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你不想要孩子？

  程寧月周末和薑茶一起吃飯。

  點完菜薑茶就一個勁和程寧月吐槽自己最近被逼著去相親的事情。

  吐槽完還來了一句：「你看你就沒有這個煩惱，果然人還是早點結婚的好，不然越拖家裡人催的越嚴重。」

  「……」

  吃完飯程寧月去洗手間。

  這家餐廳的洗手間剛好要從二樓樓梯口旁邊的小路過去。

  二樓剛好下來個人，一看見程寧月就脫口喊了句：「程醫生！」反應過來之後又不好意思地改口，「啊，不對，應該叫你葉太太才是。」

  

  「趙先生。」程寧月微微抿唇和對方打招呼。

  趙赫問：「你跟葉總一塊兒過來吃飯啊？」

  程寧月搖頭，「沒有，我跟朋友一起來的。」

  趙赫臉色忽然有些古怪起來，但沒多說什麼，簡單地寒暄兩句之後就錯身而過了。

  走了幾步趙赫忍不住回頭看向樓梯口的方向，他們包廂隔壁就是葉行之的包廂。

  他剛剛出來的時候好像聽到隔壁包廂里有女人嬌滴滴的聲音？

  搖搖頭，趙赫覺得自己很可能是聽錯了。

  ……

  包廂里烏煙瘴氣，葉行之忍了又忍，再一次面無表情地把企圖坐他腿上的女人給趕走。

  這一次的合作商是外省來的，四十出頭的中年男人，就好一口美色。

  這位楊總難搞得很，連葉行之也是花了不少心思才促成了今天的飯局。

  合同已經簽好，包廂里有些靡靡。

  一個包廂裡面七八個男人，只有葉行之特立獨行，---他懷裡居然沒有抱著女人！

  那位楊總笑呵呵地眯眼問：「是不是這兒的小姑娘不合葉總胃口？」

  「不是，」葉現在笑了笑，舉起酒杯遙遙和他碰了下杯子，「家裡那位管的嚴，這要是在外面亂來，回去了恐怕連床都不讓我上。」

  不知道誰喲了聲，「葉總年紀輕輕的，還是個妻管嚴呢！」

  這話一出，包廂內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葉行之並沒有生氣，道：「沒辦法，自己找的老婆，可不得自己疼著。」

  楊總摟著懷裡艷麗的女人調笑，「想不到葉總還是個深情的呢。」

  一群人吃喝玩樂，葉行之親自作陪，一直玩到晚上十一點多才散了。

  葉行之身上都是菸酒味道，包廂里有女人，他身上不可避免地也沾上了女士的香水味兒。

  在外面的浴室洗澡的時候抹了好幾遍沐浴露，確認自己身上什麼異味都沒有了之後葉行之才滿意了，披著松松垮垮的浴袍回了主臥。

  結果一推開門看見主臥里燈光大亮，程寧月一臉面無表情地看過來。

  「……」

  那一瞬間葉行之的確有被嚇到。

  「啪」一下，程寧月怒氣沖沖地朝他扔過來一包什麼東西，「葉行之，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

  那是一包草莓味的套套。

  仔細看的話能看見套套的包裝上面有細細密密的針洞。

  程寧月今晚跟薑茶吃完飯又去逛街，在超市里買東西的時候恰好那家超市在搞活動，買滿九十九塊錢可以免費抽獎一次。

  薑茶手氣好，抽了個三等獎---一大盒的計生用品。

  程寧月前一秒鐘還嘲笑她一個單身狗要計生用品幹什麼，後一秒鐘薑茶就面無表情地把那中獎的三大盒套套都塞給了程寧月。

  總歸用得著，程寧月回來的時候把那些東西準備放進床頭櫃的抽屜里，誰知道無意中發現抽屜裡面剩下的套套上面居然都有針洞。

  家裡就三個人，不是她做的，當然也不可能是唐嫂，那還能是誰？

  葉行之的臉色在短短的時間裡變了又變，最後淡定地把套套扔回去給她，「我怎麼知道，可能是過期了吧。」

  「……」

  程寧月就看著他裝。

  當時看著那些扎了針洞的套套，她整個人後背都涼了，幸好洗澡時遲了差不多一個禮拜的大姨媽終於造訪。

  「我……」

  葉行之抬手抹了一把臉，掀開被子上床，「你聽我解釋，我就是……」

  「我記得你說過，不想要孩子。」

  程寧月打斷他，直到現在，她心裡還是很後怕。

  那些套套也不知道他扎了多久了，這段時間兩人雖然房事不頻繁，但這種事情萬一呢？

  程寧月越想越怕，越想越氣。

  「我說過嗎？」

  葉行之躺下，被子裡伸手過去抓著她的手指輕輕捏著，「此一時彼一時，這句話你聽過沒有？」

  「你別轉移話題！」

  程寧月皺眉，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現在我們說的是你拿針扎安全套的事情。」

  葉行之看著她，「扎了就扎了，你要是生氣的話，不然你拿針扎我幾下出氣？」

  「……」

  程寧月覺得他現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要孩子不是什么小事，何況他居然還這麼偷偷摸摸的，這是原則性的問題。

  「你不想要孩子？」

  葉行之翻了個身，側身看她，「那等你什麼時候準備好了我們再說。」

  要孩子這件事情，程寧月起碼想過八百遍了。

  可每次只要一想到這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孩子生下來之後那是一輩子的事情，她就沒有辦法說服自己就這麼坦率地懷孕當媽媽。

  程寧月還想說什麼，她心裡有很多的話，有擔心有害怕，可對著葉行之的眼睛，最後她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躺下來蓋上被子睡覺。

  葉行之摸索著拿過遙控器關了臥室里的大燈。

  臥室里驟然一暗下來，人的心好像也跟著慢慢平復了下來。

  沒一會兒葉行之扯著被子挪過去，不管不顧地抱住了妻子，在她白皙的脖頸間親了一口：「睡覺吧。」

  ……

  那天之後，家裡所有之前剩下的套套程寧月都扔掉了。

  她把這事和薑茶一說，還以為薑茶會哈哈大笑的，結果薑茶說：「很正常吧，像葉家這樣的人家，家裡長輩應該一直催著你們要孩子吧？」

  程寧月懨懨地咬著吸管，透過餐廳的玻璃看外面的車水馬龍。

  薑茶說：「你們現在也還年輕，拖個一年兩年的應該沒問題，不過一兩年之後呢，你想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