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約會
2024-09-01 22:44:01
作者: 地理課代表
沈書硯沒想到在這兒會遇上賀山南,也沒想到他會在混亂的人群中精準地抓住她的手。
似乎是想要將她從這場亂鬥中解救出去。
但她還沒來得及喊出一聲「南哥」時,賀山南的手便已然將她鬆開。
男人的視線從她身上略過,四下搜尋。
赫然間看到了不知道怎麼被推倒在地上的於青青,後者一臉驚慌地倒在地上,想爬起來卻又被人踩了手。
在這種昏暗又無序的環境裡,踩踏事件遠比打架鬥毆更容易讓人受傷。
沈書硯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推開的人,大概率是於青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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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山南想要抓的手,也並非她的,而是於青青的。
沈書硯有片刻的怔愣。
彼時,賀山南看到跌在地上的於青青,蹙眉推開了她身邊的人,一把將於青青從地上抱了起來。
小姑娘在賀山南的懷裡縮成一團,害怕得眼淚直流。
他說了句什麼,便抱著她往外面擠去。
剛才被賀山南拉開的人,氣性不小,抄起桌子上的一個酒瓶,要往他後腦勺砸去。
這砸了,還能了得?
沈書硯幾乎是沒有什麼遲疑地就揚起手裡的托特包,往那拿酒瓶的男人身上揮去。
……
有人報了警,附近巡邏的車子來了好幾輛。
穿著制服的民警沖了進來,開了酒吧的大燈,關了音樂,勒令男女分開,每個人都得拿出身份證來檢查。
受傷嚴重的先抬出去,輕傷的、沒受傷的安安分分蹲著。
沈書硯看到,賀山南把於青青抱出去了。
啊……他沒受傷,還健步如飛……
沈書硯淡漠地收回視線,蹲在角落裡。
一個女警走到她這邊,讓她把證件拿出來。
她伸手把包里的證件逃出來遞給女警的時候,才發現手裡頭黏黏糊糊一片。
女警驚了一下,忙說:「趕緊跟我出去,流這麼多血你剛才怎麼不說?手不想要了?」
沈書硯痛感遲緩,被女警這麼一說,才感覺到疼死了。
她上了救護車,門快要關上的時候,一道身影快速沖了上來,幫忙把車門關上。
連同救護車上的醫生,一併給嚇了一跳,斥責一聲:「什麼人啊?」
晏謹之略顯痛苦地坐在沈書硯的旁邊,她手受傷,並未躺在病床上。
他手捂著小腹以下的位置,說:「被個白眼狼踹了,醫生快點,這要是斷了,我們老晏家要絕後了。」
醫生是個男性,倒還是挺同情,拍了拍駕駛座那邊,說:「搞快點!」
說完,又看向晏謹之,問道:「現在幫你檢查一下。」
「不用,我先忍忍,有姑娘在呢。」晏謹之瞥了眼沈書硯,「您先看她的傷吧。」
沈書硯的傷說嚴重不嚴重,但絕對也不算是輕傷,呢子外套都給劃破了,手臂幾條很明顯的劃痕。
醫生給沈書硯止血。
晏謹之看向沈書硯,道:「真要斷了,你這輩子抵給我吧。」
傷口疼得很,尤其是止血的時候,撕裂的疼痛感從手臂傳遞到四肢百骸,直衝天靈蓋。
她竟然還有心情跟晏謹之開玩笑,「也挺好,斷子絕孫CP就此誕生。」
她那一腳雖然用力了,但因為當時跟晏謹之有一定的距離,而且倒也沒有真踹那麼高。
估摸著就踹在腿上。
真要踹那兒了,他這會兒也不可能坐這兒跟她聊天。
晏謹之自嘲地笑了笑,「我兩被人圍的時候你跑得比兔子還快,搭救我一下的想法都沒有,往別人那兒跑得挺歡實。」
「你看錯了,我找出口呢。」
「哦。」
……
沈書硯被送到醫院急診沖洗傷口進行縫合。
這家醫院距離那個場子最近,所以還有其他受傷被送來的。
沈書硯看到賀山南跟於青青的時候,就只想忍痛換家醫院。
但護士過於負責,直接給她摁在於青青隔壁的病床上。
隔壁床的於青青手被踩傷,臉上被玻璃碎片劃到,有一條細長的口子。
哭著問醫生:「嗚嗚嗚我會不會毀容啊……我才十八……」
醫生耐心安撫,「你先別哭,眼淚落到傷口容易感染。傷口不深,等癒合之後可以用淡痕藥膏。」
到底是要留疤,於青青轉向賀山南,「南哥哥,會留疤……以後我嫁不出去怎麼辦……你還會娶我嗎?」
賀山南早看到晏謹之送沈書硯到隔壁床了,但兩個病床之間有帘子擋著,所以坐在病床上的於青青沒看到。
於青青見賀山南連看都沒看她,情緒更激動了。
抓著他的手,委屈地問:「南哥哥,你嫌棄我了是不是?」
「沒有。」他收回視線,看著哭得鼻青眼腫的於青青。
這會兒的確是不好看的。
雖然是類似敷衍的語氣,但於青青這會兒並聽不出來。
她沒鬆開賀山南的手,抽噎著說:「要不是南哥哥剛才救了我,我可能已經被踩死了。」
他聲線略冷地說:「以後還去這麼危險的地方嗎?」
於青青辯解一句,「我……我本來站好的,但是……但是被一個女的給薅了一把。」
於青青又說:「好像……好像是老太太的繪畫老師。」
……
護士給沈書硯縫合的時候,她一聲都沒吭。
護士覺得她是不是疼死過去,幾次抬頭看她,但她表情還一直都沒什麼變化。
比隔壁咋咋呼呼的小姑娘要安靜多了。
跟沈書硯一起來的那男人,也挺奇怪的。
長得是挺帥的,但也不說什麼安慰她的話,也不像別的男朋友那樣捂著她的眼不讓她看傷口的縫合。
就這麼靠在旁邊的柜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跟她一道,聽著隔壁女孩兒哭著,男人隔一陣兒安慰一兩句。
最後,護士給她把傷口縫合上,說:「得住個院,你這傷口有點深,最好掛水消炎。家屬去辦理住院手續吧。」
「行。」晏謹之讓沈書硯把身份證給他。
她也沒客氣,今天這傷多少跟晏謹之有點關係。
他不安排個VIP病房都顯現不出他的誠意來。
晏謹之的確給她弄了個VIP病房,她沒讓晏謹之陪著,不方便。
掛的點滴裡面有鎮痛和安神的,她睡得迷迷糊糊。
感覺到護士將掛完的點滴拔走,後來又看到床邊有個人影。
男人的聲音忽遠忽近地傳入她耳中:「讓你在白象居等我,跑去跟晏謹之約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