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看見我了嗎
2024-08-30 14:09:40
作者: 蔓木笙
話音剛落,此時的謝靳言身著一身白色的居家服,用小腿肚頂著身後的椅子站起身來,準備朝她走來。
紀瑜安整個人愣在了原地,她的記憶突然就回到了高二那年的運動會。謝靳言的班級運動會的班服,就是全白的運動服。
少年時期的謝靳言身著白色的運動服懶散地舉著他們班統一定製的帽子,站在班級方陣的最後一排。
那時的紀瑜安是班上相對來說身材較為高挑的女生,加上成績是年級第三,班主任就選她做方陣的舉旗子的人。她本想跟著班級的人穿班服,可大家都覺得不能浪費了她這個門面,於是她不得不聽從了大家的意見穿上定製的亮麗的裙子,露出了自己修長白皙的腿。
當時的她從未嘗試過這樣的打扮,還化上了淡淡的妝。她有些不自在地扯了扯裙擺,又扶好了手中的旗杆。在她抬眸的瞬間直直地跌進了正前方謝靳言的目光里,她永遠都記得那是她們第一次對視的時刻。
謝靳言那時的眼神里克制卻又熾熱,她急忙別過臉去假意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她的心轟轟直跳,臉控制不住地泛紅,只有她自己才知道那一刻她有多麼緊張,握著旗杆的手心不自覺地往外滲著汗。
而此刻的謝靳言,與當年一般的眼神,只是內里的克制比當年收斂了不少,更為外放地燒紅了他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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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瑜安,你想知道嗎?」謝靳言一步一步向她逼近,她似乎感覺到她周圍的空氣都變熱了起來。
紀瑜安隨著他的靠近,不由得往後退著,最後退到操作台前,退不可退。
謝靳言往前一大步,手撐在了紀瑜安身後的操作台邊沿。
紀瑜安整個人被謝靳言圈在懷裡,屬於他的氣息一下又一下向紀瑜安壓迫著,使她被迫仰頭與他對視。
謝靳言的眼神因她的抬眸而被點亮,熱切的毫不掩飾。他的臉因發熱而不住地紅潤,眼底不時閃過糾結,似乎在猶豫著什麼。
紀瑜安看著他傾身而來,心跳就要跳出自己的身體,盯著他的眼睛鬼使神差地開了口:「那年運動會,你看見我了嗎?」
「運動會?」謝靳言因她意料之外的問題稍稍晃了神,垂頭思索著哪一年的運動會,嘴裡還跟著喃喃自語。
他再次抬頭看向紀瑜安眼神詢問著,她提問的意圖。
紀瑜安卻十分固執地盯著他,眼睛一眨不眨的,迫切需要得到一個答案。
謝靳言在自己的記憶里搜集著那三年運動會的記憶,猛然想起了高二運動會紀瑜安舉著旗子站在他的身後,身上還穿著亮白色的短裙,細長光潔的長腿盡收眼底。自那以後,她穿短裙的模樣在他腦海里揮之不去,他心裡暗暗不爽,總覺得這樣的場景讓別人看了去。
他的目光霎時間變得深沉起來,看著紀瑜安執著的眼裡,忽然勾起了唇角。
「你想我看見了還是沒看見?」
紀瑜安咬著下唇,暗罵自己為什麼任由記憶牽著自己去問他這樣的蠢問題。
「你應該不記得了。」
「紀瑜安。」謝靳言俯身而來,縮短著他們之間的距離。「那年運動會,你就在我身後,我怎麼可能沒有看見你。」
紀瑜安因他的回答,臉色連至耳根一片緋紅。她的手指攥緊了圍裙的一角,感受著那股異樣的感覺緩緩從自己的心底升騰起來。
「原來你看見了啊,你竟然知道我在說哪一年的運動會。」
紀瑜安緊緊咬著唇,聲音細小透著無措。
謝靳言微微向前偏頭聽清了紀瑜安的話,又傾身在紀瑜安的右耳邊。
「那你那年運動會看見我了嗎?」
謝靳言的炙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頸脖間,令她不住地發顫。他的聲音悠遠綿長,誘哄似地在她耳邊傳來。
「看見了。」紀瑜安跟隨著謝靳言的節奏,下意識給出了回答。「我看見你了。」
「紀瑜安,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承認呢?」謝靳言沒再往前傾身,停在半空中緊盯紀瑜安的眼眸。「你不是因為我是年級第一而記得我的,對吧?」
紀瑜安咽了咽口水,逼迫自己站定與謝靳言對視。
「謝靳言,你是不是裝病呀?」
謝靳言聞言,唇角的笑意愈發加深。
「紀瑜安,你總是覺得我在騙你,明明我那麼真誠。」
紀瑜安面頰上的紅暈遲遲不退,因謝靳言說的見到她而感到無比悸動。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勇氣問出口,也沒料到謝靳言竟會準確的記得。她的回憶原來都不僅僅是她的,謝靳言居然都擁有。
紀瑜安忽然想起謝靳言那天說的所謂的共同的秘密,她在這一瞬間好像明白了。她心底的勇氣似乎又慢慢增加了起來。
謝靳言忽然猛烈地咳嗽起來,打破了此時的靜謐。
兩人如夢初醒,都才意識到謝靳言是一個發著燒的病人。
「你去量一下體溫吧。」紀瑜安伸手推了推謝靳言的手臂,別過臉不去看他。
謝靳言知道不能逼太緊,但他能感受到今天的紀瑜安已經朝他邁了一小步,他該滿足並繼續努力。
想到這,他點了點頭放開紀瑜安,走出廚房乖乖去量體溫。
紀瑜安回過身把手裡的碗筷都洗淨,收拾了操作台後也走出了廚房。
「還有點低燒,不過應該很快就沒事了。」
謝靳言把水銀溫度計遞給了紀瑜安,她接過也仔細看了溫度計上37.9的度數,還是有些擔心。
「既然發燒了就好好休息,我也該回去了。」
謝靳言抿了抿唇,又找不到好的理由挽留她,只好再次放她走。
「我下次還能見到你嗎?」
紀瑜安走到玄關處穿鞋,聞言覺得一陣好笑。
「元山古城不就能見面嗎?」
謝靳言對這個回答非常不滿意,忍了忍還是說了出來。
「我是說,在家裡。不是工作中的任何場景,是在外面,私底下。」
生病的謝靳言格外的咬文嚼字,跟紀瑜安每個字都要算得清清楚楚。
紀瑜安被這樣的他逗笑,心底那陣無法忽視的感覺令她確認了些什麼。
「謝靳言。」她抬眼沖他揚起了微笑。「好好養病,別傳染給我。」
「這要怎麼傳染給你,我們的距離又沒有——」
謝靳言原本嘟嘟囔囔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隨即驚訝地抬起頭看向紀瑜安。
紀瑜安在關上謝靳言家門的那一刻,對謝靳言挑了挑眉。
「謝靳言,你康復以後,我請你去看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