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只喜歡謝靳言

  謝靳言的手緊緊牽著紀瑜安的，紀瑜安能夠明顯地感覺到謝靳言抓著的力道，因為謝靳嶼對她的告白變得更加用力。

  屏幕的錄像是在國外讀研的紀瑜安，很顯然是謝靳嶼偷偷錄下的，就像是攝影展展出的紀瑜安，那些都是讀書時稚嫩的她。她發現竟然每個學期的她都在錄像里，看來謝靳嶼從一開始就有錄下她的所有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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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靳言一言不發地盯著屏幕里的錄像，他心裡氣到快要爆炸了，但他就想看看，他都在這裡站著了，謝靳嶼還怎麼表白。

  錄像的最後是謝靳嶼的自白，畫面先出現的是一幅紀瑜安的素描畫像，緊接著是他對紀瑜安說的話。

  「瑜安，從你拒絕到我畫廊幫我開始，我就知道你大概已經猜到了我對你的心思。是的，我喜歡你，從見到你了解你之後，我就無法自拔地喜歡你了。你是那樣純淨潔白，像一張白紙清新地沒有一絲污垢。因為你的出現，讓我在漫長的人生中體會到了一次又一次不一樣的感覺，我發現你是我心裡最完美的那個女孩，也是我夢寐以求的終身眷屬。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彼此能夠更深入的了解對方，讓我們的關係更進一步，我只想跟你攜手一起走下去。」

  謝靳言聽到這已經聽不下去了，他不能動手打謝靳嶼，也不能強行帶紀瑜安離開，他強迫自己留在這裡，可看著謝靳嶼看向紀瑜安的眼神里儘是含情脈脈，他就想一拳頭打在包間的牆上。

  謝靳嶼絲毫不顧及謝靳言在場，捧著鬱金香就朝紀瑜安走來。

  「瑜安，我知道你最喜歡鬱金香，所以今天這樣的時刻，我想用鬱金香來表達自己對你的感覺。我喜歡你，也知道你現在跟我哥在一起了，但我不介意的，你們還沒有結婚，一切都還只是未知數。最起碼你知道我喜歡你，會在背後一直等你，哪天你們如果發現彼此不適合，你還有我。」

  謝靳言聽到謝靳嶼對紀瑜安的表白，倏忽間放開了紀瑜安的手。他怕自己的力道會弄疼紀瑜安，只能極力握著拳頭隱忍著自己的情緒和脾氣，所有的話語權在紀瑜安身上，接受告別的是紀瑜安不是他，他沒有權利替紀瑜安做任何的決定。

  紀瑜安看著滿臉真誠的謝靳嶼，卻會莫名其妙想到無數個重疊著的謝靳言的瞬間，謝靳言沒有把喜歡她掛在嘴邊，可言行舉止里都是對她的喜歡。她看著鬆開她的手立於她面前的謝靳言，他的手緊握著，手背上的青筋突起得明顯，似乎快要從皮膚表面衝破桎梏。

  謝靳言在給謝靳嶼留面子，也尊重她所以只是陪著她站在他面前。

  「謝靳嶼，你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

  紀瑜安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謝靳嶼怔了怔，他還以為紀瑜安一開口就會是對他的拒絕，或是謝靳言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衝上來把他打一頓，他都做好了準備可什麼都沒有發生。

  「應該是認識你的半年後，我不確定，但我發現的時候就是那個時候。」

  「那時候的我很年輕吧？距離現在也有三年了。」紀瑜安看著屏幕上白皙透亮的自己，不禁發出感慨，可下一秒畫風一轉。「可你知道嗎？我和謝靳言之間的聯繫不只是從高中開始的。光是對比時間，你就知道謝靳言比你早得多。」

  謝靳嶼沉默了一會兒，聲音乾澀得回答著紀瑜安。

  「三年並不長，我的心裡一直有你。現在的你也一樣年輕，瑜安，我們都沒有變過的。我知道我哥肯定時間比我長，但感情的事情也不該用時間來衡量的不是嗎？」

  紀瑜安忽然就覺得謝靳嶼一直都是這樣，從前就是這樣趨利避害，卻還說自己很喜歡她，心裡有她。可她記得很清楚，當她紀念母親的作品被白人同學毀壞的時候，他並沒有站出來為她說話，而是站在那些旁觀者的身邊，沒有挪開腳步。

  事後他有提到過這件事，表達了自己對作品損壞的惋惜，也對她母親的事情很心痛，句句離不開痛惜，可行為卻與那些對著她指指點點的旁觀者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當她發現謝靳嶼對她有其他的心思時，仔細分析過謝靳嶼對她的感覺。也許只是一時的新鮮感，謝靳嶼也沒有遇到過像她這樣的女孩，自然在好奇的驅使下，以為自己喜歡紀瑜安。

  可這些年謝靳嶼沒有來找過自己，甚至她畢業的時候謝靳嶼也沒有來送她，種種跡象她覺得謝靳嶼更像是把她當作一種收藏品，因為自己從未遇見過就對她產生了占有欲，從而變得喜歡她。

  「謝靳嶼，你喜歡的不是我，是一種追逐的感覺。因為沒有擁有過，你就覺得自己是喜歡我的。」

  謝靳嶼愣了愣，下意識開口為自己開脫，卻瞬間對上了紀瑜安清醒無比的眼神。

  「為什麼謝靳言說喜歡你，你相信他，就是不肯信我？就因為謝靳言是高中的時候就認識你，而是我在國外才認識你的？時間也那麼重要，讓你忽略感覺嗎？」

  此刻的謝靳嶼也不再叫謝靳言哥哥了，直接脫口而出的直呼其名。

  紀瑜安在這時候輕笑出了聲，伸出雙手才能勉強包裹住謝靳言的一個拳頭。謝靳言的手溫暖無比，紀瑜安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謝靳嶼，這不是時間的問題，我也沒有忽略感覺。我高中的時候就喜歡謝靳言了，直到現在他一直住在我的心裡，因為有他我沒辦法再看見別人。你會是很不錯的男朋友，但不是我的男朋友，抱歉謝靳嶼，我是你堂哥謝靳言的女朋友，已經是事實不能改變了。」

  謝靳言一直沒有插話，只是靜靜地站著。現在他就在感受著紀瑜安握著他手掌的溫熱，她悄悄攤開了他的手掌在他手心裡一筆一划地寫著：yan。

  紀瑜安和謝靳言旁若無人的小動作撞進謝靳嶼的眼裡，他只覺得面前的這一幕刺痛了他，他明明也能擁有幸福的，為什麼他視若珍寶的女孩要被謝靳言搶走呢？

  「瑜安，你明知道謝靳言不可能跟你長遠的，他會過繼到我大伯家，還要繼承謝家，更別說包辦婚姻了。他現在退婚葉以檸，還會有下一個，謝家不會放過他的。你和謝靳言在一起，也許只能享受到眼前的快樂——」

  謝靳嶼的話還未說完，紀瑜安已經緊接著說了後半句。

  「即使是眼前的快樂，我也選擇謝靳言。我喜歡他，無論未來我們會走到哪一步，我的選擇只是謝靳言。」

  謝靳嶼的唇緊緊地抿著，緩緩舒展開又嘶啞著嗓音。

  「瑜安，你該知道你的家世，爺爺不會讓你嫁給謝家繼承人的。」

  此時的謝靳言再也忍不住了，回牽住紀瑜安的手。

  「阿嶼，你的行為逾越了。我不在乎謝家，也對謝家繼承人的位置毫無興趣，至於爺爺喜不喜歡紀瑜安，我根本都不會放在心上。秦家很喜歡紀瑜安，這樣就夠了。我還當你是我堂弟，希望過了今天你自己該有分寸。我再最後說一遍，紀瑜安是我女朋友，也會是你的堂嫂。所以你那些不合時宜的想法到此為止吧，阿嶼，去找到真正喜歡你的女孩吧，哥哥也希望你幸福。」

  紀瑜安點著頭，示意自己想要離開這裡了，她的話說得很清楚，謝靳嶼也不該再有任何其他的念頭。

  「紀瑜安，如果時間能重來，我比謝靳言更早告訴你的話，我會有機會嗎？」

  謝靳嶼的語氣儘是認真，好似是非要得到一個答案。

  「不會，這與時間無關。」

  紀瑜安面向謝靳嶼時的眼神里滿是嚴肅，一字一頓地回答著謝靳嶼。

  「因為我只喜歡謝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