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if：大霖國（050）

  然而遲遲未見農戶的蹤跡。黃清若的疑問便得不到解答。

  小路隨收到了努努的第二次書信。

  努努這第二次書信，依舊是與單明典送來給黃清若的書信放在一塊的。

  黃清若先前修書去告訴單明典，她更改了回京的時間。

  單明典回信內容依舊簡單：【可】

  她沒講更改回京時間的理由，他也沒問她。

  小路隨倒是跑來問黃清若：「娘親，郡主姨母要嫁人了，你如何沒有告知孩兒？」

  管樂要嫁人……？黃清若驚詫：「努努說的？」

  小路隨點著頭，將書信遞給黃清若。

  黃清若從書信中確認了這個消息，但並未瞧見更具體的說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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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若通過書信去詢問單明典，一來一回的時間，差不多到她回京的日子了，黃清若從護衛口中亦問詢無果，故而黃清若選擇請教丹拓。

  除了那日的家塾先生是梁京白易容的，近幾日來給小路隨授課的都是家塾先生本人了，梁京白已回京，留下了丹拓暗中監視她、督促她回京。

  這也使得黃清若無法在這裡便實施她殺死梁京白的計劃。

  她想過，梁京白防範最弱的時候，該在床笫之間，她若以自身為誘餌，應該也能有機會。只是這機會的把握她沒有很大，並且一旦失敗，日後想再對梁京白動手，怕是更加沒有機會了。

  故而這個計劃雖然暫時無法實施，但黃清若在冷靜下來之後倒也不遺憾，忖著從長計議，籌謀更為周密的計劃，回京後再尋得更好的時機。

  現下黃清若避開護衛，單獨將丹拓喚了出來，開門見山：「你知不知道管樂郡主要嫁人？」

  「知道。」丹拓道，「這事在我來這兒之前，便已知曉。」

  黃清若便追問：「管樂郡主新覓得的夫婿是誰？」

  丹拓倒並未藉此提條件抑或其他，如實告知，近期南蠻國的使臣來大霖議和，兩國需要聯姻，大霖國這邊將送公主出嫁，聖上和太后選中的人便是管樂郡主。

  故而如今已不能再稱呼管樂為郡主，而是管樂公主。

  黃清若聽罷，半晌無聲。

  南蠻……

  路昂當年戰死邊關的那一役，敵軍便是南蠻。

  兩國交戰多年，最終還是走到議和這一步。

  黃清若一年前便得知風聲。朝中如今的大風向和從前不同了，主張停戰休養生息。

  她曾從單明典口中聽聞過，表面上停戰是南蠻是先提出的，事實上大霖也的確沒辦法繼續打下去，因為雖然大霖仗著強大的兵力堪堪支撐住邊關不失守，但路昂的戰死使得軍中信心受挫，同時給敵軍增強了信心，而軍中再無能與路昂相提並論的猛將。

  自家人說自家話，單明典還與她很隱晦地提及，這是軍中腐+敗造成將領的青黃不接。黃清若更加心知肚明，那會兒路昂的死，與朝中的勢力鬥爭休戚相關……

  無論如何，黃清若是不可能對南蠻國有好感的。

  在黃清若眼中，南蠻國直接害死路昂，無可厚非。

  她無法站在國家的立場上去思考什麼兩國之戰死傷乃兵家常事、什麼路昂既是一國之將那麼死在沙場便是路昂的宿命。

  她只是一個小女子，無法像單明典那般以國家為重不計私仇。

  但……她同樣無法為路昂做些什麼……

  她還是得生活在大霖國，還是得看著大霖國以禮相待南蠻國，與南蠻國修好……

  丹拓見黃清若久久無言，不禁出聲：「路夫人，您還好？」

  黃清若斂神，語聲淡淡再問：「管樂郡主何時出嫁？」

  她暫時改不了口，依舊習慣稱呼管樂郡主。

  丹拓告知，他出發來這裡之前，南蠻國的使臣已進入大霖國境內，估摸著這幾日差不多抵京。

  黃清若都不用猜，用腳趾頭想過去都能知道，管樂郡主定然不樂意接受這樁婚事。

  似乎上巳節那夜管樂郡主的借酒消愁有了緣由……？或許管樂郡主那會兒就已知曉此事？

  黃清若回去的時候，小路隨還拿著努努的那封信，坐在門檻上發愁。

  她知道小路隨發什麼愁：努努在書信中與小路隨道，據說管樂郡主要嫁到很遠的地方，以後很難再見到管樂郡主，努努不想見不到管樂郡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一瞧見黃清若，小路隨立馬迎來黃清若跟前：「娘親！我們能不能勸郡主姨母不要嫁人？」

  「郡主姨母不要嫁去很遠的地方也可以。」小路隨又道，「為何要嫁去很遠的地方？嫁在京中不好嗎？努哥見不到姨母郡主會很難過。孩兒不想努哥難過，也不想以後見不到郡主姨母。」

  顯然，這是小路隨為努努想出的辦法。

  黃清若實在不忍心，卻也不得不回答小路隨：「你郡主姨母這次嫁人，是聖上的旨意，無法違抗。」

  小路隨倒是聽出了言外之意：「所以郡主姨母也不想嫁？」

  黃清若蹲身，輕輕捂了一下小路隨的嘴：「隨哥，有些話在娘親面前講講沒關係，但不能外人面前講。」

  無論管樂郡主本人是否願意嫁，小路隨這句話被有心之人聽去，不小心都會害了管樂郡主，因為有管樂郡主抗旨之嫌。

  小路隨十分費解，摟住黃清若的頸子，小聲道：「為何總有這麼多規矩？孩兒討厭皇宮。」

  這話，小路隨並非第一次講。黃清若心中無奈。

  她不願意小路隨的成長受到太多束縛，可生活在天子腳下，為了小路隨的安全，她又不得不扼殺小路隨的部分自由，避免小路隨禍從口中、招來災難。

  「那郡主姨母何時嫁人？我們回去的時候，還能送郡主姨母出嫁嗎？」小路隨悶聲悶氣地問。

  黃清若正好將更改的回程日子告訴小路隨。

  小路隨卻又暗呼糟糕：「這麼快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