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分別的前一天

  「阿樂，你是要玩篝火晚會嗎？」小玲看著不遠處那片熊熊燃燒的火海，眼睛亮的和星星一樣。

  「你想玩嗎？」王樂很輕易的看出小玲的想法。

  「嗯嗯。」小玲連連點頭，期待的看著他。

  「那你要耐心等一會哦，天黑了才能玩。」

  「沒問題！」小玲大聲答應著。

  王樂揉了揉她的腦袋，帶著小玲往灌木林那邊走。先把身上的補給放回地洞裡，然後拉著對地洞好奇的小玲到遠一點的地方繼續砍樹。

  「阿樂，地洞睡著舒服嗎？」小玲時不時回頭看一眼剛剛離開的地洞，她還是第一次知道，原來在外面可以這樣過夜。

  「還行。」看了眼小玲，王樂繼續說，「等會午睡的時候，要不要進去體驗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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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樂，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在開闢隔離帶，免得到時候點火，把整片林子都燒起來了。」

  「這麼厲害？」

  休息的時候，王樂拉著小玲走到空地上，用砍下的樹枝給小玲演示了下。她看著空出一段的那堆樹枝，上面的火怎麼也燒不到對面去，發出「哇」的驚嘆聲。

  中午，吃過碳烤羊腿，王樂把火堆里還燃著火星的木炭搬到地洞裡，把它們均勻的鋪在地上，然後再蓋上一層沙土。王樂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鋪在地上，拍拍他旁邊的空位：「來吧，躺下來看看。」

  小玲看著王樂的動作，有些疑惑：「阿樂，你的衣服不會被燙壞嗎？」

  「不會。」

  小玲蹲下身，手指在衣服上壓了壓，地面沒有一點燙手的感覺，她這才放心的躺下來。

  枕著自己的小外套，小玲靜靜的感受了下，看著旁邊躺著的王樂，有些驚奇的說：「阿樂，地面暖暖的，好舒服。」

  「嗯嗯，快睡覺哦，不然一會地面涼了就不舒服了。」背對著小玲，面朝泥土的王樂回了一句，然後就閉上眼開始休息了。

  小玲聽到身邊傳來的平穩呼吸，小心的在這個一米五寬的地洞裡翻滾著，時而睜大眼睛看著頭頂的泥土，時而戳戳身下的衣服，感受著手指傳遞過來的溫暖。不知過去多久，睡意來了，小玲才睡了過去。

  許久，許久。

  小玲睜開眼，看著頭頂陌生的環境，愣了幾秒，才回過神。她起身時才發現，自己身上裹著阿樂的羽絨外套，而睡在旁邊的阿樂已經不見了，唯有地面留著一絲餘溫。

  把當做枕頭的衣服穿上，抱著阿樂的外套，小玲蹲下來，慢慢走出地洞。很快，她就看見不遠處正拖著一堆樹枝走出來的王樂。

  「阿樂！」她呼喊了聲，小跑著沖向他。

  「睡得怎麼樣？」王樂接過自己的外套穿起來。雖然旁邊就是火海，但沒有外套還是有點涼。

  「很舒服，比在我的小床睡得還好！」小玲笑得很開心，顯然今天午睡的地洞對她而言是一個非常新奇的體驗。

  王樂和小玲一邊說著話，一邊繼續砍伐新的隔離帶。按他的估計，只要他把這第三片隔離帶里的灌木都燒了，到時候他離開和買羊的錢肯定是夠了。

  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王樂終於把第三片隔離帶開闢出來。和小玲一起圍著第三塊灌木林點火。

  小玲對玩火的興致很高，她連著走了半個多小時也不覺得無聊。手裡的火把都玩掉了七八根。

  「快過來洗手準備吃飯了，吃完飯我們就回家了。」王樂招呼著一旁玩火的小玲。

  此時的小玲手上一片黑，臉上也是灰撲撲的。

  「別動！」見小玲打算用手揉眼睛，王樂連忙拉住她的手，「要先把手和臉洗乾淨才能碰眼睛哦。」

  他拿出水壺，讓小玲把手放在水壺下方。隨著水流的傾瀉，小玲的手迅速變得白淨。

  小玲使勁揉搓著雙手，把手都搓紅後才開始洗臉。洗一陣就抬起頭問王樂：「我洗乾淨了嗎？」

  「沒有。」

  得到回答的小玲繼續低頭，捧水洗臉。如此反覆幾次，她總算聽到王樂說已經洗乾淨了。

  擦乾淨手和臉，小玲挪到篝火旁坐下，認真的盯著火堆上散發著香味的紅燒羊肉，期待著王樂說出可以開動的話。

  沙沙。

  王樂和小玲同時轉頭，看向腳步聲傳來的方向。

  不遠處的火海邊上，一道黑暗籠罩著的人影正朝著他們走過來。因為夜色已經降臨，他們也沒法確定來人的身份。

  王樂牽著小玲站起來，警惕的看著朝他們靠近的人影。腳尖稍稍用力碾壓腳下的泥土，身體半躬著，如一張緊繃的弓弦，隨時可以射出去。

  「是陳姐姐。」眼尖的小玲已經看清了來人的模樣，於是她雙手捧在嘴前，呈喇叭狀，大聲朝著那道人影呼喊，「辛怡姐姐！快過來！」

  直到看清楚來人的模樣，王樂才放鬆下來。招呼著陳辛怡坐下，遞給她一個木碗和一雙木筷子：「羊肉還有兩分鐘就可以吃了。」

  陳辛怡看了眼王樂，輕輕嗯了一聲，挨著小玲坐下。

  「開飯咯！」

  王樂的話仿佛發令槍響。下一秒，小玲對準一塊早就被她盯上的肉下筷，迅速夾到碗裡，開始享受今天的晚餐。

  「辛怡姐姐，你怎麼不多吃點？」看著一旁的陳辛怡沒怎麼動筷子，做為主人的小玲熱情的給她夾了一碗羊肉。

  「謝謝小玲。」回過神的陳辛怡看著碗裡冒尖的羊肉，笑著捏了捏小玲紅彤彤的臉頰。夾起一塊羊肉咬了一口，軟糯中帶著一絲絲甜味，很好的沖淡了油膩味，確實好吃。

  三個人你一筷子我一筷子，很快就把羊肉全部解決掉了。

  吃完飯沒多久，小玲的困意就上來了，她依靠在陳辛怡的腿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王樂把鍋清洗了回來，就看見陳辛怡抱著小玲，輕輕拍打著小玲的背，這個時候的陳辛怡身上，昨天那股生人勿近的氣息一絲也察覺不到了。

  兩人靜靜看著面前的篝火，許久都沒人說話。

  良久，陳辛怡才開口：「你還差多少錢？」

  「等這片火熄滅就差不多了。」王樂看了看身份牌後的數字說道。

  說完，兩人又沉默了。王樂低頭看向熟睡中的小玲，現在要和她分別了，才突然覺得有些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