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絆腳石
2024-08-30 09:56:31
作者: 唐穎小
謝晏深因為手痛,加上胸口的位置傳來不適感,便靠邊停車。
剎車踩的極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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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卿差一點從后座飛到前面去,幸得車子是穩穩停住了。
她穩了穩心神,爬到前面,看到沿著手腕滴下來的血,不由的皺了皺眉。謝晏深不看她,兀自伸手,從收納盒裡拿了煙。
這,秦卿就不能不管,她立刻把煙盒搶走,「抽菸有害健康,上面寫著。」
「拿來。」他要去搶,秦卿直接給丟到外面去了。
謝晏深睨她一眼,「抽一根煙,還不至於死。」
「心情不好?」
他沒理她,打開車門下車。
車子在環線上,這段路上車流不多,秦卿這會比較擔心他的手,爬到駕駛室,拿紙巾把方向盤上的血藏乾淨,餘光瞥見他揉胸口的動作,心口一緊,立刻降下車窗,「怎麼了?心臟不舒服麼?」
她語氣緊張,眼神里也透出擔憂之色,真情實感。
謝晏深垂下手,「死不了。」
漫不經心的語氣,秦卿想罵他,最終還是忍下。
扯了扯他的衣服,「上車。你的手一直流血不行,先找個地方,我幫你處理傷口。」
謝晏深:「你沒駕照。」
秦卿嘁了一聲,「你剛才那發瘋式的開法都沒問題,我沒有駕照又怎麼了?」
他垂了眼帘,視線落在她明艷的臉上,「我從沒學過。」
「那你挺厲害。」她把高跟鞋脫下,放在副駕駛的座椅上,敷衍的誇了一句後,催促道:「快上車,你流血我心疼。」
謝晏深的手沒什麼力氣,垂在身側,能感覺到血還在流,液體滑過掌心痒痒的。他是被姜鳳泉弄煩了,才故意跑出來,躲清淨。
秦卿等了半天,見他沒反應,抬頭看過去,他神色晦暗望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一會,謝晏深兀自上車,他自是不會跟自己的身體開玩笑,手臂上的傷挺重,傷及筋骨,白天還動過手術,那一刀子下來,沒有留半分力氣,有那麼一瞬,謝晏深覺得自己保不住這條手。
疼痛蔓延至五臟六腑,好在,他最習慣的就是疼痛。
車子重新上路,秦卿手機響起,是沈星渡。
她離開半天沒回去,他肯定是要打來。
謝晏深看了一眼,替她掛斷了。
「沈星渡是個不錯的選擇。」他隨意開口。
秦卿:「姐夫,你這樣就不負責任了。花花公子也是不錯的選擇麼?」
「臭味相投,才能長長久久。」
你才臭味相投,你全家都臭味相投。
秦卿笑著說:「你真這樣想?」
「花五千萬,討你開心,也算有心。」他的語氣聽不出什麼,好似真的替她物色一般。
「姐夫的意思,沈星渡可以託付終身?」
她今天的車,開的十分平穩,車速保持在六十碼左右,不快不慢。
她輕笑一聲,不等謝晏深說什麼,自顧自的說:「那不如嫁給謝謹言。」
她說的漫不經心,可謝晏深聽出了她話里的認真,也覺出了她真這樣想。
秦卿:「屆時,你便要叫我一聲大嫂,我叫你一聲四弟。」
謝晏深冷冰冰的說:「謝家,我說了算。」
秦卿沒再跟他拌嘴,稍稍提速,很快回到市區,她找了一家大型藥店,買了一大包東西回來。而後,帶著他回到自己的公寓。
謝晏深今個應該是不想回家,十分順從的跟著她。
回到家,謝晏深坐在客廳,秦卿忙進忙出,茶几上擺放好要用的東西,準備好清水,戴上一次性手套,拿剪刀剪掉了他的衣袖。
她清洗了血跡,傷口展露。
秦卿愣了一下。
她不由的抬眼看他,他只是輕微皺了一下眉,燈光下,可以看出來臉色比之前更是蒼白了幾分,連唇色都變淡了。
謝晏深見她不動,視線往上,對上她的目光。
她已經自然的移開視線,一邊著手處理,一邊問:「怎麼弄的?」
周四晚上他們還見過,那時候他是好好的,那就是周五。
謝晏深自然不會回答。
屋內靜寂無聲,秦卿簡單的處理止血,「還是去一趟醫院吧。」
「稍後,我自己會去。」
秦卿:「又是因為山河村的事兒?」
不應該啊,謝晏深身邊一定是有人跟著的,更何況現在事情鬧的沸沸揚揚,他們不可能動刀子。
秦卿盯著他的手發呆,陷入深思。
聚精會神,手指曲起,貼在飽滿的唇上。
謝晏深突而覺得手上的傷口疼痛難當,需要一樣東西來止痛。
「秦卿。」
靜謐的空間,他突然叫她的名字。
秦卿應了一聲,對上他的目光,一下便領會到了他的意思,「不做。」
她嚴肅的時候,嘴巴微微往上翹,似是生氣。
她扶著膝蓋站起來,去廚房給他倒水。
餘光里,她身姿搖曳,裙擺閃爍出的星光,晃得眼睛疼。視野里好似又出現,沈星渡垂首,唇落在她肩膀的畫面。
秦卿剛倒完水,外面就傳來關門聲。她連忙跑出去,謝晏深已經不在屋內,她趕緊往出走,恰好看到他進電梯,情急之下,衝上去,恰好就被電梯門夾個正著。
謝晏深靠著電梯壁,冷眼瞧著。
幸好電梯門重新打開,要是照常運行,她就完蛋了。
胸口被夾的生疼,一隻手捂著胸口,走到他身邊站好,「你幹嘛?」
「去醫院。」
「怎麼去?」
謝晏深不語,他出來時,沒帶手機,這會確實得倚仗她。
她面上的擔憂,是真切的。
電梯到達一層,又回到十二樓。
秦卿換了身衣服,帶著他出門,這次沒開車,提前叫了車,早在樓下等著。
謝晏深報了位置。
秦卿疑惑的看了他一眼,轉念一想,應該是私人醫生那邊,他們這些個有錢人,身邊都有專屬醫生。
到了地方,已經有人在門口等著。
謝晏深下車,秦卿付了錢,緊跟著下去。
「四哥。」聲音從樓上傳來,秦卿不由抬頭,只聞其聲,不見其人。
謝晏深皺了皺眉,「她怎麼在你這兒?」
李彥淮:「放心,你交給我的人,好端端的。」
話音剛落,腳步聲由遠及近,姜思茗一派天真的臉,懟了過來。很快,她就注意到了謝晏深身後的秦卿。
四目相對。
秦卿出於禮貌,朝著她揚了下嘴角。
姜思茗烏溜溜的眼睛轉了轉,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隨後,謝晏深跟著李彥淮進手術室,秦卿跟姜思茗在會客廳坐著,李彥淮的助理端上茶水。
姜思茗雙手托著下巴看著她,反覆打量到秦卿都覺得有點冒犯,咳嗽了一聲,「我臉上有花麼?」
她一開口,姜思茗一雙眼睛突然瞪得圓圓的。
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秘密,而後又恢復常態,「你是誰啊?」
進來以後,謝晏深沒有做過介紹。
「謝總的助理。」
「那我怎麼從沒見過你。」姜思茗打量她的眼神有所改變。
秦卿不卑不亢道:「我新上任沒多久,也從未見過您。」
「那你知道,你跟我一個姐姐長得很像麼?」
秦卿也不是聽不出來她的聲音,上次在謝晏深的辦公桌下,她有聽到過。是以,她嘴裡那個姐姐,應該是秦茗。
她沒有接話。
姜思茗又說:「柏潤呢?怎麼只有你一個在四哥身邊?」
秦卿懶得回答,小姑娘的懷疑全部寫在臉上,問的每一個問題,都在探究她跟謝晏深之間的關係。
「我問你,你怎麼不說話啊?你是不是心虛?」她突然就拍案而起,「別以為你跟我姐姐長得像,就能搶走四哥。識趣的話,趁早從我四哥身邊滾開,要不然,我就對你不客氣。」
姜思茗一副正義使者的模樣。
秦卿不明所以,不懂她怎麼看出她跟謝晏深之間有貓膩的,難道她臉上寫著他們有姦情?
她不動聲色,一言不發,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她。
三棍子打不出個屁,姜思茗心裡越發惱火,「你不要裝,我知道你勾引四哥。你們還車震了,是不是?」
有了關鍵詞,秦卿瞬間回憶起來,那天在車子裡,謝晏深手機上的那個茗茗,原來不是秦茗。
原來是她。
秦卿:「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別裝了,你的聲音我聽得出來。叫的時候挺能的,現在怎麼不敢承認了?」
秦卿記得她跟謝晏深撒嬌要車的事兒,也聽得出來,謝晏深對這位應該是挺寵的。衝突起來,她是要吃虧的。
再者,她跟秦茗關係那麼好,性格又那麼衝動,若是處理不當,便會直接捅到秦茗耳朵里。
時機不到,不能讓這樣一個人來壞事兒。
她露出無辜的表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只是謝總的助理而已。」
「怎麼?你是想轉正了?」她哼笑一聲,譏道:「正品就在那兒擺著,你這個贗品算個什麼東西!」
秦卿嘴角抽搐,懷疑她可能狗血電視劇看多了,怎麼看都覺得她很興奮,興奮點在於手撕小三。
秦卿覺得無語,「我先上個廁所。」
尿遁吧還是。
她剛起來,姜思茗便動了手,一把將她摁了回去,「裝什麼裝,今個我就要替茗姐姐立威。我四哥,可是你們這種不三不四的人可以染指的。」
已經染指了,不好意思。
你四哥哥還快樂的很。
秦卿抿著唇,一言不發的聽著她辱罵。
「不要臉的賤貨。」秦思茗說著揚手就要打。
恰逢,謝晏深與李彥淮從樓上下來,在邊上聽她罵人罵了兩分鐘,見她揚手要打人,兩人幾乎同時呵住了她。
姜思茗一下子頓住,瞬間委屈了,她是驕縱慣了的。
因是家族中最小的,大家都讓著她,寵著她。
性子也就無法無天。
她氣紅了眼,「四哥,你竟然幫著她。」
「你胡說八道什麼。」謝晏深沉著臉,他身上的衣服換了,灰色的寬鬆短袖,手臂的傷口重新包紮,垂在身側。
「我才沒有胡說八道,你……」
「再說一句,我就叫舅媽送你出國。」
姜思茗一下子閉上了嘴,眼底生了霧氣,低頭惡狠狠的看了秦卿一眼。秦卿原以為她會跑,結果她只是噘著嘴,一屁股坐了下來。
她當然不會走,不但不走,以後都要時時刻刻盯著這女人。
爭執剛過去,外面又來了動靜。
只見姜鳳泉與柏潤匆匆趕來,見著謝晏深好端端站著,略微鬆口氣。
姜鳳泉萬般言語,最後只化作一句,「沒事就好。」
姜思茗:「姑媽。」
姜鳳泉突然注意到了姜思茗身側的秦卿,眼裡多了幾分探究。
姜思茗心思一轉,正欲開口,被謝晏深的眼神震懾住,什麼話都堵在了喉嚨口。
秦卿主動起身,「謝夫人好,我是謝總的助理秦卿。今天跟朋友一塊去了慈善宴,中途離席的時候見到謝總,上前打招呼,才察覺到他身體異常,所以親自送他過來。」
姜鳳泉細細打量,「你與秦茗什麼關係?」
因為實在很像。
秦卿:「她是我姐姐。」
姜思茗聞言,驟然睜大了眼睛,「什麼?」
姜鳳泉注意到姜思茗的異常,轉而想起秦老爺子壽宴上那檔子事兒,謝謹言利用的人就是她。
以前倒是沒聽說,秦家還有這麼一個女兒。
姜鳳泉:「你有心了,都已經不是阿深的助理,還如此上心。你姐姐呢?」
姜思茗忍不住開口,「就是,茗姐姐不也去了慈善宴。」
「首先,我姐姐在圈中地位斐然,那樣的場合,她若是冒然跟出來,那麼就會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到時候所有人都知道姐夫受傷,山河村的事兒本就已經鬧的沸沸揚揚,這事兒再往出傳,不知道會被說成什麼樣。另一方面,我懂些醫理,我可以穩定住姐夫的情況。當下沒有立刻告訴姐姐,是怕她擔心。再者,我見姐夫是偷偷得來,想必也是怕我姐姐擔心,並不想讓她知道自己受傷的事兒,所以我就沒有通知她。」
姜思茗在心中輕嗤。
姜鳳泉倒是點了點頭,「你考慮的很周全。之前壽宴上的事兒,謹言同你道過謙了麼?」
「道不道歉倒是無所謂,就是很遺憾,因為這件事,丟了工作。」
姜鳳泉:「郁華佗是你外公?」
姜鳳泉照料謝晏深這麼多年,國內外有名的中西醫她都知道,到現在謝晏深吃的一方藥,還是當年郁外公給開的。
這是別人給外公封的綽號,他從來不敢自居,「確實有這樣的外號。但外公覺得,這帽子太高,他戴不了。從不讓人這樣叫。」
「你說你懂醫理?」
「是,我自小長在外公身邊,五歲就開始摸中藥材。」
姜鳳泉沉吟片刻。
謝晏深坐著,一隻手撐著頭,垂著眼帘。
秦卿想了下,說:「其實我應聘姐夫的生活助理,便是想幫著養一養姐夫的身體。」
姜思茗忍不住了,真的忍不住了。
可謝晏深若有似無飄過來的眼神,讓她一句話都不敢說。
片刻後,謝晏深懶懶道:「生活助理一個就夠了,袁思可用著還行。你既然有中醫這本事,便每半個月過來給我把個脈,開一副你認為可以調養我身體的藥方,這樣也不會耽誤你找一個正經的工作。或者,你要不要開個中醫館?我可以花錢贊助。」
姜鳳泉:「這個主意不錯,那就這麼定了。我那兒有個中藥館,什麼藥材都有。」
如此敲定後,姜鳳泉叫柏潤把她送回家,讓她準備一下,等明個早上去寧安區給謝晏深把脈。
柏潤這回一句話也沒跟她說,把她安全送到公寓。
秦卿剛進中庭,便聽到有人說話,「原來,你是為了見謝晏深。」
秦卿聞言一怔,轉過頭,只見沈星渡從柱子後面走出來,斜倚在柱子上,戲謔的看著她。
他能這麼說,必然是看到了什麼。
「上樓?」
沈星渡搖搖頭,「我可是秦茗的髮小,即便對你見色起意,但我也不至於被美色沖昏頭腦。我剛才在這裡等你的時候,回想周四那天晚上,你從花圃里出來,當時謝晏深也在?」
秦卿面不改色,「那你現在應該去找秦茗,而不是找我。」
「我只是想來確認一下。所以,你現在算是承認了?」
秦卿不語。
沈星渡往前走了幾步,兩人距離拉近,他面上的笑容變淺,眼神內染了厲色,「壽宴那天,你們就是做了,對麼?那是第幾次?」
秦卿忍不住笑起來,「你沒有立場來問我這些,就算你是秦茗的髮小。你可以找她來質問我。」
沈星渡眉梢微的一挑,「你一點都不怕?」
「有點怕,也不怕。因為這件事她最終都會知道,只是方式問題。」
「那你打算用什麼方式讓她知道?」
秦卿:「我沒必要跟你交代。」
她說完,轉身就走。
進電梯時,沈星渡跟了進來。
「我在這裡等你的時候,一直在想,我要用什麼方法,才能讓秦茗的傷害降到最低。就在剛才,我想到了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法。」
聽著不像是什麼好主意。
沈星渡:「那就是我收了你,也算是替天行道,做了一件善事了。」
秦卿斜了他一眼。
電梯到十二樓,她剛走到門口,就被沈星渡一把拉了回去,用力的抵在了電梯壁上。
手腳瞬間被他頂住,讓她動彈不得。
這是有備而來,知道她有兩下子,便用了全部力道,並在她無防備之際,先一步擒住她。
「放開。」
「不放。」他上下打量,低頭,在她脖子上烙下印記,而後是手腕。
他鬆開手,迎面而來的就是秦卿的一巴掌。
沈星渡不惱,用舌頭頂了一下腮幫子,笑呵呵的說:「明天見,小寶貝。」
秦卿一時沒忍住自己火爆的脾氣,上前就要給他一拳,不料被他瞬間握住。小手握大手,反倒被他一把拉進了懷裡,「還要再來麼?這次咬唇怎麼樣?」
秦卿一咬牙,狠狠的用頭撞他的頭。
她用了十分的力道,沈星渡都給她撞暈了,她自己也夠嗆。兩人瞬間分開,秦卿當機立斷給了他一腳,直接踹屁股上,然後就逃回了家。
秦卿用力甩上門,氣不打一處來。
絆腳石真多,太他媽多了。
她進衛生間,看了看脖子上的牙印,很深,手腕上的草莓印也很深,都是顯眼的位置。
她揉了揉額頭,直接洗了個澡。
然後把外公以前出診時候用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準備好。這些東西,她一直帶著,就好像二老一直在她身邊伴著。
她坐在床上,看著二老的照片,「你們保佑我吧,保佑我一切都順利。」
……
第二天,秦卿早早起來,吃過早餐後,就一直在鏡子前想著用什麼方式遮掩。最後,選擇放棄。
也許這樣也不是壞事兒。
照舊是柏潤來接她,看到她第一眼,就被她脖子上的牙印所吸引。
她皮膚白,位置那麼明顯,太吸睛了。柏潤看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請她上車。
到了寧安區,姜鳳泉不在。
謝晏深還在房裡,柏潤帶著她上樓。
她在門口等了一會,直到柏潤叫她,她才推門進去。
房間的窗簾拉開,謝晏深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床鋪還沒收拾,應該是剛起。
秦卿走過去,低眉順眼的,在他跟前坐下。
謝晏深略一抬眼皮,雖沒戴眼鏡,視線略有些模糊,但她脖子上那個顯眼的牙印,清清楚楚的落在他眼睛裡。
秦卿眉目不動,拿了手墊出來,「抬手。」
謝晏深把手放上去,視線划過她的手,正巧那枚吻痕堪堪露出來。
秦卿三根手指摁在他的脈搏上,神情專注,眼睛盯著一處,認真而仔細的把脈。
半晌後,秦卿抬眼,看向他,「你在生氣麼?」
謝晏深:「這就是你把脈的結果?」
「是。」
他抽回了手,面無表情,「玩我?」
「肝火鬱結,氣血不暢。脈象有點亂。」她說的正經,反倒顯得謝晏深有什麼。
「除此之外呢?」
「我還沒診完。手拿過來。」
謝晏深有些惱火,那股火無端冒上來,屢屢看到她脖子上的牙印,更是火上澆油一般。
「今天不診了。」
「你生氣了?」
「沒有。」他語氣平靜。
正說著,柏潤在門口敲了敲門,「秦茗小姐來了。」
秦卿怔了數秒,還未反應過來,謝晏深突然一把將她拽上來,在她脖頸的另一側狠狠咬下去,似懲罰,咬的極重,像是要把她脖子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