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辦法

  「不管有多難，都要想辦法試一試。」

  盛啟不想自己的妹妹成為犧牲品，即使再難也想去試一試。

  「這件事情不是你們隨隨便便一說，就可以決定的。」皇后聽見兩個人說得頭頭是道，只覺得頭更加痛了。

  

  「時間太緊了，皇帝的命令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變了。」江凌遠知道皇帝的脾氣，有的時候非常喜歡意氣用事。

  「凌遠說得不錯，時間實在是太緊了。況且就算不是皇帝的命令，謝承在牢里也是非常的危險。」

  盛妍的事情之後，盛啟立刻察覺到了京城幾個世家大族之間的異動。

  「那些老傢伙早就已經對和親這件事情有所不滿。有一個公主捏在手裡，到時候嫁給一個世家子弟，世家之間的關係又變得更加接近了。」

  盛啟想到最近朝堂上的老傢伙們陰陽怪氣的發言，心裡就一陣發堵。

  「盛胤呢？他那邊最近有沒有動靜？」

  江凌遠最近也是事情太多，忙得都忘了。

  「你不說，我也忘記了。算起來這幾天還是錦貴妃的喪期，大家似乎對錦貴妃的事情一點也不關注。」

  盛啟也是才想起來，神色有些莫名的尷尬。

  「我從京外回來，還不知道錦貴妃死去的詳情，就聽說是生病。往日從沒聽說錦貴妃有暗疾，為何這一次去得如此之快？」

  江凌遠平時對這些後宮的事情不感興趣，知道的消息也不多。

  盛啟是對錦貴妃沒有興趣，但是關於這件事在宮裡的流言蜚語實在是不少。

  無論是想聽還是不想聽，這些消息都在通過各種渠道進入他的腦子裡。

  「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蹊蹺，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因為錦貴妃去的時候是在夜裡，本宮也是今早才得到消息的。」說起這件事情，皇后也是知之甚少。

  「就沒有貼身的婢女可以叫來問一問？」江凌遠蹙眉，直覺這件事情不簡單。

  「貼身婢女若是在就好了。」盛啟不陰不陽地說了一句話，看上去神色鬱郁。

  「她的貼身婢女幾乎在一夜之間全部命喪黃泉，什麼都沒來得及問就死了。」皇后身為後宮六院的主人，對這些沒有目擊者的事情最是煩心。

  「死了？」江凌遠的眉頭皺得更緊，臉色也沒有一開始那樣氣定神閒了。

  「是啊，本太子上上下下找了一個遍，也沒有找到一個活口。這些人下手真是不留情面，夠利索的。」

  盛啟平日裡看上去是溫文爾雅的，實際上該陰狠的時候絕對是夠陰狠的。

  「不僅如此，錦貴妃的貼身宮女不止一人。這裡是皇宮內院，想要悄無聲息地殺掉這麼多人，還不弄出動靜來，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凌遠顯然是經歷的事情多了，對這些事情不再是簡簡單單的推斷。

  「你的意思是，他在皇宮裡有內應？」

  盛啟的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仔細一想的確是有些不妥的地方。

  「有件事情，我之前見到過，也想和諸位說一說。可是，當時因為有很多事情在身，並沒有和你們提起。」

  江凌遠忽然想到了那天和錦貴妃一起出現的黑衣人。

  「什麼事情？」

  盛啟正在出神地想問題，並沒有注意到江凌遠神色的變化。

  「那次，是我和意晚一起在宮裡。當時，兩個人在御花園裡因為一些事情產生了爭論，因此就在御花園裡聊了聊。錦貴妃就是那個時候和一個聲音粗獷的男子在園子裡說話的，他們交談的內容是和意晚有關的，具體的我就不說了……」

  說到這裡，江凌遠的話被盛啟打斷了。

  「為什麼不說呢？」

  「……太子殿下難道會把和太子妃的私語告訴別人？」

  「請繼續。」

  江凌加快了語速：「最重要的是，和錦貴妃說話的人我認識，就是漠北現在暫領侯爺之位的人——韓千雪。」

  「韓千雪？這是一個姑娘的名字？」皇后愣住了，顯然是沒想到漠北的代理侯爺會是一個女人？

  「不是，他是一個貨真價實的男人。只不過是名字取得容易讓人誤會。」

  江凌遠一時間沒料到皇后的重點居然是在名字上，神情有些輕微的尷尬。

  「母后，您有所不知。韓千雪這個人之前在朝堂上，兒臣和她打過交道。行事作風不是一般的狠絕，依兒臣看，這個人就是一個亡命之徒，不好打交道。」

  盛啟是在朝堂上見識過各色人等的，對韓千雪這樣的人物印象深刻，不會輕易忘記。

  「太子殿下說得有理。自從當年的謝侯爺意外亡故之後，漠北一直是處於群龍無首的狀態。韓千雪屬於後起之秀，能在漠北群雄之中站穩腳跟，想必是有他的過人之處。」

  江凌遠顯然不如盛啟那樣輕鬆，眉頭一直緊鎖。

  「你的意思是，韓千雪和錦貴妃有不可告人的關係？」

  一向穩重自持的皇后難得露出了吃驚的表情，隨即像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不知道在回想什麼。

  「至少從那次的對話當中，臣是這樣感覺到的。」

  江凌遠不敢斷定兩個人一定是關係親密的伴侶，但是無論如何韓千雪可以自由地出入內廷，就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咱們並沒有切實的證據。就算凌遠聽到了什麼，也不能作為證據提交給皇帝。況且盛胤目前還在宮中，你們還是低調行事。」

  皇后聽到了江凌遠的描述，心裡忐忑不安，卻不知道怎麼樣解決這樣的問題。

  「娘娘，寧王世子妃殿下來了。就在殿外候著，說是家裡做了上好的點心，知道皇后娘娘近日事務繁多，特此送來給娘娘嘗一嘗。」

  三個人正坐著各自想心事，婢女忽然走進來，通傳了一個消息。

  「讓她進來。」

  皇后估計是沒料到方意晚，朝著江凌遠笑了笑，表情就是一副「我懂的」的表情。

  「原來，凌遠和你的小夫人感情真是深厚啊，連片刻的分離都不能忍受……」

  看見盛啟笑得一臉欠揍，江凌遠強忍著要把他扔到門外的衝動，淡淡地說了一句：「正如太子殿下和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