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爺爺突然到訪

  我看著正叼著根煙杆子的爺爺，整個人都愣住了。

  回過神來後，我連忙問道：「爺爺，你不是明天才來嗎？」

  爺爺輕哼一聲，指著我說：「我包車來的，兔崽子你怎麼這麼緊張，不會之前的事情是在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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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他直接將我推開，來到客廳上下打量起來。

  最後將視線落在了沙發上，那裡正好放著江雪脫下來的大衣。

  「結婚證呢，給我看看。」

  爺爺坐在沙發上，眼睛死死的盯著我，目光中帶著審視的意味。

  「兔崽子，要是讓我知道你敢騙我，我把你腿給打斷。」

  我尷尬的笑了笑，從包裡面拿出結婚證遞給爺爺。

  但就在這時，房間裡面突然響起了一道聲音。

  「小書，是有人來了嗎？」

  聽到這聲音，爺爺臉上出現詫異之色。

  下一秒，就見到江雪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她快步上前，抓住我的手：「小書，這是哪位？」

  看到江雪這麼配合，我內心長出一口氣，趕忙指著爺爺說：「江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爺爺。」

  江雪一聽這話，頓時就有點手忙腳亂了，小心翼翼的來到爺爺面前，支支吾吾好久，才害羞的吐出一句話；

  「爺爺好，我是江雪，小書的妻子。」

  我瞅見江雪這副樣子，當即就感覺不可思議。

  好傢夥，江雪這裝的真挺像那麼回事的，不去演戲可惜了。

  爺爺這個時候也愣住了，呆呆的望著江雪。

  幾秒後，他才回過神來，指著我說：「兔崽子，這就是你說的妻子？」

  我此時也顧不上其他的了，連忙點點頭，笑著說：「對的，她叫江雪，我們在一起好幾年了，只是一直沒有告訴你，原本是打算過年的時候再帶給你看看的，誰知道你現在就來了。」

  「對的爺爺，原本我是打算今年過年去看看您的，我和小書在一起好幾年了，之前也不好意思讓小書跟你說，就一直拖下來了。」

  爺爺聽到我們這話，將煙杆放下，示意我們坐。

  「快坐，快坐，好孫兒，你也真的不懂事，有對象了怎麼不知道給我說一下，害的我還擔心了這麼久。」

  我聽著爺爺的話，不由感覺有點好笑，上一秒還叫兔崽子，現在又叫好孫兒了，這變臉也太快了吧。

  見到爺爺已經有點相信了，我長出口氣，坐在爺爺身旁。

  ...

  「丫頭，你是做什麼工作的，我之前咋沒有聽小書提起過你？」爺爺突然又問道。

  我一聽這話，頓時就感覺不好，要是江雪不小心說漏嘴了，那就完了。

  我剛剛想要小聲提醒下江雪，不料江雪直接回應道：「爺爺，我和小書都是在酒吧上班，他是經理，我是他底下的服務員。」

  「哦。」

  爺爺點點頭，然後又看向我，「你們怎麼就這麼突然結婚了，也太隨便了吧，雙方家長都沒有見過面？」

  我剛剛想要搬出之前的說辭，江雪這個時候搶先說道。

  「唉，沒辦法，爺爺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孤兒，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不管我了...我是福利院長大的，所以也沒有長輩可以見，至於婚宴之類的東西我也不想要小書花這個冤枉錢，我只要知道小書對我有感情就行了，你說對不對。」

  「原來如此啊，看來丫頭你之前也受不少苦了。」

  爺爺這時看向江雪的眼中充滿了同情之色，不只是她，我也隱晦的瞥了眼江雪。

  我不知道她說的到底是真的假的，不過看她臉上那略顯傷感的表情，不像是假的。

  「爺爺，我看時間也不早了，你吃晚飯了嗎？要不我去給你做點飯吧！」

  突然，江雪裝作想起來什麼似的，趕緊站起身，朝著廚房走去。

  爺爺連忙叫住她，「不用了，我吃過了，我在外面已經找好旅館了，沒有必要這麼麻煩，我就先走了。」

  說完，他直接拉著我朝著外面走去。

  待來到小區外面後，爺爺和我坐在有點涼意的馬路邊上，他「吧嗒吧嗒」的抽著煙，久久不語。

  幾分鐘後，他這才吐出一句話：「兔崽子，看來你終於知道給我省點心了，我看你那個對象不錯，我很滿意，以後你過節的時候記得帶著她來看看我。」

  我撇了眼爺爺，再見到他臉上那滿意的笑容後，也不由的高興了起來。

  我做這些無非就是想要讓爺爺高興，現在看到他這副樣子，也證明了我做的一切都是有意義的，雖然我知道我是再騙他，但既然爺爺高興了，騙就騙吧。

  爺爺這個時候拍了下我的肩膀，突然說：「我看江雪蠻可憐的，你以後和她生活在一起，可不要欺負她，知道不。」

  我笑了笑，隨意擺擺手，「爺爺，你看我像是那種人嗎？」

  「別打岔。」

  爺爺拿煙杆子敲了下我的頭，並接著道：「你和江雪這個婚說到底還是有點隨便了，要是讓街里街坊的人知道婚宴都沒有辦，不知道該怎麼笑話我呢，這個樣子吧，你和江雪商量一下，今年過年的時候帶著她來老家，我親自籌辦，把婚宴給補上。」

  我頓時就急了，趕忙推脫起來：「不是...爺爺，還是一切從簡比較好吧？」

  「什麼從簡，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你們兩個人來就行了，不用你們費心。」

  爺爺大手一揮，壓根就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直接站起身準備離開了。

  我原本還想要說什麼，但是看到爺爺臉上那不容置疑的臉色，也只能悻悻的低下頭。

  要知道現在我爺爺還是高興的，可按照我對他的了解，我再多說兩句，他絕對會翻臉。

  送爺爺到附近的賓館開個房間後，我剛剛準備離開。

  突然想到什麼，我指了指爺爺手上紅色的本子，「爺爺，你把我結婚證還給我吧！」

  「結婚證我幫你保管了，等給你們舉辦婚宴後再給你，我還準備拿著這個東西去我幾個老戰友面前炫耀呢。」

  爺爺不耐煩的說了句，便興沖沖的離開了，只留下我一個人呆立在了原地，回過神來後，我知道，自己完蛋了。

  回去的路上，我不斷的琢磨著該找什麼藉口把結婚證要回來。

  就按照爺爺這說一不二的性格，想要從他手中拿回東西，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長嘆口氣，我撓撓頭，腦子一片紊亂，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路過水煮店，我看著還亮著燈的店面，猶豫了下，還是上前花錢買了兩份水煮，然後快步朝家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已經很晚了，我打開房門，入眼處就是坐在沙發上，慢悠悠的啃著蘋果，看著電視，嫣然把這裡當成自己家的江雪。

  將水煮放在的面前，我直接道：「給你的。」

  江雪詫異的看著擺放在桌子上的水煮，調侃起來：「喲，看不出來啊，你這種人還知道請我吃東西。」

  「愛吃不吃。」

  我沒好氣的回了句，江雪也不在意，笑盈盈的打開蓋子。

  我也挺餓的，也懶得和江雪拌嘴，坐下來慢悠悠的吃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目光總是會忍不住瞥向身旁的江雪，這個我才認識不到兩天就和我領證的女人給我的感覺非常怪異。

  突然，江雪朝我古怪的說了句：「你要看我到什麼時候？」

  我頓時就有點不好意思了，猶豫了下，我還是將我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你之前跟我爺爺說的是真的嗎？」

  「說什麼？」

  「就是你的身世，我之前也沒有聽你說過。」

  江雪抬起頭，古怪的看著我，反問道：「你現在是不是有點可憐我了？」

  「有點吧。」我點點頭，也不否認，畢竟假如是真的話，那江雪和我蠻像的，這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一下子就湧現出來了。

  「要是你可憐我的話，你就再多給我點好處費吧。」

  我愣住了，睜大眼睛望著面前帶著笑意的女人，不知道為什麼，我一時間竟然有了想要抽她兩巴掌的衝動了。

  「哈哈，看你那呆子似的樣子，我和你開玩笑呢。」

  江雪摸出一支香菸點上，接著道：「你也不用可憐我，我之前那是騙你爺爺的。」

  「那你之前裝的挺像的，我感覺你以後可以去演戲了。」

  我回想起之前江雪的表情，不管怎麼看都是真情流露的樣子，沒想到竟然是假的。

  「不裝的像一點，怎麼騙你爺爺，我可是有職業素養的，我……咦，左書，你的結婚證呢？」

  江雪皺著眉頭看著兩手空空的我。

  我沉默……

  江雪站起身，有點不敢置信的叫了起來：「不要告訴我，結婚證還是在你爺爺那裡吧？」

  我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江雪見我的反應，趕忙來到我面前。

  「左書，你快去要回來啊，沒有結婚證我們到時候怎麼離婚！」

  我苦笑一聲，攤攤手，無奈道：「我要過了，但是他不給，還說要今年過年的時候把你帶回去補辦婚宴，到時候再把結婚證還給我，我爺爺的性格向來都是說一不二的，要改變他的想法簡直比登天還難。」

  江雪睜大眼睛，震驚的望著我，「你不會是再和我開玩笑吧，還要去參加婚宴。」

  我見到她這副樣子，想了想，直接道：

  「要不你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我在原有的基礎上給你加錢，可以嗎？」

  「……」

  江雪眉頭皺起，古怪的上下打量我，她輕輕吐出煙霧。

  「現在也只能這個樣子。」

  說完，她打了個哈欠，便不再和我囉嗦，直接進入了房間，只留下我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望著江雪的背影，我總感覺怪怪的，但是又不知道哪裡奇怪。

  晃晃腦子，我也不想其他的，將茶几上的東西收拾下後，便回到房間。

  躺在床上，我習慣性打開手機，想要看看股市漲幅。

  就在這時，一條消息吸引了我的記錄，我打開看了看，發現那是條微信申請，一個暱稱為「雪」的人申請添加我為好友。

  下面還有一行小字：我是江雪。

  我申請同意後，對面立馬就發來一條信息：我是江雪。

  我添加上好友後，便關閉手機，股市也懶得看了。

  今天經歷了這麼多魔幻的事情，我早就已經疲憊了，剛剛放下手機，睡意就來了。

  ……

  上午的陽光依舊那麼刺眼，透過窗戶照耀在我的臉上。

  我迷迷糊糊的爬起身，從床頭摸到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上午八點鐘了。

  現在這個點爺爺應該是回去了，我打了個電話給爺爺想要問問近況。

  「喂，爺爺，你回去了嗎？」

  「回去了，現在已經到黃山了，你不用擔心。」對面傳來了笑呵呵的聲音，看的出來爺爺非常高興。

  聽到他這麼高興，我的心裡也是蠻開心的，我隨意的問道：「爺爺，你這是怎麼了，這麼高興。」

  「哈哈，兔崽子你有福氣，江雪這個丫頭確實是不錯，我還知道做好早飯給我送過來吃，挺孝順的。」

  「你說什麼？」

  我聽到這話，瞬間就清醒了，詫異的對著手機問道：「爺爺，你說江雪給你送早飯？」

  「對啊，人家很早就在賓館外面等著呢，後來還送我搭車，你小子可以找到這麼賢惠的妻子，運氣挺好的。」

  我呆呆的聽著爺爺的話，內心充滿了不可思議，這江雪沒事還去給我爺爺送早飯，這不像是她的作風啊。

  雖然我和江雪認識的時間不長，但她給我的印象可謂是非常的差，我怎麼也不能將她和賢惠放在一起，這貨到底是抽什麼風了，竟然還去給我爺爺做早飯。

  掛斷電話，我穿好衣服，快步來到客廳。

  此時家裡面壓根就沒有江雪的人影，應該是出去了。

  我簡單的洗漱一番，便來此廚房，再看到廚房的場景後，我愣了愣。

  從租下這個房子到現在，我進廚房的次數屈指可數，主要還是我不會做飯，再加上酒吧晚上包飯。

  在我的記憶中，廚房早就已經是灰塵遍地了，但是此時的廚房卻乾淨整潔，還有著一股子油煙氣息。

  上前幾步，我發現還有一個被蓋在的碗，掀開裡面正好就是幾道小菜和一碗粥。

  在下面還有一張紙條：昨天你請我吃飯，今天我請你吃飯。

  猶豫了下，我將幾盤小菜放在桌子上，慢慢的吃了起來，還挺好吃的。

  ……

  邊吃我邊拿起手機刷新聞，就在這時，一條信息提示吸引了我的注意。

  「左書，給你看看現在酒吧改革的方案，你感覺怎麼樣？」

  是方城給我發來的信息，在下面還附帶著一個文件，備註是酒吧未來改革方案。

  早在去年，方城就提出了要改革酒吧的想法，這三年的時間，我們發現酒吧存在了不少問題，要是不解決以後搞不好會出事。

  簡單的看了看，我便關閉手機，快速將粥喝完便穿上外套朝著外面走去。

  十幾分鐘後，我來到酒吧，遠遠的我就看到了站在酒吧外面抽著煙的方城。

  他見到我後揮揮手，等我上前後，他上下打量我，臉上帶著意味深長的笑容。

  「左書，你昨天晚上和江雪住在一起，有沒有做出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啊？」

  我瞅見方城那副壞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白了他一眼：「你想什麼呢，我那裡兩個房間的。」

  方城露出可惜的表情，「哦，這個樣子啊，我還以為你們兩個孤男寡女會出現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呢...對了，你爺爺那裡昨天晚上糊弄過去了嗎？」

  聽到這話，我也不由的笑了，我點點頭，喜滋滋的說道：「你是不知道我爺爺昨天晚上多高興，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他那麼開心。」

  「我就說我這個法子管用吧，不過你要抓緊時間了，假的永遠都是假的，這個謊言終究是有拆穿的一天的，到了那個時候，你最好已經安定下來，不然你爺爺那個脾氣，你兩條腿怕是保不住了，對了，林佳現在還是在國外嗎，我記得她快要回來了吧，你們兩個到時候...」

  「提她做什麼？」

  我眉頭皺起，一聽到方城提到林佳，我內心很不是滋味。

  林佳算是我的前女友，之前差點就要到結婚的地步了，只不過後來她獲得了公費出國學習的機會，我們就分開了，她叫我等她，可是這一去，她直接斷了所有的聯繫，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

  方城遞給我一支煙，並說道：「唉，其實吧，你和林佳是我看著過來的，你們當時吃了這麼多的苦，她應該不像是會把你甩掉的人吧，畢竟她那麼喜歡你。」

  「我早忘記她了，你也不要提她，小心我急眼，我們還是說酒吧的事情吧，你今天給我發來的文件是什麼鬼？」我趕忙扯開話題，反問道。

  一聽我這話，方城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然後把我拉到一邊。

  「左書，我跟你說，有人在挪用酒吧裡面的錢。」

  「真的假的？」

  我睜大眼睛，有點不敢置信的看著方城。

  方城點點頭，深吸一口煙，重重的吐出煙霧，「騙你做什麼，我也是現在才知道，你也清楚我這個人，雖然經常待在就酒吧，但是大大小小的事物我都是交給你們打理的，再加上那人之前做的非常隱蔽，每隔幾個月就挪幾萬塊錢，酒吧每天這麼多的流水，要不是我不注意，壓根就發現不了。」

  我聽到這話，眉頭皺起，按照方城說的，酒吧規模這麼大，想要揪出這個人還真的有點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