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 怪羞澀

2024-08-30 15:45:57 作者: 風煙流年

  但凡他來,文瑾夜裡睡下就覺得身周發冷,也覺眉骨冷冷的如被什麼冰涼物什掠過。翌日起身尋遍了床鋪,也不見什麼蟲子。鬧鬼了似的。但近來睡眠好了,也不常驚夢了。因為噩夢根被那人以極其殘忍的手法除掉了,多年壓在她胸口那口惡氣解了,往後世上再無二娘噁心她和她母親了。

  御書房那邊幾個小太監過來問傘用好了沒有,用好了歸還御書房,御書房缺傘用。

  他過來也會來陪伴孩子,把長林擱在他膝上,手把手教長林寫字。

  在星子密布的夜裡,他會將長林馱在肩頭,他告訴長林北斗星在何處,他說滿天星星是他送給長林的禮物,他說他以後會給長林留下社稷。長林尿他肩上,他說自己孩子的並不髒,連衣衫也不肯換去。

  他過來也會試著同文瑾講話,問問長林各科師傅教得怎麼樣,也問問長憶會不會翻身了。他所有問題均沒有得到文瑾的回答。

  文瑾已經一個半月沒有同他說半個字了。如啞了。無話可說。見之憎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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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安排了很多暗衛保護中宮,是保護他的第一政援的她,也是保護他的兩個幼子,也是保護他那個一見傾心吧。

  皇帝叫人填平了道清湖。改為了一處花田,種滿了風信子。文瑾想,這樣他的政援就不會墜湖死掉與他添麻煩了。

  「你同長林玩吧。」文瑾把豎在廊底的雨傘拿起,「我把傘送返御書房回來給你煮美味慶祝你高中。寺正大人。」

  文瑾不大喜歡坐攆車,她想必是歷代後宮裡頭一個在王宮裡騎赤兔馬通行的皇后了,左右現在不管怎麼亂,她是香餑餑,橫著走就是了,後宮妃子並沒有她這般隨性的,大多束手束腳頗為保守。

  她把戰馬赤兔收拾得挺好看,鬃毛扎滿了小辮,還戴著粉色的頭花,赤兔馬是深棕色的,戴著粉色頭花怪羞澀。

  行到御花園這邊,迎面有面龐陰鷙的男人一向里叫著皇后娘娘,一邊握著腰間劍柄,另一手橫開將路攔住,他抿唇笑著又微微躬身叫她:「皇后娘娘。」

  文瑾眼見馬蹄要踩在那人身上,連忙拉起韁繩,赤兔前蹄縱起,文瑾朝那邊睇了一眼,認出是傅昶那賤格。

  登時間自己懷長林時孕期里被刺客踢二腳致使長林胎裡帶疾,從一歲到現在挨了三千多針,當下還在往膝蓋施針灸治療,她便怒火中燒,冷冷哼了一聲,沒有做理,打馬又要走。

  傅昶又將腳步一擰,文瑾感受到有嫉恨的目光盯著自己,往傅昶身邊看了看,原是孟婉跟在他身邊,孟婉他爹禮部的孟仁已經投靠傅昶了。

  文瑾將馬鞭倏地甩在孟婉面頰,啪的一聲落下一記傷痕,早就想打,自得知孟婉截取她的護身符和血書後就一直想打,忍挺久了。

  長林說悄悄話說什麼孟婉姨姨的眼睛可以穿透牆壁,耳朵也可以隔著牆壁聽見他說話,小孩留下不小陰影。

  文瑾這一鞭子打的極狠,皮開肉綻,「見了本宮不跪,如何這般仇視起來?莫忘了你是誰的妾室,白日裡同藩王一處成何體統?」

  孟婉被馬鞭打的面頰火辣辣發痛,她笑道:「臣妾只跪昶爺的。那個人臣妾可看不上了。又為什麼跪他的皇后?他又何時正眼看過我一回。將我丟在後宮叫我受盡恥辱,我為何敬他?眼下里他大勢去了,除了一副好皮相還剩下什麼。」

  「他那麼對你有原因的。你幹了什麼你沒忘。舊事重提本宮都覺得你下作。」文瑾明白『那個人』指皇帝,心想他這行情真差。後宮對他埋怨頗多,居然沒人真心同他來往,但那樣只有利益的男人,有此後果也屬正常。

  孟婉被罵的切齒,就想找個法兒害死文瑾。

  文瑾著急去御書房送完傘回來做好吃的給自己家的狀元郎,便不再耽擱,又緊了緊韁繩要走。

  傅昶將一雙眼睛盯在文瑾美麗的面龐,這麼個美人,誰見了都對她客氣,又往前一步把路攔住,改了稱呼:「弟妹...」

  文瑾被這親近的二字叫的擰緊眉心,極受侵犯,別開了面龐不與外男言語。

  啪。傅昶往孟婉臉上來了一記,心想皇后不同他講話必然是孟婉得罪了她,「給皇后跪下。道歉。說皇后娘娘賤妾得罪了。」

  孟婉便跪下了,滿眼嫉恨的跪下來,為什麼皇帝愛她,昶爺也對她有意思,為什麼!我孟婉究竟哪裡不好,「皇后娘娘,婉兒錯了,方才言語無狀得罪了。」

  文瑾將面龐轉回來睇著傅昶,傅昶頗為諂媚的與她笑,眼神里頗為冒犯。

  文瑾不悅道:「好狗不擋道。」

  「本王不是好狗。」傅昶說著,往前逼了一步,「下馬借一步說話?或者本王上馬背上同乘一騎說話。」

  「你給本宮磕三個響頭,本宮就下來和你借一步說話。」文瑾將馬背上的鞍子後半豎起叫人沒法坐上來,一句話把他打發,還想同乘一騎,不要太讓人反胃。

  「以為本王不會跪?和你說話說定了。」傅昶深深凝她,說話間就屈膝跪下,紈絝子弟般痞態曝露的給廣黎第一美人磕了三個響頭,磕完起身,額頭碰著點文瑾裙擺,但覺得鼻間溫香,把他悸動壞了,揉著額頭,說道:「我磕的響不響,弟妹...?」

  孟婉嫉妒至極,文瑾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長得有些姿色,有個好爹,又識得幾個字,才藝有點多麼,其餘還不是一無是處!

  文瑾沒料到此人不要臉至極,他對著她比了請的手勢,又穩穩拉住她的韁繩,文瑾這才不得已下得馬來。

  「那邊花園亭子裡說話。」傅昶說著把人往花園小亭子裡引。

  文瑾手持馬鞭,遠遠的也保持著警惕和傅昶各自立在亭子兩側,「你說幾句?」

  「一千句。」傅昶說。

  文瑾不耐道:「快放吧。急著回家做飯。」

  傅昶念及京南大道那場危及百姓的毒箭亂射,他一直狐疑皇帝中毒了在強撐,張口就說,「你可知皇帝他就快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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