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誰在裝

2024-08-30 12:17:08 作者: 妳耳

  「南喬!」

  

  幾乎是條件反射,厲靳淵在她即將摔倒在地上時,一個閃身衝到她面前,堪堪抱住了她。

  盈盈一握的腰肢和蒼白無力的面容落在他眼裡,泛起一陣心疼。

  「南喬……」厲靳淵聲音顫抖,自己都沒察覺到語氣中透著一絲害怕。

  可懷裡的盛南喬並沒有回答,淺淺的呼吸和微皺的眉頭告訴他,她現在狀況的確很不好。

  「醫生!醫生呢?!」厲靳淵沒了理智,咆哮道。

  醫生也被目前的狀況搞得不知所措,他一邊戰戰兢兢地挪過去,一邊暗中看著溫雅的眼神。

  溫雅沒想到盛南喬真的暈了,她沒來得及把之前的得意收回去,臉上還帶著半分驚愕和憤然,顯得格外古怪,不過為了不讓盛南喬奪走屬於她的愛,她演的更加賣力。

  「靳淵,我好痛,我呼吸不過來了……」

  溫雅順勢倒在地上,兩個女人,一個在厲靳淵的懷裡呼吸薄弱,一個不斷地賣力掙扎。

  厲靳淵沒有多慮立馬做出選擇,他直接抱起盛南喬,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先治療她。」

  他已經失而復得,絕不能再失去。

  情急之下的反應不會欺騙人,溫雅的指尖狠狠扣在掌心,眼裡全是嫉妒。

  醫生得了厲靳淵的吩咐,查看盛南喬的情況。

  「盛小姐手術後有些後遺症,若是急火攻心,會導致暫時昏迷,只要讓盛小姐多休息一會兒,保持呼吸順暢就好。」

  厲靳淵聽了一愣,急火攻心?她剛才不想讓他去救溫雅嗎?她想讓自己留下來嗎?

  向來不苟言笑的男人心裡蔓延出一絲甜蜜和驚喜,原來她也不是不在乎自己。

  溫雅看他的目光幾乎鎖在盛南喬臉上,再也忍不住,一把撲到他身邊,聲淚俱下,

  「靳淵,你不在乎我了嗎?我剛才痛的要死,你全然不關心了嗎?」

  溫雅喊痛喊了這麼久,卻沒有叫醫生,反而是時時刻刻糾纏他,他不是傻子。

  「醫生就在你面前,你要是真的難受,就去找醫生。」

  「可醫生被你叫去治療盛南喬了,靳淵,你是不是不關心我了?」

  溫雅又用起她嬌柔可憐的白蓮花招數,大概是為了配合她,醫生也立馬附和,「厲總,溫小姐的情況似乎更嚴重。」

  「既然嚴重就用特效藥,我請你來是當擺設的嗎?」

  醫生額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哪裡來的特效藥,總不能平白變出一個吧。

  「藥呢?」

  「這……我沒來得及帶過來,這就去拿。」醫生搪塞。

  厲靳淵何等敏銳,溫雅接二連三地向他示弱,醫生又言辭閃爍,沒點情況也要有點情況了。

  「看來你的情況並沒有那麼嚴重,我讓人送你回去,至於你的身體,我會請專門的醫生好好給你做檢查。」

  溫雅臉色一白,再沒說話,只能用極其不甘心的眼神狠狠盯著盛南喬。

  打發走了兩人,厲靳淵只深深凝視著懷裡的女人,眼裡似乎有千言萬語,最終只化為一聲嘆息。

  「脾氣還是這麼倔,早說在乎我就好了,為什麼強撐著。」

  厲靳淵拉過她的手吻了吻,盛南喬感受到手心一陣溫熱,悠悠醒了過來。

  入眼就是厲靳淵深情幽深的目光,她眉頭一皺,立馬坐起身,推開厲靳淵,厭惡道,「離我遠點。」

  厲靳淵沒有生氣,反而笑了笑,「你還是這麼口是心非,想要什麼都不說。」

  這話瞬間點燃她的怒火,他當她還是當年的盛南喬嗎?他以為他很了解自己嗎?

  「你也和之前一樣自以為是,總覺得很了解別人,怎麼,留在這不陪你的溫雅了?」

  盛南喬一陣嘲諷,厲靳淵並不生氣。

  「她沒什麼事,我讓人送她回去了。」

  盛南喬嗤笑一聲,「原來你還沒瞎。」

  「南喬,你可以不用這麼堅強,你想要什麼直接告訴我,我什麼都給你。」

  眼前的男人無比真誠,又滿含深情,可她不需要,遲到了這麼多年,現在說有什麼用。

  「厲總,不知道在我昏迷期間,做了什麼事讓你這般誤解,不過我有必要澄清一下,剛才你的所作所為讓我想到了一些不愉快的回憶,我身體沒有恢復好,容易受到刺激,如果有人自以為是地曲解我的意思,那只能說你太過天真。」

  盛南喬毫不客氣,當然,她也不需要客氣,不管厲靳淵後來又為什麼留下來,可當他說把藥給溫雅用時,舊景重現,噩夢一般的回憶席捲而來,讓她痛到失去知覺。

  瞧,她的身體都在提醒她,不能忘記那些傷痛。

  「時候不早了,留在這又要被人誤會,還耽誤厲總的好事,先走了。」

  盛南喬要離開,厲靳淵忍無可忍,一把將她抵在牆上,幾乎是嘶吼出聲,

  「我在乎的是你,我也只想要你!」

  溫熱的呼吸就在耳邊,盛南喬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的笑,「厲總如此喜歡我,那是不是我說什麼你都答應?」

  「你說!」他扯了扯領帶。

  「離我遠點。」

  厲靳淵渾身一僵,他半張臉埋在陰影里,眼神極其悲傷,又在強壓著什麼。

  「厲總,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也看到我身體不好,若是再做些惹我不開心的,我身體出什麼毛病我也不清楚。」

  盛南喬厭惡他的任何碰觸,只有刺到他的傷痛,她才有報復的快感。

  「離婚協議書你簽也好,不簽也罷,反正也是一張白紙,關係都這樣了,總不能指望一張白紙增進夫妻感情吧?」

  盛南喬最知道殺人誅心,厲靳淵誤以為他還是當年的盛南喬,那他就錯了。

  氣氛有些僵,厲靳淵的呼吸聲聽的格外清楚,黑暗中仿佛豹子般的眼神只死死盯著她,盯的她有些發毛,如果不是及時的電話鈴聲響起,盛南喬恍惚有種他要撲過來困住她的錯覺。

  「餵?你在哪?」是陸楊的聲音。

  「我在……」

  她還沒回答,厲靳淵就劈手拿過她的電話,冷冷開口,「在我這裡。」

  說完就掛了電話,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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