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不好看

  蕭羽徊隻身一人走在深宮的甬道上，雪下的愈發的大，落在他紅色的棉氅上。甬道兩邊灑掃的宮人見到他來了，遠遠的便低著頭行禮，不敢有任何僭越。

  蕭羽徊看向遠處的紅牆早已被皚皚白雪覆蓋，他伸出手，潔白無暇，骨節分明。那雪觸及到肌膚，立馬融化成水珠。他的耳邊依舊是小皇后的那句話：若……本宮心甘情願為殿下暖榻呢？

  看來，他是有多久沒殺人了，竟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娃都敢打他的注意。蕭羽徊不由得嗤笑了一聲，繼續踱步往前走。

  有宮人看到了只敢在背地裡悄悄議論：攝政王看上去心情不太好，不知道誰又要喪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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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會吧，王爺還笑了，那是心情不好嗎？」一個剛來的小宮女揚起稚嫩的臉龐，疑惑的問。

  「嗐，你是新來的不懂。王爺每次笑的時候都說明他不開心，要殺人取樂的。」有經驗的小太監壓低了聲音警告。

  所以，在這宮裡，一定要時時刻刻小心翼翼。不然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丟了性命。

  鳳儀宮的暖爐內重新添了炭火，緩了好久，冷玥才覺得身上的溫度有稍許回升。碧雲端著熱茶站在殿內不知所措，從她進來的時候娘娘就在發怔，怎麼喊人也不理。

  碧舒從外面慌慌張張回來，她跟碧雲對視了一眼，又把在路上聽到的小宮女議論的話咽回了肚子裡。

  冷玥坐在軟榻上，身上披了一件厚厚的羊絨毯，她望著描金瓷瓶里的紅梅發呆。這事情的發展跟她想像的完全不一樣，她一遍遍的回想方才殿內的場景，斟酌他說的每一句話，細微到蕭羽徊的每一個表情。

  在他面前，冷玥顯得無知而又蠢笨。用蕭羽徊的話來說，就是幼稚且作死。冷玥懊惱的錘了錘自己的腦袋，為自己莽撞的行動感到後悔。

  她瞥了一眼甩在旁邊的「盜版書」，好奇心的驅使讓她還是忍不住拿來翻看了一下。只一眼，冷玥便嚇得又趕緊合上。

  她的懷裡像揣了一隻小鹿，咚咚的亂撞。這畫面，比昨夜在承乾殿看到的更加露骨。冷玥撞著膽子小心翼翼再次翻看，每一副圖畫旁邊都會有文字具體的描述。

  她默默去讀每一個文字，這些字分開來看她都認識，但是連在一起卻讓她覺得晦澀難懂。越往後看，越覺得無聊且沒有意思，大概差不多都是講的同一件事情罷了。而且，裡面的女人和男人即便是脫光了都不好看。

  冷玥無趣的把書壓在了軟榻的墊子下面，心想蕭羽徊說的對，果然是盜版書，讓人沒有看下去的欲望。

  承乾殿裡皇帝又喝多了酒，身邊伺候的依舊是可心的麗妃和鶯妃。他的一隻手搭在美人的豐腴，神色有些許的不耐煩。

  今日早朝的時候有摺子上奏，說是西北邊境烏敕小國來犯。蕭國大軍節節敗退，如今已經丟了兩座城池。皇帝在朝堂上詢問誰願意率軍攻打烏敕小國，滿朝文武竟然沒一個主動請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