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禍水

  方意晚把臉懟到他的面前，指著自己姣好的面容質問他：「難道我不是美人？」

  江凌遠臉色一凜，順勢將她拉進懷裡，緊緊地禁錮住。

  他低頭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臉頰，隨後將頭靠在她肩頭，溫熱的鼻息噴在她的頸間，模糊不清地說了一句：「你是禍水……」

  方意晚這次真的沒有忍住，笑得更加放肆了。她戳戳江凌遠的肩膀，問道：「換我問你了，你也有風流債。比如，你和趙秋怡是怎麼認識的？」

  江凌遠閉著眼睛回答：「我在邊地的時候，她去那裡找制琴的材料，不小心在荒郊野嶺迷路了。我換防的時候剛好遇到，就順路救了她。」

  

  方意晚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她是受家族之託為了家族的地位故意纏著你，沒想到竟然是一出英雄救美的故事。嘖嘖嘖……你還真是艷福不淺，身邊全是大美人。」

  江凌遠懶懶地動了一下，說：「即使長得美，我也不會喜歡。」

  方意晚揶揄道：「為什麼？你們男人通常都是見一個愛一個。」

  江凌遠停頓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慢慢地說：「因為有時候見到了一個人，你就會覺得其他人與她相比都黯然失色，即使她本身也是平平無奇。」

  方意晚愣住了，這句話她前世也聽到江凌遠說過。那時候，她以為江凌遠是對自己的心上人說的，沒有過分注意。現在想想，也許這話就是對她說的。

  她清清嗓子，用嬌嬌軟軟的聲音對他說：「夫君，再不吃飯就涼了哦。」

  江凌遠身形僵住，坐直了身體看著她，再看看飯菜，一言不發地挪過去，開始吃飯。

  方意晚托著腮看他吃，他的吃相很斯文。江家世代將門，門下眾人皆習武。本以為他吃起來很野蠻，沒想到十分優雅，咀嚼的聲音也很輕，真是該死的迷人……

  吃完了飯，方意晚想回家。因為沒成婚，加上夜色已深，夜宿在他家有點不妥。

  等到了門口，手臂不小心碰到了胸口一個微微隆起的硬物，才想起來今天的正事，真是委屈荷包了，在懷裡揣了一下午也沒機會露個臉。

  她趕緊拿出來，經過她一下午的折騰，原本就丑不拉幾的荷包現在變得皺皺巴巴的，毫不誇張地說就像一團垃圾堆在手上。

  江凌遠一時沒看出來是什麼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方意晚撓撓臉頰，不好意思地說：「這是我給你做的荷包。我的手工太差了，做出來不好看，你要是嫌棄就扔了。下次等我的刺繡技術練好了，再給你重做一個。」

  江凌遠聞言，又仔細看了半晌那團不明物體，肩膀輕輕晃動，似乎在強行憋笑。

  方意晚正要丟掉，被他一把擒住手腕。他伸手拿過荷包，朝她揚了揚，說了句：「謝了。我就喜歡這種別出心裁的。」

  方意晚：「……」

  忽然，一陣「噠噠噠」的馬蹄聲從街道另一頭傳來，方意晚和江凌遠不約而同地朝前看，只見一輛馬車疾馳到寧王府門前停下來。

  門帘掀開，一位氣宇軒昂的中年人從車內走了出來，他居高臨下看了方意晚一眼，溫和一笑道：「原來是相國府大小姐，怎麼今天有空過來玩？」

  方意晚趕緊施禮道：「寧王爺，我有禮物想送給世子殿下，世子殿下熱情好客留我吃飯，我也是盛情難卻，所以耽誤晚了。」

  寧王微微點頭，轉頭吩咐侍衛道：「天色已晚，來人，把方小姐送回去。」

  方意晚一愣，這話聽著怎麼有些逐客令的意思？她看了一眼寧王爺的臉色，和之前沒有變化。方意晚也不好多少說什麼，於是就和江凌遠告了別，上了馬車離開了。

  寧王爺走進府里，看見江凌遠正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不悅地冷哼一聲：「你跟我過來。」

  江凌遠盯著他的父親，眼底閃過一抹暗芒。

  寧王爺江河曲著手指，有節奏地輕叩桌面，靠在椅子上審視著江凌遠，對他說：「你應該知道，我讓你和方家聯姻是為著什麼……」

  江凌遠面無表情地回答：「知道。」

  「既然知道，就不要對她動心，那樣會讓你在行動的時候礙手礙腳。」江河的臉色十分陰沉，似乎對他今日私會方意晚的行為很不滿。

  「……明白。那麼我可以走了嗎？」江凌遠漠然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