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沖
2024-08-30 11:02:17
作者: 僅允
央如先是愣了一下,問:「什麼日子?」
沈璉笑了笑,有些無可奈何,卻也計較不了什麼,說:「今天是我生日。」
央如愧疚的說:「對不起,我太忙了,給忘了。」
她平靜的聲音中帶著自責,像是自己做了什麼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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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祝我生日快樂就行。」
沈璉其實很失望,卻不得不做一個體貼的丈夫。他總不能在這個時候,還給她壓力。
他告訴自己李岳青好了一些,那麼就是天大的好事,離央如回來或許不遠了,只要再堅持一陣。
央如的自責也沒有少去,哪怕一句「生日快樂」,說的也像是虧欠了他的。
夫妻之前這樣其實很奇怪。
但要具體找出這點怪異的來源,一時半會兒也難以說清。
「明年你的生日,我一定給你過,今天先這樣,我掛了。」
緊接著就是電話掛斷的聲音,沈璉有一種心無力感,他握著手機,半天都沒有其他動作。
最後他疲倦的倒在了沙發上。
他想撐過這半年就好,用半年時間,去換央如跟李岳青之間扯平,也很划算。她接下來的時間,一輩子,將會徹底屬於他。
沈璉再次去見央如,是在一個月之後,兩人雖然儘可能多在手機上維持聯繫,但整整有兩個半月沒有見面。
李岳青已經好了很多,沒有那麼疼了,在人的攙扶之下,也能在病床上坐起來坐一會兒,他到時他們倆正在一起評析豆豆的舞蹈。
「跟你很像,天賦不算突出,但動作流暢,身體條件好。只不過……」
李岳青微微皺起眉,央如就懂他的意思,說:「豆豆比我還能吃苦。」
兩人默契十足。
他的眉頭就舒展開來,道:「天賦也稍微比你好一些,其實我始終覺得天賦只要不差,人家一百分,你有個八十分,那麼只要夠刻苦,在行業里有一席之地也不是什麼難事。」
央如「嗯」了一聲:「天賦論跟努力論都太絕對。」
李岳青笑了笑,道:「明年想去看你比賽,不知道我那時能不能坐起來,哪怕坐輪椅去也好,上一次挺可惜,被我影響了。」
「不被你影響,也拿不到第一,當時心態不行。」央如說。
「我在想,我要是沒有遺傳到這個病,人生又會是什麼樣。」李岳青說,「或許會陪同你一起參加比賽。」
「你很有名,大師級別。」
「再去參加,有什麼不可以?」他笑,語氣里難得帶上意氣風發,「你既然想參加,我便陪你去。」
他隱忍而克制的沒有說一個關於愛的字眼,因為不合適,所述卻都是愛意的表現。
央如笑著,眼底不知道是心疼居多還是遺憾居多,遺憾的又是什麼呢?
沈璉心裡有一個答案:他們的過去。
央如跟李岳青都是有分寸的人,在央如結婚的情況下,他們不會做出什麼事,但誰又能保證壓抑的情感呢?
人是理性的有道德底線的,可感情不是,感情可以被埋藏在心底。
不然世界上不會有「適合結婚的人,未必就是最愛的」這一說法。
沈璉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本來就是占有欲很強的人,但他還是忍下去了。
他像是一個人沒事人出現,問了李岳青的狀況。
「好多了。「李岳青道,「還是得謝謝你替我找了專家。」
「應該的。」沈璉只敷衍了一句,不熱情也不算冷漠,就回頭去看央如,「一會兒回去吧,有點困。」
「要不你自己回吧,我鑰匙給……」
央如看見沈璉盯著她,一言不發,他沒有要求她什麼,也沒有卑微的懇求他,但她能明顯感覺到,他在隱忍,且情緒不佳。
沈璉見央如話語頓住,朝她有氣無力的笑了笑,說是笑,也不過是皮肉的拉扯,眼底並沒有半點笑意。他說:「我真的很累。」
所以不要把精力全部放在李岳青身上。
也看看他。
央如最後沒有拒絕。
沈璉跟李岳青道:「人我就先帶走了,有什麼事你打電話。」
李岳青知道他這有宣示主權的意思,沉默片刻,道:「好。」
央如去找醫生說她先走。
沈璉跟李岳青單獨在病房。
兩個男人,也並沒有什麼交流。
片刻後,沈璉淡淡說了一句:「希望你能儘快好起來,央如一直在你這,也不是個事。」
還是那個沈璉,居高臨下,不易親近。
李岳青看著他的眼睛,眼神里分明寫著敵意。一時間他苦笑了一下,明白他這是提醒自己注意分寸。
他會對央如忍讓,但不代表他就成為了好說話的人,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為了某一個人而改變,只是因為對方是特例,那是特殊偏愛。
也不等李岳青回答,沈璉就走了出去。
央如忙完後,就帶著沈璉回去了。
「瘦了不少。」男人打量了女人幾眼。
央如說:「你也是,一個人也得好好照顧自己,或者你要是覺得這樣分開有些折磨,我們也可以再商量一下,我們要不要換個方式相處。」
沈璉笑了笑,身側的手卻因為情緒波動而握起,聲音卻沉穩:「你這是什麼意思?」
央如遲疑了片刻,道:「你最近過得並不怎麼好,我想了很多次,李岳青是我的責任,不是你的,我不該這樣耽誤你。」
「我都沒有考慮過分開,你倒是考慮得周到。」他難以忍耐的冷哼了一聲。
央如頓了頓,輕聲說:「對不起。」
沈璉忍了又忍,才把情緒緩和了下去,道:「這一陣子確實難熬,但也就大半年時間,沒什麼大不了的。你這樣提分開,才是耽誤我,結了婚怎麼能那麼隨便就離?」
央如看著他:「我知道你很多次都很不高興,你都忍著,不太好。」
沈璉沉默,隨後道:「說了很多次,我愛你,所以……你只要別辜負我,我都能接受。」
他有一點點煩躁,看了看她,琢磨了片刻問她:「你不會的,對麼?」
「不會什麼?」
「不會辜負我。」沈璉盯著她,一動不動的,直勾勾,似乎想窺探她內心最真實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