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想要一輩子
2024-09-02 10:57:49
作者: 地理課代表
沈書硯有一年在上課的時候突然暈倒被送到醫院。
當時學校的人聯繫賀山南。
電話是打到賀山南助理手機上的,助理一開始還以為是電話詐騙,仔細的詢問之下確定不是詐騙之後才跟上司說。
賀山南當時正在股東大會,聽到沈書硯暈倒被送到醫院之後,立刻從主席位上起來。
只說了句讓沈燁主持會議,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燁當時坐在賀山南右手邊的位置,正在摸魚給老婆發消息,被忽然點名的他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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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裝模作樣地輕咳一聲,道貌岸然地開了面前的話筒。
一本正經地說:「剛才講到哪兒了?」
……
賀山南的確很久沒有開過開車了。
年少時飆車,不過那都是在國外不限速的公路上。
後來沈書硯出過車禍,他心裡落下陰影,後來也就沒有再開過快車。
等到心裡頭那些小毛病被治好之後,人已經到了追求穩定安全的時候,也就很少開快車。
這會兒,賀山南的黑色巴博斯G900在路上開出了旁人不敢靠近的速度,最後穩穩噹噹地停在了醫院停車場內。
根據梁朝跟他說的,沈書硯被送到了醫院急症。
等他過去的時候,才知道沈書硯是闌尾炎,要做摘除手術。
見他這樣大汗淋漓地奔跑過來,醫生還安慰他說:「放心,闌尾炎手術的技術已經很成熟了,基本不會有生命危險,家屬不用太擔心。」
賀山南沒說話,只是握著筆在手術單上簽了名字。
明明過去那麼多年簽了很多次自己的名字,應該是非常絲滑地寫出自己的名字。
但這次在手術單上寫的這三個字,卻是賀山南這麼多年來寫得最難看的名字。
他知道,闌尾炎是個已經很成熟的手術了,不會有什麼太大的風險。
但他在開車來醫院的時候,想的全是當年沈書硯車禍被送到醫院裡面來,那家醫院裡所有的醫生當時都在手術室外面。
沈書硯全身的血在那次手術裡面都被換過。
好不容易才保下了一條命。
而那時候,賀山南趕去的時候,手術已經結束。
而那時候的他,對沈書硯的感情複雜,但要說關心在意,絕對沒有多少。
現在,賀山南算是懂得了當在乎的人在手術室裡面,他作為家屬,心裡的煎熬。
哪怕,只是一個小手術。
但她會疼。
賀山南知道沈書硯怕疼,體檢時的抽血都能疼得不行的那種,這要是手術結束了之後,她不得疼哭了?
手術時間不長,結束之後沈書硯就被推到了單人病房裡面。
過了幾個小時,沈書硯是被疼醒的。
哼哼唧唧的,還想伸手去摸摸發疼的地方。
但是手剛抬起來,就被賀山南給握住,男人擔心地問了一句:「醒了?哪兒不舒服?」
沈書硯慢慢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在醫院病房,而病床邊上是賀山南。
她慢半拍地問賀山南,「我怎麼……在醫院啊,不是在學校上課嗎?」
「闌尾炎,已經做完手術了,你這會兒有沒有哪兒不舒服?」賀山南伸手將沈書硯額前的碎發給拂到耳鬢邊。
沈書硯蹙眉,「疼……疼死了……」
知道整個事情走向的沈書硯,這會兒只剩下疼了。
她一喊疼,賀山南就擔心,「我叫醫生過來。」
「嗯……」
沈書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越來越嬌貴了,以前的時候就算自己一個人去醫院,一個人掛號抽血,一聲都不吭。
現在好像磕了碰了一下,都覺得快要疼死了。
仔細想想,不過是因為喊疼了之後,有人關心有人愛護。
以前將疼都咽了下去,因為就算喊了疼,也不會有人關心。
片刻後,住院部的主任醫師們都被賀山南給叫了進來,說她覺得疼,能不想辦法減輕她的疼痛。
醫生說可以吃個止痛藥,但剛剛做完手術,有點疼痛是正常的,如果真的痛到無法忍受的話,會安排做一個詳細的檢查。
沈書硯覺得倒也沒有痛到無法忍受的地步。
最後就是,給沈書硯開了止痛藥。
賀山南當時大概還想說點什麼讓沈書硯最好立刻能減輕疼痛的辦法,但想想多少是有點為難醫生了,到底是沒有說出那些降智的話。
跟醫生說有問題的話會叫他們的。
隨後,一眾醫生從病房離開。
沈書硯的疼,倒不是裝的,是真的還挺疼的。
好在吃了止痛藥之後,逐漸起了作用。
賀山南問她要不要喝水,或者想不想吃點東西,反正有什麼事情,就要第一時間叫他。
沈書硯想喝水,他就去給沈書硯倒了溫水過來,讓她就著吸管喝。
事無巨細,比護工還護工。
賀山南將水杯放在床頭柜上,給她將被子提高,免得她受涼。
沈書硯想了想,跟賀山南說:「第一次被人這麼照顧呢。」
「那最好不要有第二次了。」賀山南聲音里還帶著點沙,估計是陪護了這麼長時間,累的,「等你康復了之後,再做一個詳細的身體檢查。」
「不是……才做了半年嗎?」
每年都會安排體檢,這次的體檢是半年前做的。
賀山南說:「再做一次。」
「好吧……」沈書硯撇撇嘴,「那你也要跟我一起做。」
「行。」賀山南應下。
「那你別擔心了,這不手術都做完了嗎?」沈書硯揚了揚小手,示意賀山南過來牽著她。
看出來了,賀山南一直在擔心著。
早知道剛才就不喊疼了,但真的有點疼。
賀山南是等到沈書硯醒過來了之後,那懸著的心才算是放了下來。
有很多話想說,但最後只是捏了捏沈書硯的手,說:「休息吧,你剛剛做完手術,需要休息。我在這兒陪你。」
在很久之前,賀山南總覺得有些人,有些東西,丟了就丟了。
沒能留在手裡的,就不是最合適的。
換言之,他對得到與失去看得很淡。
但在沈書硯這件事上,他似乎又有一股無法言說的執著。
一定要她好好地留在自己身邊。
如果一定要有一個期限的話,賀山南想要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