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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靠近

2024-08-30 14:08:33 作者: 蔓木笙

  一開始說是跟領導們去學校看看,可在紀瑜安和謝靳言進入岑陽大學時,領導們早已不知所蹤。

  午後岑陽的陽光不知何時被雲層遮擋,很快烏雲密布就下起了毛毛細雨,紀瑜安和謝靳言不得不快步走進教學樓旁邊的亭子裡躲雨。

  「你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去買傘。」還沒等紀瑜安給出反應,謝靳言已提步向著一個方向走去,像是對岑陽大學輕車熟路。

  紀瑜安留在亭子裡,看著逐漸變大的雨勢,她的思緒不禁飄回她與謝靳言重逢的那天。在他家院子裡的亭子,同樣也是下著雨。

  

  自她回到言川後,謝靳言就好像無時無刻都會出現在她的生活中。回來沒多久的她接到的修復項目,是他的外婆。她的母校也是他任職的學校,如今他更是與她參與著同一個項目。

  於公於私,謝靳言在往後的一段時間內,都會出現在她的身邊。

  紀瑜安借著雨聲,開始思索著謝靳言和方宇鑫的區別。他們兩人的意思都很明確,即使她沒有經歷過感情的事情,對感情遲鈍但多少都能感覺到,他們的真正目的。

  方宇鑫她是非常本能的抗拒,與之前向她表白的那些人並無二致,甚至做法會比以前的人更令她難以接受,完全拒絕進一步靠近。

  那麼謝靳言呢?

  謝靳言於她而言,高中時期的光環非常大。她現在不抗拒他的一部分原因都來源於高中時代,她對他的觀察和好奇,以及他的真誠。

  他的話熱切且直白,直球地讓她招架不住,亦或者說因她的新奇她也想進一步了解他。

  可謝靳言究竟為什麼對她一見鍾情,這是她想不明白的問題。

  紀瑜安陷入沉思的時候,謝靳言撐著一把透明的雨傘緩緩朝她走來。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只買一把傘?」謝靳言回到亭子,把雨傘收了起來,見她似乎有些疑惑,打趣地問她。

  紀瑜安的眼底因水汽而有些潮濕,她突然對著謝靳言揚起了嘴角,她臉上的笑意結合那陣濕漉漉的雙眼,顯得溫婉動人。

  謝靳言本是打趣她的人,不料自己對著紀瑜安愣了神。

  「走吧,聽說今天有展覽。」紀瑜安走到亭子邊的階梯處,謝靳言仍怔在了原地。「還愣著幹什麼?傘在你那裡呢。」

  謝靳言暗自嘲諷自己像個毛頭小子,不諳世事。剛才的紀瑜安,與當年穿著禮服裙子的女孩忽然就在他腦海里重合了。

  他永遠記得那個初秋,紀瑜安隨風飄揚的裙擺不停地搖曳著他的心。

  謝靳言猛然清醒,走到紀瑜安身邊站定後撐開了傘。

  紀瑜安跟著謝靳言的步伐,兩人並肩撐著一把傘走在雨中。謝靳言仍與紀瑜安保持著一定的紳士的距離,傘本來就不大,她細心地發現謝靳言有一半的肩膀在傘外。

  她忽然伸手扶住傘柄,正巧落在謝靳言的手上。

  謝靳言被出乎意料的暖意驚到,下意識抓緊了傘柄。

  紀瑜安將傘柄往謝靳言的方向傾斜了些,而她自己也朝著謝靳言那邊靠近,隨即她的肩膀已經緊緊挨著謝靳言的手臂。

  「雨大了,淋濕了就會著涼的。」紀瑜安沒有側頭去看謝靳言,目視前方避開著地上的小水坑。

  謝靳言因為紀瑜安的主動靠近,內心不住地覺得溫暖。

  連紀瑜安自己都沒有發現,此時的她其實心跳極快。

  兩人很快找到了展覽的場館位置,岑陽大學這次的校慶展覽,涵蓋了這五十年來優秀藝術作品。前人的作品依舊被岑陽大學保存得當,她不由地看入了迷。

  越靠後,藝術風格則越現代,她突然在一堆作品裡看見了熟悉的名字。

  那是她母親的名字。

  雕塑作品:《無限》。

  紀瑜安知道母親懷她的時候在岑陽待過一段時間,但不知道原來母親的母校竟是岑陽大學。

  她突然俯在玻璃罩前看著作品,謝靳言也湊近盯著。她正專心欣賞著母親的作品,根本沒意識要躲開,兩人挨得很近欣賞著這個作品。

  「你認識這個藝術家?」

  紀瑜安有些意外地側頭去看謝靳言,訝異他竟稱作者為藝術家。

  謝靳言接收到了紀瑜安的困惑,不以為然地笑了。

  「人人都是藝術家,更何況能讓你駐足許久觀看的作品,她還不能稱之為藝術家嗎?」

  紀瑜安重新欣賞著母親的作品,並拿出手機拍下了照片。

  謝靳言站直了身子,後退了幾步也拿出手機拍下了作品,以及重新側頭的紀瑜安。

  「為什麼拍我?」

  紀瑜安餘光察覺到他的動靜,一偏頭就發現他在偷拍她。

  「沒拍你,拍作品呢。」

  「你幹嘛拍作品?」

  謝靳言眉眼含笑,屏幕面向著她,還衝她揮著手機。

  「因為是你喜歡的作品。」

  紀瑜安的心跳好似漏了半拍,目光跟隨著他走到她眼前。

  「想記錄下來,不想錯過你的任何喜好。」

  謝靳言突然伸手拉住紀瑜安大衣的左側,她有些不知所措地看他抬高衣擺,沒有直接觸碰到她,而是保持著一定距離。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條淺色圍巾後,就把衣服恢復原狀,又上前一小步微微俯身。

  紀瑜安看他越來越近的距離,只想要往後退,被他用圍巾勾住脖子被迫在原地站定。他見她已經站穩,則又輕柔地把圍巾圍在她的頸間。

  「外面還下著雨,你身體弱小心些好,別惹上感冒了。」

  紀瑜安摸著在脖子上纏著的圍巾,覺得空氣里充斥著謝靳言的味道,他身上那股竹子的清香因他的湊近更加明顯,很是耐聞。

  「...你可以告訴我的。」不用直接上手。她偷偷把頭埋了埋,鼻子藏進圍巾里,任由竹香在她的鼻腔內四溢。

  「我跟你說了還不如我直接行動,少說多做才是硬道理,這是外婆教的。」謝靳言看展館裡人多了起來,就迅速低頭在她耳邊低語。「而且如果你再多冷幾分鐘,就有更大的風險可能生病,那可不行。」

  可他說的也不算少。紀瑜安在心裡指控著他,猛地感覺哪裡不對,抬頭看他裝作正經實則胡說八道的模樣,反應過來他剛剛說的外婆分明是她的外婆。

  「謝靳言,你搞清楚那可是我的外婆。」

  「對呀,是你外婆呀。」謝靳言繼續附耳,被紀瑜安一把推開。「那外婆允許我喊她外婆的。」

  「你別說了。」紀瑜安懶得搭理他,說下去她也辯駁不過他,就自顧自地接著參觀著作品。

  謝靳言也見好就收,沒再出聲打擾她。

  二十分鐘後,紀瑜安和謝靳言離開了展館,在校園裡漫無目的地逛著。

  外面的天色比剛剛亮堂了不少,雨也停了。但因為還是沒有太陽光,她圍著圍巾也不熱。

  紀瑜安逛著逛著,莫名的就感覺到肚子隱約叫了一聲。她忙偏頭去看,謝靳言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她有些尷尬,正想著開口說些什麼緩解氣氛,謝靳言先她一步咧了咧嘴。

  「陪領導吃飯我都得假裝矜持不能大快朵頤。」謝靳言手指著小吃街的方向。「不如紀師傅陪我再去吃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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