧？」方意晚撐著手臂想要坐起來，無奈自己的腰腹部沒有力氣，試了幾次都沒有成功。

  「別動！」江凌遠小心翼翼地將她扶起來，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這樣讓她省一點力氣。

  「沒什麼大事，就是馬匹受驚了，我休息一陣子就好了。」方意晚自己是笑嘻嘻的，完全沒有當一回事。

  「你啊，就是心大。」江凌遠嘆了一口氣，將自己的下巴輕輕地抵在方意晚的頭頂蹭了蹭，好像是在確認她的存在。

  方意晚靠在他的懷抱里，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眼底的陰翳。

  把方意晚送回家之後，江凌遠又請了高祁過來診治了一番，確認了沒有問題才徹底放心。

  折騰了一番之後，江凌遠才面帶疲色地坐在書房裡：「青楓，今天的事情你怎麼看？」

  「主子，我覺得這件事情也許不是一件有人發生的意外。」青楓也不是傻子，早就看出了江凌遠心裡的不痛快。

  「去查。」江凌遠將手裡的茶杯放在一邊，表情依然是往日的清冷疏離。

  寧王府的馬車是精心馴養的，如果只是一般的驚嚇，不可能會如此瘋狂。

  更何況，方意晚在鬧市里停車，一定是有她自己的原因。她剛一停車，就有一個小姑娘過來吸引青楓的注意。

  剛好青楓去和小姑娘說話的時候，另一個人就碰巧撞到了方意晚馬車的馬匹……

  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江凌遠看著窗外的黑漆漆的樹影，眼睛裡仿佛也染上了夜色的迷離。

  「情況怎麼樣了？」陳嫣盯著紫色斗篷的女子，充滿懷疑地開口。

  「方意晚的命還真是硬，都這麼做了，還是沒有弄死她。」紫衣女子的身體藏在寬大的斗篷里，但是依然掩飾不住她傲人的身材。

  「還不是你出的主意，每次都是太心慈手軟了。你不如直接找一個殺手弄死她來得快。」陳嫣已經好幾次被李夕月的效率給煩到了，這種速度根本不能夠解決問題。

  「京城街道，大庭廣眾之下去殺人？陳小姐，您的膽子是不是太大了？」李夕月的心裡也很煩。

  原本她投靠陳嫣，就是看著她的家世不錯，而且頭腦似乎也比較聰明。

  她和陳嫣相處的時間久了之後才發現，陳嫣本質上也是一個胸大無腦的蠢貨。

  現在就是想後悔，也來不及了。

  李夕月的眼神藏在兜帽的陰影里，看上去她的輪廓半明半昧，十分詭異。

  「這是誰的膽子大的問題嗎？」陳嫣聽起來非常的生氣，無論她用什麼樣的辦法，方意晚就是十分頑強或者說十分幸運地死不掉。

  「其實……」李夕月提到白天看見方意晚的時候，語氣稍微有些遲疑：「我感覺她認出我了，要不是當時街道上的人多，我敢打賭她一定會追過來。」

  「怎麼會？你的身份我做得天衣無縫，不可能有人會追查出來。」陳嫣聽見李夕月的匯報，明顯是有些不相信。

  「您也許是做得天衣無縫，但是想要沒有人能查出來，恐怕是不可能的。她現在是江凌遠的妻子，江凌遠是誰您不知道？」

  李夕月的尾音不自覺地帶上了嘲諷，好像是在嘲笑陳嫣的不自量力。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在說我不自量力？」陳嫣到底也沒有蠢到了那種程度，這句話里的嘲諷她是聽出來了。

  「我當然不是那種意思。不過，再這樣下去，被江凌遠查到了也是早晚的事情。」李夕月不想和江凌遠打交道，江凌遠這種人就像毒蛇似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要被咬一口。

  「那又如何？咱們幹了這麼多事，說不定早就被他知道了。只要他沒有什麼明確的表示，我們就一不做二不休。」陳嫣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這樣的著急，明明之前她對這樣的事情都是淡然處之的。

  「但願如此吧，下一步我們怎麼辦？」儘管李夕月不認為陳嫣再這樣做下去會有好結果，但是這樣對於她來說也是一個機會。

  有些時候，借刀殺人的效率會更高。

  「愛卿，你覺得江凌遠這個人需不需要多加關照？」皇帝皺著眉，詢問陪在他身邊的方相國。

  方相國表面上是哈哈一笑，實際心裡充滿了疑慮：江凌遠是他的女婿，皇帝這種時候來問他，擺明了是沒安好心。

  「皇帝既然問起來，那老臣只好實話實說了。」方相國是老江湖，這些年在官場上的摸打滾爬早就將他鍛鍊得水火不侵。

  「江凌遠這個人，不能否認的是他的才華，絕對是有足夠的能力。可是，他的心性太過冷硬，一般人很難駕馭他。不過，臣想如果是陛下的話，應該用起他來是得心應手的。」

  方相國表面上看是說了一大堆，實際上就說了一些皇帝也知道的廢話。

  皇帝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罵了一句：「到底是老狐狸，什麼都不肯吐個準話。」

  方相國內心：「那可是我的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