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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你是壞人...你欺負我...

2024-08-30 15:30:01 作者: 風煙流年

  文瑾不懂,自己一身血嚇得半死,她自顧不暇,更顧不得推敲他的想法。

  如果他可以拍拍她背說句『我在,我在呢』,該多好..

  蔣懷州在後面溫聲道:「君上,我妹她現在需要人關心,下臣求君上不要繼續難為她,她明顯地很害怕您了。若是君上傷害她,下臣斗膽便回去請攝政王爺過薛府來,把人領走!」

  傅景桁將步子頓下,眼底掠過寒意,「你去請文叔來,去,朕等你。」

  文瑾可是見過傅六親不認刺死沾親帶故的佞臣的樣子,那個殺人不眨眼的狠勁兒是沒有人味兒的,她是不願看見的,她並不願他雙手沾滿鮮血。他蟄伏多年,已經準備好和攝政王撕破臉了,為父報仇是他一直想做的事情,她驚聲道:「蔣兄,罷了!」

  「蔣懷州,你少說二句,朕想必對她的為難自會少些。」傅景桁心裡也是介意蔣懷州對文瑾這個關心至極不清白的樣子,他還沒看敬事房的冊子,對這個孩子他始終心裡有芥蒂,如今見瑾、蔣曖昧,便憎惡了起來,蔣懷州此等叫囂遲早朕將他親手結果,「想讓她死在朕手裡,你就繼續刺激朕。」

  文瑾下意識攥著傅景桁胸口衣物,對蔣懷州輕聲道:「蔣兄,我沒事。不必驚動義父。」

  若是義父也來了,可就太熱鬧了。

  皇帝,攝政王,宰相,大理寺卿,一起討論她把皇帝岳母頭打爆的事情,想想就丟人。

  

  文瑾不願意繼續把事情放大,她因為娘親的醜聞,在京圈夠出名的了,不需要毆打主母這樣的事件而變得更出名了…

  蔣懷州為文瑾考慮,便不再與君上繼續辯駁,只關切地看了看文瑾,君上這樣強勢的性子,讓人喘不過氣來。

  在文瑾被傅帶走之後,蔣懷州指了指地上昏厥的婁淑彩,然後問薛相道:「薛叔,嬸子是我直接讓人拉走去停屍間解剖驗傷,還是你們覺得有必要再搶救一下?」

  「這孩子,說話怎麼這麼不中聽呢!你嬸子活得好好的拉停屍間去幹什麼!當然要搶救!哎呀,害怕家醜衝撞聖駕,光顧著觀察君上神色,竟忘了喊大夫了!來人,傳大夫,救夫人,趕快!晚了就硬了!」

  薛相嗔了蔣懷州二句,便吩咐著下人把府里家醫請來給他的填房看傷,生怕搶救晚了就來不及了。

  大房蘇氏辦下醜事和人殉情以後,後院裡多虧了二房幫他打點。這個文瑾真是太不像話了,就像個沒教養的野種似的居然將她繼母險些打死!一會兒出來說清楚,看看怎麼個私了吧!她的命都是他給的呢!還不是蘇語嫣對不起本相在前!

  薛凝看著君上把文瑾抱走了,心裡妒忌得要死,心想明明受委屈的是本宮,君上抱錯人了吧!應該抱著本宮安慰才是啊!本宮的娘親都快被文瑾打死了!…對了,娘親啊…

  ***

  傅景桁抱著渾身是血的文瑾,穿過院裡的轉廊和拱門,來到門口種著桃樹的文瑾的閨房前,他用腳尖把門蹬開,龍靴霸道地邁進她的閨房,吩咐後面的莫乾道:「備水,沐浴。」

  「是,爺!」莫乾立刻叫人備了熱水,把浴桶送進了屋內,又將門掩上出去了。

  爺必然心疼死了吧,瑾主兒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和驚嚇,瞧瞧這一臉血污,小可憐似的。

  傅景桁將文瑾按進浴桶,盛怒之下仍動作輕柔地幫她將身上的血漬洗乾淨,足換了三道浴桶的水,才將血清理乾淨。

  沐浴期間文瑾是非常安靜的,洗乾淨以後她裹著浴巾坐在自己鋪著粉色床單的小床上。

  以前小時候睡前娘親會靠在床頭給她講故事的,講百步穿楊,還有水滴石穿的故事,現在不會了,因為娘死了,牌位也碎了,娘親魂飛魄散了,所以以後夢裡也沒有娘親了,對嗎。

  她環著膝蓋,不聲不響地落淚,明明她打了二房討回了些便宜,可她為何仍這麼傷心呢,也是後怕如果二房死了,自己要抵命,留下弟弟妹妹就太可憐了。

  人還是不能太衝動,可剛才那口氣實在咽不下。

  婁淑彩說得對,沒有男人寵愛她,她沒有靠山,義父她也由於顧及君上的感受而不敢親近。

  雖然她不願意承認,但是婁淑彩說她沒男人寵愛,還是刺痛她了,骨子裡她還是希望傅可以對她好點的,畢竟她跟了他多年,早把他當丈夫看待,她渴望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

  沒人喜歡她和長林。所有人都喜歡薛凝。薛凝幹什麼都是對的。而她幹什麼都是錯的。

  她的淚珠兒把粉色床單打濕了,暈染成一朵朵的小花。

  傅景桁的心如被千百隻螞蟻在噬咬著,不致命,卻疼得讓他不能忽視,他捏起她精緻的下頜,命令道:「哭出聲來,不要憋在心裡。」

  文瑾如陷在心結里出不來,眼淚撲撲簌簌,卻哽著嗓子一點聲音也沒有了。

  傅景桁低頭在她頸項狠狠落下,咬得很重,留下深深的齒痕,疼得文瑾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她下意識地打在他的心口,厲聲道:「你是壞人,我討厭你!你是壞人...你欺負我...」

  文瑾重重地打著他的胸口。

  傅景桁沒有說話,猛地把她按在懷裡,修長的手順著她背脊,同時任由她打,他的衣衫也被她弄皺了。

  文瑾的情緒宣洩出來以後,人漸漸鬆懈下來,恢復了些冷靜,便拿起自己的衣衫將裡衣和中衣穿上,外衣粘上二房的血了,她沒有穿。

  傅景桁諷笑道:「你的承受能力比朕預料的要差啊。朕可是還沒開始報復你呢。你就已經崩潰了。無趣!」

  文瑾眼睛濕漉漉地凝著他,想起了起初他說過那句,難過嗎,只是開始,不由心傷不已,她直白的揭他的短處,「我沒有背叛你!你有疑心病!你需要吃藥治病!」

  「放肆!」傅景桁突然將桌上茶杯擲在地上,碎屑四濺,發出很刺耳的聲音,他最介意旁人提他短板,文瑾竟如此直白地將它說了出來,他非常憤怒,「自小朕身邊沒有好人,朕疑過的人全部驗證朕沒有疑錯他!唯一沒有疑心過你,起初以為你是好人呢,結果呢!」

  文瑾縮在床角,看著滿地水杯碎片,男人摔東西很可怕,他會不會摔她呢,低聲道:「傅...你好可怕...」

  「我可怕?」傅景桁狠狠捏起文瑾的下頜,薄涼的眸子逼視著她。

  「唔…」文瑾下頜作痛,不由輕輕呼出聲來。

  「你認為朕的龍寢是誰都住得的,是麼。」傅景桁嗓音冰冷卻有絲自嘲,「朕對你來說算什麼?」

  「傅…」

  「子書和劉迎福今天往淮南運幾百萬斤糧食呢,朕忙得不可開交!怕你在娘家受窩囊氣,擱下朝里的事,抽時間緊跟著你來薛府探親!結果你出事闖禍了,第一個想到的是蔣懷州?!是否朕過往對你寵愛太甚,讓你忘記了作為朕的女人之本分!」

  他的女人…

  他還把她視為他的女人嗎。

  文瑾詫異的看向他眼底深處,他是為了她才回薛府的,怎麼會,「…你特意為了我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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