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驗這貨郎的身!
2024-05-04 05:49:21
作者: 滅絕師太
而這嶺南縣的縣太爺,又是出了名的昏庸,再加上有李東賢所在的石頭村里長劉大水在旁幫襯……
這事兒,安排得是密不透風。
葉青娥病勢沉重,不加救治,也不過就三日兩日的事。
可現在,她不光站起來,連說話的聲音,也似底氣十足!
這是,變成厲鬼來索命了?
還是,她不光是試製的藥沒用,連制出的啞藥也失效了?
何芊芊呆呆的看著葉青娥,又是驚嚇,又是困惑。
而大堂這上,蘇峰等三人,也是被驚到了。
那婦人自來到大堂,便一直癱軟如泥,無聲無息,此時,卻突然爬起來,開口要嫁妝……
三人互相傳遞了一個驚愕的眼神,同時興奮起來。
這回,是真有好戲可看了?
堂下,李東賢站著沒動,他身邊的李氏卻嗷嗷的罵開了。
「什麼嫁妝?你有什麼嫁妝?你這賤人,得了失心瘋了吧?」
「我有嫁妝!」葉青娥一字一頓道,聲音嘶啞,但卻莫名的充滿力量,「當初我嫁入你們李家,帶了白銀,五十兩!」
蘇峰微微一怔。
白銀五十兩,對於大炎的權貴之族來說,可能就是一頓飯錢。
可是,在這貧窮的嶺南縣,卻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普通一個平民,一年的生活所需,一兩半銀子便夠了。
而這婦人,帶進夫家的嫁妝是五十兩……
他似是徹底明白,今日這場大戲,為何而唱。
卻原來,這秀才,是想一箭數雕!
蘇峰眯起眼,雙手托腮,津津有味的繼續看戲。
堂下,婆子李氏又跳又叫:「你胡說!你這賤人,你這浪貨,你在家裡偷野漢子,丟人又現眼,還有臉提什麼嫁妝,像你這樣的賤人,就該拉去沉塘!里長,我請求,拉這浪貨去沉塘……」
「咳咳……」堂上的縣太爺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師爺許一凡怒拍驚堂木:「我說,那老貨,有事說事,怎麼一張嘴就罵人?你那嘴不是嘴,是糞坑嗎?瞧把我們大人給髒得,差點吐了!」
許氏沒想到縣太爺身邊的人會出口訓她,縮縮腦袋住了嘴。
蘇峰擺擺手,氣喘吁吁擺手:「無妨,無妨,你們,繼續……」
葉青娥扭頭看了縣太爺一眼。
縣太爺歪著腦袋,對她露出詭異笑容。
葉青娥朝他福了一福,道:「既然李氏提到偷野漢子,那麼,我就來說說這野漢子的事!敢問大人,何為偷漢子?」
「噗!」蘇峰被問得連聲咳嗽起來。
「你這賤……」李氏剛要罵人,忽見一物「嗖」地扔過來。
她避閃不及,被那物事牢牢堵住嘴,只覺一陣惡臭難忍,拔出來一看,竟是一隻破舊皂靴。
「都說了會讓我們大人吐……」許一凡摔摔打打,罵罵咧咧,「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們大人放在眼裡?」
李氏乾嘔了幾聲,牢牢閉上嘴。
蘇峰那邊輕咳了一聲,十分詳盡的回答葉青娥的問題。
「所謂偷漢子,是民間通俗的說法,官話來說,叫通姦!但凡未出閣的姑娘與任一男子,又或嫁作人婦的婦人,與丈夫以外的男子……歡好……統統稱為通姦!」
「那麼,大人以為,通姦最關鍵的一點是什麼?」葉青娥又問。
「葉青娥,你還知不知羞恥?」李東賢上前一步,滿面羞憤的質問她。
葉青娥並不睬他,只看向蘇峰。
蘇峰如實回答:「自然是……歡好!」
堂外傳來一陣鬨笑之聲。
葉青娥並不為意,轉向一旁戰戰兢兢的貨郎。
「來,你當著大人的面,好生說一說,你是如何,與我歡好!」
「青娥!」李東賢暴喝一聲,上前一步,扯住她的衣袖往外扯,「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我都不怕,你又怕什麼?」葉青娥冷哼一聲,「莫非,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隱私,怕別人知道?」
「你這婦人,怕是瘋了吧!」李東賢再也難維持斯文君子的模樣,咬牙怒吼:「看來,我錯了!我不該寬恕你,我該,送你去沉塘!」
「李秀才!」許一凡那邊驚堂木又是重重一拍,「你這玩兒什麼呢?既是要鬧到公堂來,要請我們大人幫著裁定的,這會兒,怎麼決定權全都在你了?你當我們這衙門是什麼?你演戲的大戲場嗎?」
「師爺……你莫要胡說……」蘇峰氣喘吁吁道,「李秀才得了廩生之位,本大人七品芝麻官,他自是不瞧在眼中……你快給李秀才道歉,人將來是要當天子門生的……我們……得罪不起……」
「大人!」李東賢聽到這話,立時面紅耳赤,忙不迭的跪了下來,「大人恕罪!生員實是羞憤至極,一時間竟忘了自己身在何處,請大人治罪!」
「破事兒……」蘇峰打了個呵欠,「不想管……但不管,人又罵本官昏……煩死人……喂,那貨郎……你倒是說啊!」
貨郎苦苦臉,結結巴巴道:「方才……不是說過了……」
「說過了,可我方才暈迷著,沒聽清,請務必再說一遍!」葉青娥走到他面前,冷冷的看著他。
貨郎被她看得心裡直發怵,但還是硬著頭皮又講了一遍。
葉青娥聽完,呵呵笑起來。
「請問,你拿什麼,與我歡好?」她問。
蘇峰又是一怔。
這婦人說話,好生,大膽。
貨郎卻被她這一句話,問得渾身急顫,枯黃的面色,此時一片慘白,汗水自額際涔涔而下,一點點浸入他的肌膚之中,若離得近些,能看到他的口唇鼻部,都有一片片的水泡,此時被汗水一浸,脹得幾乎要爆裂開來。
葉青娥看到他那副形狀,嫌惡的後退一步,大聲道:「大人,民婦請求大人,驗這貨郎的身!」
「大人,屬下這就去!」許一凡和蘇三兒不等蘇峰吩咐,已一前一右奔了過來。
貨郎嚇得面色如土,一個勁的往後退,然而前來的這兩人,一個如狼,一個似虎,只輕輕一架,便將他拖入了後堂之中。
不過須臾間,數聲大笑,自後堂傳了出來,一個粗狂,一個洪亮,在這笑聲之中,又夾雜著絕望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