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診斷

  「話說，你在宮中當差是幹什麼？」方意晚這段時間太忙，都快忘了這位飛黃騰達的好兄弟了。

  「侍衛。」

  「的確，看你四肢發達的樣子，很合適。」方意晚點點頭，表示在意料之中。

  「誰的侍衛？」方意晚的八卦之心從來不會缺席。

  「七公主。」

  「什麼！你還真是找到了一份美差。幸虧是七公主，換作其他人，你應該已經人頭落地了。」方意晚毫不在意謝承越來越黑的臉色，不怕死地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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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說？」謝承不是那種一點就著的暴脾氣，他多少還會聽聽別人的意見。

  「我讓七公主遇險，而你剛好救了公主，更巧合的是你是我的人。我們自己知道是巧合，但在皇帝的眼裡就變了味。我估計他就是看穿了這一點，才故意那天在書房裡為難我。」方意晚雖然在那天沒到最後就昏倒了，但是通過謝承透露的一點消息，也能猜出來大概的情況。

  「你的意思是，我們那天差點就小命不保。」謝承揚了揚眉。

  「是啊！要不是我機智地裝暈倒了，後面不知道怎麼收場？」方意晚翻了一個白眼。

  「你裝的？我怎麼感覺你是真的昏過去了。」謝承揶揄道，那天的情形可是歷歷在目：「你昏過去，江凌遠可是緊張死了。」

  「真的嗎？」方意晚聽到她提到江凌遠，心裡微微有些柔軟。

  因為那天她醒來，並沒有見到江凌遠，儘管後來知道他被禁足在家裡無法外出，但心裡還是會隱約有些失落。

  「他進來看見你倒在地上，臉上的變化可精彩了。特別是盛胤要扶你，他就更不高興了。在皇帝面前，他們兩個為了爭奪你，真是吵得不可開交。

  那個江凌遠，想不到也會那麼針鋒相對。我還以為，他永遠只會頂著一張冰山臉，一臉的生人勿近。」謝承回味了一會兒，顯然那天的場景十分有趣，他的表情非常微妙。

  方意晚的手指交纏，眼睛裡露出捉摸不定的神色。

  謝承知道她現在的心早就飛到了不知在何處的江凌遠身上，也沒再和她開玩笑，轉而問到了另一個問題：「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一言難盡！我那個表妹李夕月，為了賴在我家不走，去撞了牆，現在說自己失憶了。」方意晚長吁短嘆，向謝承訴苦：「為了讓她安心上路，我來這裡策反一個人。」

  「你親自來？你家那麼有錢，為何不派個人來？」謝承明顯不相信，提出了反駁。

  「因為她也在找紫夢的家人，再說了，她以前能那樣誣陷你，想出其他的下作手段也是正常的。」方意晚解釋道。

  謝承搖了搖頭，提醒道：「她其實不是為了害我，而是為了針對你。本質上來說，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自己。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從這一點出發，我覺得無可厚非。」

  「你哪頭的？」方意晚不滿地嘟囔一句，順著他的思路想了想：「也許你說得有道理，她只是想讓自己過得更好，可是她已經妨礙到我的生活了。」

  「不，我只是想提醒你，這樣不擇手段的人很危險，你要時刻小心。最好立刻把她送走，不要讓她有咬你的機會。」謝承表示自己對方意晚的理解能力捉急。

  「你在七公主身邊，俸祿應該還可以，怎麼不換個地方？」方意晚有些嫌棄地看了看破舊的屋子。

  「我自然有我的理由。」謝承不以為然，坐在陋室里泰然自若。

  「阿婆醒了麼？」方意晚想起來一個重要的問題。

  「沒有，依然是老樣子。」謝承的眸子黯淡下去。

  方意晚見他的情緒低落下去，沒有打擾，悄悄地出去了。

  方意晚和冬鶴按原計劃安全地回到家中。

  剛踏進屋門，靜阮跑來報告，高祁在偏廳等了好一會兒了。方意晚一拍腦門，差點兒把這個大神給忘了。

  走進偏廳，高祁還是老樣子，二郎腿蹺得老高，一幅天下無敵的樣子。

  見到方意晚進來，他一臉的不耐煩：「請我來就該在家裡好好地候著，如果不是你和江凌遠那個傢伙，我一秒都不會等。」

  「好好好，是我忘了這件事。你的醫術如此高超，能不能幫我試試裝病的人？」方意晚開門見山，節約彼此的時間。

  「你叫我來就為了這種事？」高祁的臉色陰晴不定。

  「怎麼？」方意晚覺得很正常。

  「下次如果你覺得誰有病，就去路邊請個江湖郎中，給他十兩銀子，他可以陪你演一個月的戲！不要來煩我！」高祁的臉色很臭。

  方意晚弄不懂他的脾氣，愣了好一會兒，補充了一句：「價錢隨你開。」

  「尊貴的方小姐，請問有什麼是鄙人能幫到您的？」高祁立馬變得恭恭敬敬，對她俯首帖耳。

  方意晚：「……」

  看來以後都不用對他態度好，直接砸金子在他身上，比說什麼話都管用。

  李夕月的繩索已經被解開了，此刻她正軟軟地躺在床上，目測十分虛弱。

  高祁直接闖進去，二話不說就給她把脈。李夕月估計是半夢半醒的狀態，居然沒有推開他。

  「如何？」方意晚見他搗鼓了一會兒就好了。

  「尊貴的大小姐，以鄙人行醫多年的經驗，她的身體比您的還要好。」高祁依然是油嘴滑舌，沒個正經樣子。

  「這麼說，她說自己失憶，有沒有依據？」方意晚比較謹慎。

  「絕對是在說謊。」高祁下了診斷，不留迴旋的餘地。

  「那她頭上的傷口呢？」方意晚擔心李夕月裝頭暈，又能糊弄眾人。

  「死不了的。」高祁又是一貫的輕描淡寫。

  「扣錢！」方意晚不滿意他的逐漸敷衍。

  「她的傷口雖然有些深，但是府里的醫師用藥得當，加上飲食豐富，已經好得差不多了。」高祁為了錢，態度是時好時壞。

  方意晚心下瞭然，對高祁說道：「行了，你的用處到此為止。」

  高祁掃了她一眼：「也就是你，能把我呼來喝去。早知道就不該給你牌子。」

  方意晚冷笑一聲，反唇相譏：「如果我的夫君不是江凌遠，估計你也不會來吧。」

  高祁：「……」

  「話說回來，江凌遠和你是什麼關係？你連皇家的人都不放在眼裡，居然能聽他的話？」方意晚在意這個問題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