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續命藥引

  深夜靜悄悄的，鳳儀宮門前的大紅燈籠都熄了，宮人們各自安睡。

  蕭羽徊別過臉，眸色一如既往的清冷，帶著拒人千里之外的寒氣。他踱步繼續往前走，直到消失在無盡的黑暗之中。

  皇帝的承乾殿依舊是燈火通明，鎏金的大殿映出斑駁的人影。他心情頗好，只因東廠那邊得了個異域美人獻給了皇帝。這美人長得猶如天仙一般，身材窈窕，婀娜多姿，尤其是跳舞極好。

  而且，那舞還是皇帝先前不曾見過的，如此奔放，遊刃有餘。

  蕭羽徊只是站在承乾殿外，大太監孫德海見攝政王來了趕緊行禮。

  「奴才給王爺請安。」孫德海行了一個大禮，他心裡詫異為何子時攝政王還未離宮。不過，這個念頭也只是一瞬間，他心裡苦笑了一下，哪怕王爺住進宮裡，也不會有人說些什麼。

  因為那些人根本不敢。

  皇帝晚年荒淫無度，重欲好色，不理國事，這其中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東廠和攝政王總是源源不斷的送美人進宮。這些美人就像是皇上續命的藥引一般，夜夜不離。

  攝政王的話，皇帝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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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攝政王真正的身份，卻無從可知。他好像是沒有過去一樣，無論誰去查，怎麼查，都沒有任何蛛絲馬跡。

  蕭羽徊站在殿前的白玉石階上，石階被打掃的非常乾淨，映出他清瘦俊逸的身影。他輕笑一聲，語氣中讓人聽不出情緒。

  「呵，皇上今兒個心情不錯。」

  孫德海一時間心中茫然，他也不明白攝政王此話何意，只能隨之附和：「是，新來的美人很對皇上喜好。」

  蕭羽徊心底有一種報復成功的快感，他又是輕笑兩聲，轉身才走進承乾殿的偏殿。殿外守著的小太監們齊齊噤聲，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今兒個早上朝廷眾臣從來的摺子堆滿了案幾，蕭羽徊隨意翻了幾個。左相帶著幾個朝廷之中的元老大臣一起上奏，參攝政王蠱惑皇帝，有謀逆之心，當五馬分屍，曝屍城門。蕭羽徊嘴角噙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這些人罵他越狠，他的心裡就無比的痛快。

  那些人哪裡知道他們日日遞上來的摺子，都是送往被參的人面前，而皇帝根本一無所知！

  三日後的除夕夜宴很快到來，宮裡的氣氛似乎都比往常歡快。各宮的娘娘從內務府那裡領來了過年的份例，連著伺候的宮女和小太監們也得了不少的好處。

  冷玥一向對人比較大方，特地包了厚厚的銀兩分給宮裡伺候的下人。得了好處的宮人們也很開心，他們雖然還不知道這個皇后到底有什麼手段和能力，但至少她對待下人是極好的。至於其他的，誰管呢。

  晚宴快要開席了，冷玥焦急的在宮裡等待。先前她已經托人遞了消息過去，只等著冷夫人進宮的時候，先到鳳儀宮來見上一面。

  她特地讓碧舒好好給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今日的她穿著皇后大紅色朝服，頭上的鳳冠也顯得格外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