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上藥
2024-08-30 21:58:48
作者: 山館聽雨
方意晚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的脖子有些疼,就像睡覺落枕了一樣,眼前是一個陌生的房間。房間的布置十分簡約,顏色也非常單調,看樣子這個房間應該是個不苟言笑的人。
方意晚從床上坐起來,茫然地環顧四周,漸漸回憶起來,自己是被江凌遠的一記手刀劈暈過去的。
「嘶——」她摸摸脖子,嘟嘟囔囔說了幾句江凌遠的壞話,正要爬起來,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她趕緊扶住床沿,才避免自己摔倒在地。
怎麼回事?雖然她的身體不好,但是剛才的那陣眩暈有些奇怪,自己的身體從來沒有出現過那樣的感覺,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不等方意晚細細思考是哪裡不一樣,就見到江凌遠推門進來,見到她已經醒了,劍眉微挑:「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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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就是剛剛有點暈。」方意晚不自然地摸摸脖子,眼神有點躲閃。江凌遠注意到她在摸脖子,似乎有些尷尬,輕咳了一聲:「之前是為你的安全考慮,怕你情緒激動,所以就想讓你睡了一會兒。」
「哦——你怎麼樣了?」方意晚想起來他的左肩流了好多血,又變得有些著急。
「無礙。」江凌遠言簡意賅地答完,見到方意晚一幅心心念念的樣子,耳朵不受控制地變紅:「要不,你看看?」
「快點!」方意晚一聽,毫不客氣。
「……」江凌遠坐到床邊,將身上的外衣脫下,不知道是不是方意晚的錯覺,她似乎在衣服上聞到了非常淡的血腥味。江凌遠有潔癖,外出回來不可能不換衣服,難道是傷口溢出的血?
方意晚無暇多想,便解開了他的裡衣。一見到傷口,方意晚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氣,眼圈又紅起來。左肩的傷口雖然不大,但是很深,隱約能見骨,可想而知有多疼。江凌遠看到她眼睛紅得像只兔子,無可奈何地說道:「早知道便不給你看了。」
「我偏要看!」方意晚把藥取過來,小心翼翼地抹在他的傷口上。江凌遠保持著他平時的高冷,但是從他額頭流下的汗水,他手臂上鼓起的肌肉,便能看出來他現在是很痛苦的。
方意晚儘量放輕力道,安慰道:「馬上就好了,還剩一點點。」江凌遠聽到她的話,笑起來:「不用安慰我,這點小傷痛,我還挺得住。」「可是我心疼啊!」方意晚看他雲淡風輕的樣子,脫口而出。
江凌遠一怔,估計是沒想到她回來這麼一句:「是嗎?」早知道如此,他就裝得更虛弱一點了。
「總之,以後再碰上這種事,別再替我擋刀了。」方意晚含含糊糊地說道,順便用她特別不嫻熟的手法幫他包紮起來。
「嘶——」江凌遠表情痛苦地叫了一聲,應該是她剛才包紮的時候不小心按到了他的傷口。他的嘴唇發白,臉色也變得憔悴起來,腦袋無力地耷拉著,似乎馬上就要昏倒過去。
「江凌遠?凌遠哥哥?你別嚇我啊!」方意晚不會想到他的小心機,以為他真的疼得要暈過去了,嚇得六神無主。見到他的情況不好,方意晚把他扶著躺下,便要狂奔出去叫人。剛邁開兩步,手臂就被某人的惡狼爪子逮住了:「晚晚,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不用叫人,你陪我一會兒就好。」
方意晚沒有懷疑,立刻翻身回來,摸摸他的額頭:「真的沒事?我擔心你受傷太久,容易發燒。」
「真的沒事。」江凌遠的聲音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變得比平時更加沙啞:「有你陪著我就好。」方意晚聽話地坐下,還沒等她坐穩,就被一隻有力的胳膊拉住,她毫無防備,直接撞進了某人的胸膛。
所以這傢伙根本沒事?剛才就是在裝病博得她的同情?方意晚被套路了,想從他的胸膛里掙扎著爬起來,然而他的胳膊將她桎梏得很緊,她那點兒力氣在他面前無異於蚍蜉撼樹。
方意晚扭來扭去,試圖從他的懷抱里脫身,不小心碰到了某處,江凌遠悶哼一聲,手臂上的力道加重了些,磁性的聲音響起:「再動,我就不保證自己還是個君子了。」
「流氓!」方意晚的小拳頭捶在他的胸口,刻意避開了他受傷的位置:「對了,靜阮呢?」方意晚懊惱了一下,靜阮為她受了那麼重的傷,她竟然沉浸在美色里。
「我讓人把她送回去了。」江凌遠根本不在意靜阮的去向,為了讓方意晚心安,他還是多說了幾句:「我讓人在路上給她看了,沒有傷到要害,多調養幾天就好了,不會影響之後走路生活。」
方意晚稍微放心了些,又化身好奇寶寶:「你怎麼知道我在那間醫館?」江凌遠閉著眼睛抱住她,聲線慵懶:「湊巧而已,本來在查另一件案子,剛好遇上了。」
「什麼案子?」方意晚豎起耳朵,開始認真聽。
「你上次在紅鴛樓被關了好久,有個人我發現有些不對勁,就派人查了查」江凌遠頓了頓,繼續說:「結果,她似乎和盛胤關係匪淺。」
「是不是秋瀾?」方意晚問道。江凌遠睜開眼睛,眼神犀利:「你認識?」
「談不上認識。之前聽盛妍提起過,說盛胤每次去紅鴛樓只找秋瀾姑娘。今天見到她,我還以為是遇到了同名同姓的人。」方意晚不無疑惑,但是也沒有隱瞞他。
上一世,她對秋瀾的身份不太清楚,大概知道她最後並沒有留在盛胤的身邊。起初,她以為秋瀾對盛胤懷有愛慕之心,因此心甘情願地為他賣命。可是,現在她感覺事情可能不是這樣,秋瀾也許從一開始就不喜歡盛胤。
方意晚腦海閃過千般思緒,有些事情不得其解。江凌遠捏捏她的臉頰:「你想什麼呢?」
「我在想,秋瀾今天救我是為了什麼?倘若她是盛胤的人,應該想要我死才對。」方意晚自言自語道,完全沒注意到江凌遠的眼眸眯起,神色難辨。
「你為什麼那麼確定他想要你死?」江凌遠的聲音聽起來十分平靜,但是聽在方意晚的耳朵里就是另外一番意思了。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起來,難道江凌遠開始懷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