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月家,通敵叛國

2024-08-30 13:08:12 作者: 櫻翡

  月家『勾結』南蠻證據確鑿。

  凌明哲出言回稟。

  這次時凱呈上來的,不是區區幾件月家的兵器,而是用車拉回來的,不下於數百件。

  看樣子,足以掏空月家的倉庫的數量。

  這次,不能再是誣陷了。

  夜北冥劍眉緊蹙,顯然是沒想過自己做攝政王的第二天,就能遇到如此難題。

  

  自打上次巴雅爾自戕之後,夜景煥大辦白事人盡皆知,因此自那日後夜景煥就沒來上過朝,但夜北冥很清楚。

  這件事裡,如果沒有半點夜景煥的影子,夜北冥是不信的。

  如今的這些證據,仿佛一把刀懸在他的頭上。

  夜北冥並不知道前世自己就經歷過這樣的難題,不論如何處理,到底仍舊是免不了和月清音離心。

  與之不同的是……

  這次的清兒,和以往的身份無法相比。

  夜北冥難以想像倘若她知道這樣的事情會有什麼反應,景藍衣說過,這種時候儘量不要讓她過於操勞。

  朝堂之上,一片沉默。

  夜北冥緊蹙著眉,心想月清音昨夜去了臨城,究竟是已經提前知道了此事,還是意識到了風向不對。

  倘若如此,這次的事情……恐怕瞞不住月清音。

  一邊是夫人的娘家,一邊是夫妻的感情,夜北冥仿佛在中間被兩股力量撕扯。

  心裡清楚月家不可能有這樣的想法,也不會有這樣的謀劃。

  但知道這件事的這一刻,仍舊難免心驚。

  此事,夜北冥不作回應,一直等到所有朝臣幾乎都將今日早朝上的事情匯報完之後,腦子才稍微清醒了半分。

  好,夜景煥真是好樣的。

  這一招離間計使得得心應手,雖然簡單,但也確實奏效。

  倘若包庇月家,不出今日這頂攝政王的帽子就能摘下來,被朝臣群起而攻之。

  轉眼立毫無建樹,但無功無過的夜景煥繼位。

  倘若當真直接定了月家的罪,清兒那邊又該如何解釋。

  直到此刻,夜北冥似乎稍微可以理解父皇的心情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饒是明事理如他,一時間也難以做出抉擇。

  心裡叫囂著成大事者應親疏分明就事論斷,但此事自古以來說到容易,做到難。

  只是不等夜北冥糾結太久,門外忽然傳來了新的消息。

  「王爺,時璇在宮門外求見!」

  「什麼?!」

  「時璇?!」

  隨著通報聲響起,驚呼也一聲一聲落地。

  夜北冥劍眉微蹙,一時間拿捏不準時璇這個時候出現究竟是想做些什麼。

  可是很快,他應允了時璇入宮。

  她一直跟著清兒,料想是清兒已經知道了此事,倘若如此……

  不知時璇此次前來,是受清兒之拖為月家求情,亦或是……

  「民女見過攝政王!」

  時璇一身勁裝,臉上染著揮之不去的疲倦氣息,看見她爹的這一刻,時璇已經完全明白髮生了什麼。

  怪不得月清音寧可連夜趕到臨城去處理此事,否則這件事恐怕當真會讓月家這條大船傾覆。

  用月清音的話說,月家乃四大皇商之首,一損俱損,哪怕是一夜造成的損失也不容小覷。

  「回稟王爺,昨夜我們得到了重要線索,臨城月家兵器庫被盜竊一空,我們正在追查兇手下落!」

  ……

  與此同時,大理寺,地牢。

  月清音搬了把太師椅坐在牢門前,眼底染著淡淡的倦色。

  月叮伶面如死灰的看向她,這一刻竟還有閒心想著,一段時間不見,月清音似乎比之前豐腴了幾分。

  「伶兒,這件事……你自己領罰,還是我這個做姐姐的大義滅親。」

  她掌中一塊玉佩色澤溫潤,黑暗的地牢里被她握在掌中,仿佛也蕩漾出幾分清冷的波光。

  只是,玉佩溫熱,比不得心寒。

  這塊玉佩,自然不是普通的玉佩,而是月家的令牌信物!

  任何庫房所有商會,這,就是家主的命令。

  這塊令牌原本是月文軒的,只是時日一長,月文軒這張臉就足以當月家的令牌使用,是以這塊玉佩便傳給了她。

  是從江南回來,月清音親自擺平了月家商會的內亂以後。

  幾乎整個月家都達成了共識,日後月家的主心骨,就是夜王妃了。

  而原本,這玉佩月叮伶也該是有一塊的。

  只是發生了前世的那些事情,要讓現在的月清音毫無芥蒂的接納月叮伶已經是不可能了。

  因為她料到,這一日遲早會來。

  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姐姐,我……」

  看著她眼底的倦色,更刺痛月叮伶的,則是她滿眼的失望。

  她心裡很清楚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

  說是小心眼都過分了,與其說是她想做這個夜王妃,倒不如說她過去做的每一樁每一件,比要了月清音的命還要重。

  當時的她被嫉妒蒙蔽了雙眼,一時間不曾認識到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惡毒。

  可是直到月清音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放過之後,月叮伶終於意識到……

  在月清音眼裡,自己一直都是家人。

  就算處處比不得,但感情是真心實意的。

  而她原以為,自己幫月清音拖住清月,讓安王府內亂,就算是報答了月清音這麼多年來的親情,只是沒想到……

  夜景煥不過一句威脅,就成功讓她出賣了月家。

  在月叮伶看來,就算是月家淪落街頭,也比在夜景煥手中丟了性命好。

  不是嗎?

  「我想過要告訴你的。」

  月叮伶神色黯然,事已至此,她已經無法再狡辯什麼了。

  其實自那以後,她仍舊有機會告訴月清音當時發生的一切,讓她早作準備。

  可是夜景煥竟有本事拿到父親珍藏在閣樓里的與母親的定情信物,她怕自己當真一時行差踏錯,他想要二老的命,也如同探囊取物。

  月叮伶說話間,月清音也始終冷冷看著她,平靜的神情看不出任何情緒。

  事已至此,月叮伶心裡十分清楚。

  對於萬事利為先的夜景煥來說,自己不過是一枚棋子。

  甚至從一開始找上她,要求她幫忙拆散夜北冥和姐姐也是。

  只有自己一時間沒意識到夜景煥的狼子野心,還以為是志同道合的隊友。

  沒想到皇位當前,終究是揮之即去的塵埃。

  或許不只是她,萬物都可以犧牲。

  她如此,清月如此,就算被他藏在心裡不肯說出的月清音,也遲早會如此。

  事已至此,再說更多的託辭都失去了意義。

  月叮伶很清楚,過了今日,自己未必還有說話的機會了。

  她把當時的事情都解釋了一遍,從自己怎麼被綁走,到夜景煥如何要挾,到那一晚她本想說出實情如何被威脅。

  這個時代,權勢壓死人,月清音很清楚她口中夜景煥的所作所為不是假的。

  畢竟對外夜景煥是『病秧子王爺』,『翩翩佳公子』,但月清音心裡很清楚,夜景煥那顆心就是冷的。

  所有人所有事都是他的棋子,談不上任何感情。

  真有需要的時候,當著你的面給你一刀也在情理之中。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就算了解這一切,也已經遲了。

  事情已經發生了,若不是她反應夠快,如今的夜北冥已經被架在火上進退維谷,月家已經淪陷,說的再多都沒有意義。

  而月叮伶,不是這顆唯一的棋子。

  對夜景煥來說,不是她,也會是別人,沒有月叮伶,還有孫姨娘。

  想要撬開銅牆鐵壁,他總能找到縫隙,這就是夜景煥這個人最可怕的地方。

  不擇手段,他是認真的。

  但眼下……

  月清音再看向月叮伶,聽完她說的一切,她沒說信或是不信,但總歸……

  事情發生到這個地步,也該就此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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