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們結婚吧

  一個人的心非常小，小到只能住下一個人，當你的心同時住下兩個人的時候，你就要注意了，因為你必須作出取捨，不然你會迷失自我……

  夜晚的酒吧依舊還是那般喧囂，一對對互不相識的男女相擁在一起嬉戲打鬧，酒吧昏暗的燈光給了他們膽子，四周曖昧的環境給了他們機會，男人開始對懷裡的女人動手東西，而這一動作並不會讓對方不滿，而是更加興奮，仿佛在這一刻，他們心中的欲望都得到了釋放。

  在白天，他們可能是努力的白領，奮鬥的青年，高尚的學者，但是在這裡，他們都變為了夜生活的奴隸，墮落的塵埃，被欲望寄生迷失自我的可憐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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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是和往常一樣，站在二樓的欄杆處默默的看著這些人，長嘆口氣。

  站在我身旁的還有方城，他此時正叼著煙，臉上帶著邪笑，而他的視線正好落在了一處角落，看著一對正在相互撕咬的男女。

  「左書，你今天怎麼了，看起來有點不高興啊？」

  方城這個時候拍了下我的肩膀，有點好奇的上下打量我。

  我瞥了他一眼，苦笑著搖搖頭，無奈的說道：「我哪天不是這個樣子的？」

  「不啊，你今天真的很特別，你好像有心事啊，不會是因為感情上的事情吧？」

  方城一下子就看出了問題的所在，我低下頭，摸出香菸點上，深吸一口，轉過頭看著滿臉痞氣的方城，重重的朝他臉上吐出煙霧。

  「你要死啊？」

  方城立馬就被煙霧嗆到了，趕忙捂住鼻子。

  下一秒，他也深吸口煙，朝我吐了過來，我一個沒有防備，也被嗆的咳嗽了幾聲。

  頓時，我們兩個都笑了，男人的樂趣就是這麼簡單。

  幾分鐘後，我突然吐出一句話：「方城，你不是說你情感豐富嗎，要不你給我分析分析唄。」

  方城重重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大咧咧道：「可以啊，你說。」

  我猶豫了下，糾結許久，最終還是問道：「在你的心裏面，你未來的妻子是什麼樣子的，或者說你希望你未來的妻子有什麼優點？」

  方城愣住了，顯然他想不到我竟然會問這個，他低下頭沉思許久，隨後鄭重其事的說道：「長的好看的。」

  「然後呢？」

  「身材好的。」

  「額.....」

  我頓感無語，看著一臉正經的方城，嘴角直抽抽：「我是問你希望你未來的妻子是什麼性格，有什麼特長。」

  「好看，身材好不就是特長嘛，至於性格這類的東西都是次要的，老方我最看重的就是顏值，你想想天天抱住大美人睡覺，這是多幸福的一件事情。」

  方城說著說著臉上就出現了嚮往之色。

  我扶額，深吸口煙，接著道：「我跟你說正經的，你認為江.....江雪這種女人適合結婚嗎？」

  「嗯？」

  方城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上下打量我，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臉，嘴裡嘟囔道：「你也沒有發燒啊，怎麼開始說胡話了，你不是最討厭江雪這類人嗎，幹嘛要拿江雪來做比較。」

  我聽到方城這話，頓時就有點不服氣了，撇撇嘴，直接反駁道：「討厭歸討厭，但是江雪確實是又不少優點的好吧，比如她會做飯，溫柔，體貼，能陪人聊天，能給人帶來歡樂，能給人一種安逸的感覺。」

  方城擺擺手，熄滅手中的香菸，然後又點上一根，接著道：「聽你說的這麼好，我還以為她是天仙呢，你不要忘記了一個關鍵的點，江雪是個陪酒女，一個靠著賣笑賺錢的人，這一點已經可以否定江雪所有優點了，江雪確實在某些方面很優秀，可她不適合你，你不要忘記了你的身份，你是我的好兄弟，我酒吧的經理，是這個社會的高收入群體，江雪她並不適合你，你明白嗎？」

  「可是江雪沒有出賣自己的底線啊，我看她在酒吧都是恪守律己的，假如她是有什麼苦衷才來酒吧賺錢的呢？」

  方城搖搖頭，指著大廳說：「這關你什麼事情，有苦衷又如何，陪酒女終究是個陪酒女，出賣尊嚴賺錢的女人沒有好下場的，她們終究被世界拋棄，這是不爭的事實，左書，以你的身份，可以和你相伴終身的女人應該是林佳，她事業心重，也很漂亮，和你有著感情基礎，再加上人家愛你，難道這不是你妻子的標配嗎？」

  「可是...可是。」

  我還想要反駁方城，可是我壓根就找不到反駁的點，方城的話壓根就沒有錯。

  我支支吾吾許久，才憋出一句話：「可是她不會做飯啊。」

  此話一出，方城頓時就笑了：「這算什麼，不會可以學嗎，人家林佳是幹事業的女人，不會做飯很正常，再說了，她那麼愛你，以後你們在一起了，肯定會考慮到這些東西的。」

  頓了頓，方城重重的吐出煙霧，接著道：「前天林佳來找我了，她問我你和江雪的關係。」

  我頓時就緊張起來：「你怎麼回答的？」

  「身為朋友，我當時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將你假結婚的事情告訴了她。」

  「你說什麼？」

  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方城，整個人都呆住了，回過神來，我叫道：「你為什麼要告訴她？」

  方城撇撇嘴，直接道：「為什麼不能告訴她，左書，你難道忘記了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了嗎，假的終究是假的，謊言遲早是有被戳穿的一天，到時候你該怎麼和你爺爺解釋，現在是最好的機會，林佳回來了，她非常的愛你，我相信你們在一起會有一個圓滿的家庭，你現在最應該做的是和江雪離婚，跟林佳和好。」

  「為什麼你今天處處替林佳說話？」

  我眉頭微皺，內心非常的不爽。

  方城攤攤手，笑道：「我不是替林佳說話，我是在為你考慮，左書，你和江雪本身就是交易關係，現在這個關係該結束了，林佳是你最好的伴侶這是不爭的事實，你仔細想想，林佳是不是要比江雪好，最起碼人家沒有複雜的過去，對不對？」

  我沉默……

  方城說的沒錯，假如站在他的角度，林佳確實非常好，和我知根知底，可我對她內心終究還是有隔閡。

  察覺到我的不對勁，方城又趁勢說了句：「假如我現在說的你還聽不明白的話，我最後再問你一句：左書，你還喜歡林佳嗎……」

  我不敢回答，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我對林佳好像沒有之前那般愛到骨子裡面去了，可我不敢說我不喜歡她，畢竟她是我的初戀，有著兩年的感情基礎，再加上我還苦等了她兩年，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放下。

  「唉！」

  方城拍了下我的肩膀，長嘆口氣，眼中出現了落寞之色。

  他熄滅手中的菸頭，將身子靠著欄杆上，默默的看著我，幾分鐘後，他突然意味深長的說道：

  「左書，我以我的親身經歷告訴你，千萬不要對陪酒女產生感情，即便她再怎麼幹淨，再怎麼賢惠，不然你會後悔的。」

  方城說完這話，摸了摸自己左手腕上的手錶。

  看了看時間，方城打了個哈欠，轉身離開了，再離開前他還給我留下了一句話。

  「林佳應該會在今天找你，這是你的機會，不要辜負每一個愛你的人，祝你好運。」

  ……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為了江雪和方城說這麼多，我也不清楚方城為什麼會對江雪的身份這麼避諱。

  到了下班時間後，我沒有等江雪，直接慢悠悠的離開了。

  走在昏暗的街道上，我的心裏面非常不舒服，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林佳，更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江雪。

  可能從一開始，我就錯了，和江雪假結婚也許是我這輩子最錯誤的一個決定，要是我沒有認識江雪，要是我和她沒有交集，可能我現在已經和林佳在一起了吧。

  凌晨三點鐘的街頭人非常少，在路燈的照耀下，只有兩個人站在那裡。

  一個是我，另外一個是林佳……

  果然如同方城所說，林佳真的來找我了，我平靜的看著面前的林佳，百感交集。

  林佳兩隻手背在身後，正同樣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我。

  我們兩個誰也沒說話，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對方。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終於，林佳打破了這沉寂的氛圍。

  「左書，今天是你的生日，送給你。」

  她放在背後的手展露了出來，此時她手裡面正拿著一個禮盒，遞給我。

  我看著禮盒並沒有接，還是默默的看著林佳，幾秒鐘後，我苦笑一聲，無奈說道：「林佳，你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吧。」

  林佳見我這副態度也不生氣，將禮盒放下，臉上的笑意不減：「左書，我已經知道了，你和那個江雪並不是真結婚，之前是我誤會你了，真的很抱歉。」

  我點點頭，直接道：「所以呢？」

  「左書，你還是早點和那個叫江雪的女人離婚吧，你看你，一直和一個陪酒女扯上關係對你的影響不好，你和她離婚了，我們結婚，這個樣子不是完美？」

  林佳期待的看著我。

  我感受到她的目光，笑了起來：「你這想法還真的厲害，無縫銜接啊。」

  「當然了，左書，其實我早就是你的人了，我們隨時都可以結婚，我相信我以後會是個完美的妻子，你也是這麼想的吧。」

  林佳點點頭，隨後小心翼翼的將禮盒打開。

  裡面竟然是戶口本……

  「左書，你等了我兩年，我知道這兩年你不好受，但是你放心，以後我會慢慢補償你的，你不用置氣了，我現在將我的戶口本給你，那天你想要和我結婚了直接只會我一聲就行，好嗎？」

  我死死的盯著禮盒，心跳不由加速。

  之前我無時無刻不期待著這一幕，那個時候我做夢都想要和林佳結婚，現在她來了……

  我伸出手拿起戶口本，在這一刻，我原來還堅持的信念動搖了，這難道不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嗎？

  林佳看到我接過戶口本，笑了，笑的非常開心，她激動的說道：「左書，我愛你，我永遠都只愛你一個人，所以，回來吧，我林佳不能夠失去你。」

  我張張嘴，下意識想要說什麼，可這時，我的腦海中突然想到什麼，最終話還是卡在了喉嚨口。

  猶豫了下，我還是將戶口本還給了林佳，並從口袋裡面摸出香菸點上，深吸口氣，複雜的說道：

  「林佳，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我真的可以和你回到之前的狀態嗎？」

  林佳並沒有回答我的話，上前幾步直接抱住，將頭依偎在我的懷裡，手放在我的心口。

  「左書，你的心跳的好快，這說明你的心裏面還是有我的，你還是愛我的，我們的感情並沒有變淡，相反，我認為這兩年的時間會讓我們的感情變的更加純潔，只要你回來，用不了多久的時間，我們就會回到之前的狀態，」

  我感受著懷裡的林佳，看著林佳那精緻的臉龐，迷離了……

  她說的沒錯，我的心裏面還有她。

  這時，林佳抬起頭，看向我的眼神中布滿了風情萬種，下一秒，她直接踮起腳尖。

  我此刻在大腦一片紊亂，在內心的驅使下，我也湊了上去，就在我們剛剛要接吻的時候。

  「啪。」

  一道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響起。

  我頓時反應過來什麼，猛地推開林佳，回頭看去，就見到江雪此時站在那裡，死死的盯著我。

  我見狀立馬就想要說什麼，可是江雪壓根就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拿起掉在地上的包，逃也似離開了。

  我望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心慌了....

  我頓時就準備去追，可這時，林佳直接拉住了我。

  「左書，你要去哪裡，你還沒有給我答覆呢？」

  我現在徹底失去了方向，一狠心直接甩開了林佳的手，連忙朝著江雪追去。

  「左書，你瘋了嗎，難道你真的和那個陪酒女產生感情了？難道我還比不上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