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孩子夭折

  日子過得很快，趙紅家兒子這兩天就要出滿月了。可是有一個怪事兒，那就是小朋友出滿月後一到晚上就開始發燒，大人也不敢給他亂用藥，拉到衛生所小朋友就好了。一家子把孩子拉回來可是到家當天晚上，小朋友又發燒了。

  就這樣反反覆覆的一個月，孩子一直不好一家子都開始互相埋怨。但是埋怨也沒用，找不到發病的原因，孩子就是反覆的發燒。他們把孩子拉到衛生所看，也去了縣裡醫院。結果到了地方孩子都沒有再發燒，人醫生就讓他們回來了！可只要一回來就發燒。孩子燒的渾身通紅，哭的都快接不上氣兒來。一家子在旁邊看著干著急沒有用，總不能一直不進家吧！

  趙國正在地里掰棒子呢，他娘拄著拐杖找來了。讓他和趙蒙帶著她去鎮上！老太太一路走的很急！大閨女托人捎來的話，讓她再也坐不住了。

  看見趙國就說，「別掰棒子了，你和趙蒙兩個人趕緊帶著我去鎮上。快急死我了。」

  趙國看到他娘下地來，忙過去問她「咋了？咋想著去鎮上了？你走恁急幹啥別摔倒了。」

  「恁大姐托人捎話來了，讓咱家人趕緊到她家去一趟商量事兒呢！說和恁妹有關。你趕緊騎著三輪車喊上恁弟帶我去恁大姐家。也不知道恁妹妹出事啥兒了？恁姐急著喊咱家人去！」

  想了一下說，「把恁爹也喊上，就說他閨女出事兒了，問他去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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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國問她「你剛開始按你地頭那兒過來咋不跟俺爹說。」

  「我不想理他，你去喊他，咱們趕緊去！」

  趙國看看地里幹了一半的活兒有點發愁，可是不去又怕趙紅出啥事兒，蹲在地頭左右為難。

  趙琳這個時候已經過來了，看見她奶奶恁急大概能猜出來是啥事兒。不過她也沒吭聲。她小姑出事兒，不讓她爸去問也不可能，哪怕說分家了，可對外他們還是一家人啊！她爺爺是肯定要去的。可是地里還有恁多的活兒，她也是很愁啊！

  最後趙國和趙爺爺還是跟著老太太和趙蒙一塊去鎮上了。先到了趙大姐家打聽打聽情況，問問啥事兒？農忙的時候把人恁急的喊來。

  趙大姐看看幾個親近的都來了，對她爹娘說「俺小妹兒那個孩子沒了。昨天晚上的事兒，我也是今天早上聽說的。」

  老太太差點沒站住還是趙國跟趙蒙扶著她才站穩。趙大姐趕緊喊她兩個弟弟把她們娘背到屋裡躺床上會兒，等她娘好點了才說。

  「前一陣子，那孩子不是一直發燒嗎？咱鎮上的衛生所還有縣裡醫院都檢查不出來啥毛病，這孩子一到醫院就好，回來晚上就發燒。一家子都不知道咋辦好了！前幾天劉成他娘還偷偷問了鎮北住的瞎老頭。」

  她娘趕緊問「那瞎老頭咋說的？」

  趙大姐知道也瞞不住說「那瞎子老頭說是廁所方的了，一會兒又說其實也不全是廁所惹的禍，一家子沒福人不能給孩子壓住禍。又問當初圓酒那天是不是姥姥接錯門了，當時沒破。現在兩個加在一起這個孩子咋著都留不住。然後一家子回來也不給孩子治了，昨晚就沒了。」

  接著又對她爹跟她倆弟弟說「咱妹不願意，劉成娘就說她們家底被這個孩子掏空了，沒錢給治了。今晌午我去看她的時候，兩口子正打架呢！咱妹現在孩子沒了還挨打了，身體肯定吃不住。我想把她接過來住兩天，可是恁外甥明年中招呢！她哭淒淒的我怕影響孩子學習。把咱爹娘跟恁倆叫來，就是想著恁幾個先把她接回家幾天吧！」

  趙老爺子一句話也沒說！但他心裡也不好受，趙紅是老太太的老閨女，也是他的啊！小時候多乖多聽話。只不過後來跟著老太太變成了現在不討喜的模樣，可不管咋說那也是他閨女，受了委屈自然要給她出氣。

  趙國趙蒙倆人想著先去看看趙紅咋樣了，再說要不要給她出氣兒的事兒。不管打不打劉成，作為娘家人的態度要在，那就是自己妹妹在婆家不能受欺負。

  就這樣老趙一家子去趙紅家了，和劉家人一頓撕扯後把趙紅接回來了！對她一頓安撫後，大家都下地去了！留老太一個人太看著她，她孩子才沒有，又在婆家挨了打，怕她再想不開出啥意外了。

  趙老爺子跟趙國下地繼續掰棒子，也沒有說啥？可等趙國往家拉棒子的時候，他才跟一直在地里的趙二爺爺說。

  「這幾個孩子現在就趙紅過的最不好，她難受俺也不好受，可是這日子得熬啊！她這生產也沒多長時間，俺怕她熬不住啊！想著等黑了俺給她送二十個雞蛋再拿過去只雞補補身子，你說趙國家的能同意不？」

  趙二爺爺雖然不喜歡趙紅，可是血緣關係擱哪兒放著呢！就說「趙國家的也不是那種不講理的人，你和她說清楚應該沒啥問題。她要是不同意咱就花錢買，我手上還有倆錢，等會兒給你！」

  「俺咋能要你的錢呢！這不是打恁哥的臉嗎？」

  「行了啊！咱哥倆誰跟誰啊！都是半截身子埋土裡的人了。有口吃的餓不死就行了，手上留那麼多錢也沒用！你也白推搡了，趙紅是恁閨女不假，可她也是俺親侄女啊！」

  等黑了趙國怕倆老頭太累會出事兒，讓趙琳和他們先回來了。他自己則是又留下掰剩下的一畝地。

  吃過飯趙老爺子把自己想的跟程翠說了！程翠也知道些事兒！如果娘家現在不撐腰趙紅日子以後就難過了。前兩年是沒吃的，所以跟她斤斤計較。現在有了自然就沒那麼多事兒了。而且現在她自己也懷孕了心也軟，趙紅剛沒了孩子，她不想跟她計較恁多。

  「爹，你看你說了啥話？那趙紅難道不是趙國跟俺的親妹妹嗎？別說一隻雞兩隻雞也管啊！等會兒我叫大丫去裝雞蛋，順便拾幾個前一段時間醃的鹹鴨蛋。反正咱也吃不完都給東院送去吧！」

  老爺子看著兒媳婦兒恁懂事兒，眼珠子都紅了，老頭木訥了一輩子，也不知道說啥好了，就是不停的說「管」。

  趙二爺爺比他哥會說點，夸程翠識大局，又說老趙家是燒了高香才找著這麼懂事兒的媳婦兒，直把程翠夸的心裡冒泡。趙琳看她媽那樣也就沒說啥反對的話，跑去給他爺找簸箕裝鴨蛋了。雞的話在趙二爺爺那個院裡，等會兒去東院路上逮一隻就行了，順便再拾點鮮雞蛋帶過去。

  其實趙二爺爺家院子裡趙琳家也不遠，在趙琳家後面有個五十米左右。只不過村里院子都是牆頭挨著牆頭，隔了幾戶人家覺得遠罷了。

  趙二爺爺也跟著去了，倆老頭一個端著簸箕一個提著雞，莫名的喜感。趙二爺爺還把之前趙國兩口子給他買的吃食給帶上了。

  有些人真的是不作就不會死，趙紅看到她爹跟她叔來了一句話都不說，扭頭就進屋了連爹都不喊，她娘也是當著沒看到倆人。還是趙蒙家媳婦兒看見老公爹跟二叔提著東西來，趕緊打了聲招呼，把東西接了過來。

  「爹二叔恁倆吃過飯了沒有？沒吃的話俺去給恁做點。又朝屋裡喊晶晶爺爺跟二爺爺來了，趕緊出來。」說完又忙著找碗倒茶。

  趙老爺子有點尷尬自己的家，自己的老婆閨女和孫女，自己回來了卻像個客人一樣各種拘謹。

  趙二爺爺看自己老哥沒說話，怕二侄媳婦兒尷尬，就說「白忙活兒了，俺倆吃罷來的，看看趙紅給她拿點東西補補身子。家裡現在一堆活兒，恁哥還給地里掰棒子勒，俺得趕緊回去。」

  本來一聲不吭的趙老太太這個時候不冷不熱的說了一句「原來那點活兒比閨女重要，只顧自個兒過得好！來我這兒看閨女拿那點東西也不嫌丟人現眼？」

  趙老爺子生氣了，「一個有家不能回的糟老頭子能有啥？當初說好聽點兒是分家，你去大街上打聽打聽，誰不知道俺是被老婆和孩子攆出去的。就這點兒東西也是我舍了老臉求來的，你看不上就看不上吧！反正這是給俺閨女吃的。沒啥兒事兒我走了，地里還有一堆活兒呢！」

  趙二爺爺啥也沒說跟著他哥走出了院子。趙蒙家的以為老太太不想要東西，準備拾掇拾掇弄自己屋裡去，結果被婆婆瞅了一眼愣是沒敢動。等她進屋再出來時，除了拴著的兩隻雞。其他東西都被收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