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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逃奴

2024-08-30 21:56:24 作者: 山館聽雨

  至於怎麼見到的,他已經想不起來了。依據方夫人剛才的反應,應該是不認識他。

  院子裡拂過一陣冷風,吹得樹葉嘩嘩作響,也吹起謝承的額發,遮住了他眼睛裡晦暗不明的情緒。

  盛妍在院子裡逛得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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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難得出宮一趟,看見什麼都覺很有意思。今天忽然來到相國府,不是她臨時起意,而是帶著任務來的。

  「哎呦——」盛妍忽然一跌跤,痛得叫喚起來,「我腳崴著啦!」

  方夫人和方意晚趕緊跑過來,一臉緊張,叫來下人扶著她去臥房裡休息。

  盛妍捂著頭,裝作虛弱的樣子,對方意晚拋去一個眼神,瞄了瞄方夫人。

  方意晚不知道她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還是配合了她的表演,對方夫人道:「母親,女兒和公主殿下年紀相仿,她和我在一塊兒更舒服些。您在這兒,大家還要拘束著禮節,多不自在!」

  方夫人恍然大悟:「是我沒考慮到,那公主殿下就託付給你照顧了,千萬要好好照顧公主。」

  方夫人走了之後。盛妍立刻眉開眼笑:「方意晚,你真有意思。我這麼隱晦的暗示,你都能領會到。咱們真是天生的好姐妹!」

  方意晚不以為然:「公主殿下,您就不要再說笑了,趕快說正事吧。你來,肯定不是為了看我家破院子裡的幾朵鮮花。」

  盛妍晃晃小腿,得意地說道:「你肯定猜不到是誰讓來的。」

  「難道不是江凌遠?」方意晚輕描淡寫。

  「你這麼說,可就沒意思了。」盛妍沒想到她這麼聰明,「我還準備讓你猜上一兩炷香的時間再說。」

  「……他讓你來做什麼?」方意晚掩飾住臉上隱約的期盼。

  「他讓我來看看,你有沒有在家裡私會別的男人……」盛妍搖頭晃腦地說:「結果,還真被我發現了。說說吧,那個小子是誰?」

  方意晚看到她一臉吃瓜的表情,有點無奈地說道:「能有什麼說的?就是一普通人。看不出來您堂堂一國公主,還挺八卦的。」

  盛妍隨手拿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我就是好奇,你不像是會多管閒事的人。把這種人放在身邊,你居然能放心。他一看就是來歷不明的樣子,眼神還那麼兇狠。換作是我,早就找個機會把他丟出去了。」

  方意晚想了想,回答道:「也許你說的也有道理,但是目前我不能把他弄走。」

  盛妍的眼裡閃過一抹精光,打趣道:「哦,莫非你是看上他了?雖然我朝不允許女子娶多位夫君,但是以你的財力,想私下養幾個玩玩也不是問題。畢竟,他的長相可不平凡,比我以前在花樓里看到的小倌兒還要帥。」

  方意晚的眼神倏然銳利,流露出一絲驚訝:「您還去過花樓?」

  盛妍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尷尬地吐吐舌頭,撒嬌道:「我可是拿你當自己人才說的,千萬不要告訴外人呦!都是我二哥帶我去的,我就是到處看看,沒做什麼不合規矩的事情。那裡男男女女的,穿的那麼暴露,我哪裡敢細看!」

  方意晚蹙眉,半晌冷笑了一聲:「不管怎麼說,他肯答應帶你去那種地方,本身就有問題。男人就罷了,你一個女孩子,萬一被人發現,出去還怎麼做人?」

  「好了,怎麼還教訓起我來了?」盛妍最怕有人教育她,趕緊捂住耳朵:「我又沒幹什麼,再說二哥經常去,也沒見有問題。」

  「他經常去?莫非是有什麼相好在裡面?」方意晚前世不知道他玩得這麼花,只知道他有個陳嫣寶貝在心裡,沒想到嬌妻在懷,還經常去青樓,「是男人女人?」

  盛妍不願意說很多細節,敷衍道:「我也就去過一次,其餘都是聽別人說的。宮裡經常有人看到他只帶一兩個侍衛輕裝出去,是不是去青樓就不知道了。」

  方意晚沉默片刻,心裡盤算出一個計謀,繼續問盛妍:「最後一個問題,你們去的是哪家青樓?」

  盛妍沒急著告訴她,反而賣個關子:「想要我告訴你,你必須幫我一個忙。」

  方意晚沒料到這個傻丫頭會加碼:「???你想幹嘛!」

  盛妍不說話,就看著她笑。

  方意晚知道撬不開她的嘴,先投降了:「好好好,我答應了,你先說。」

  盛妍找了張紙給她畫出來,解釋道:「我平時都在宮裡,外面的路也不大認識。我就記得是在一條很繁華的街上,靠近河道。那條街上似乎全是青樓,燈紅酒綠的。我們去的是靠近街尾的一家,具體名字不記得了,差不多是叫紅什麼閣。你想去,就自己到那裡打聽一下。」

  方意晚追問道:「他用的什麼名字?」

  盛妍又陷入了長久的思考,最後遺憾地說了一句:「我不記得了。你告訴那個老闆,要見秋瀾姑娘,應該就能問到了。二哥那次去,只點了這個姑娘。」

  方意晚真想敲敲她那個迷糊的小腦袋。平時看著機靈,實際啥也不會,活脫脫就一美麗的廢物。幸虧是長在皇家,要不然早就成炮灰了。

  盛妍交代完了,眼巴巴地看著方意晚:「到你了,咱倆說好的哦。」

  方意晚作出行禮的姿勢:「尊貴的公主殿下,您有什麼吩咐?」

  盛妍向著她勾勾手指,小聲道:「你把那個人介紹給我。」

  方意晚頓住:「???」

  盛妍以為她不明白,一臉嫌棄:「怎麼那麼笨!就是那個人啊,那個人!」

  方意晚湊過來,悄悄說道:「謝?」

  「嗯嗯!」盛妍一臉的諱莫如深。

  方意晚徹底傻了:「公主,您想幹嘛?以他的身份,當個您宮裡的太監都不夠格。」

  盛妍黑著臉,辯解道:「我都聽人說了,他是從漠北過來的。漠北也在南越境內,最多就是流民,能有什麼問題。」

  方意晚完全是和小孩子交流的語氣:「我的公主殿下,您久居深宮,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一些情況。不光是您,南越境內也有很多人不知道。漠北其實只有兩種人。一種是王族,另一種就是奴隸。非黑即白,沒有中間地帶。您自己想想,他是王族嗎?」

  盛妍:「這……」

  看他的打扮,不像。看他的氣質,有可能。

  方意晚進一步啟發她:「他不可能是王族,所以他就是奴隸。」

  「是奴隸也沒什麼關係,我又不是要他當男寵。」盛妍明顯底氣不足,還在硬撐:「只是對他有點好奇罷了。」

  方意晚嘆了口氣,繼續說:「可是奴隸是沒有自由身的。無論什麼理由,奴隸都不能獲得自由。況且,奴隸在當地不得隨意離開,所以他的身份不難猜——必然是逃奴。逃奴是什麼下場,您不會不知道吧……」

  盛妍沉默了,她雖然頭腦簡單,但是並不是單純的笨蛋。

  逃奴不是離開漠北就安全了,王族會發布追殺令處理掉他們。

  一個人從千里迢迢的漠北來到京城,中間有多少追殺令她都不敢想像。可是,他居然安然無恙地活著出來了,甚至還有了方意晚這座小靠山。

  不能說他是壞人,但他肯定是個為了生存不擇手段的人。

  方意晚給盛妍續了一杯茶,問道:「還要認識他嗎?」

  盛妍扯出一抹勉強的微笑,說:「暫時不了,我想再考慮一下。」

  「對了,江凌遠叫你來,真的就是為了探探他的消息?」方意晚有點不太相信之前盛妍說的話。

  「真的,他的原話是去看看那個人在相府里做什麼,別讓他有機會接近晚晚。」盛妍攤攤手,模仿江凌遠的面癱臉。

  「哈哈哈——他幹嘛自己不來?」方意晚佯裝心裡有怨氣。

  「他最近好像有個很重要的差事,和漠北有關。最近大家都在討論這件事,父皇已經好久沒休息了。」盛妍透露道。

  注意到方意晚一臉憂愁的樣子,盛妍故作輕鬆地說:「放心啦,不會耽誤你們的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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