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包廂里有人在唱歌，唱的九十年代那種特別抒情的閩南歌，出去之後耳朵頓時安靜了不少。

  程寧月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那酒也不知道是什麼酒，入口就有點辣，才喝完沒兩分鐘她的胃已經開始有點不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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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有可能是空腹喝酒的關係，這會兒胃部火燒似的。

  洗手間在盡頭，程寧月快步走過去，進了女士洗手間裡，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拍臉。

  擦乾臉之後又重新拿出口紅補了下妝，程寧月對著鏡子深呼吸一口氣，這才出去。

  結果差點撞到隔壁男洗手間裡出來的人。

  程寧月低聲說了句對不起，卻聽對方喊了她的名字，「寧月？」

  「……」

  一轉頭，對上了紀辭略微驚訝的眸子，「你喝酒了，臉怎麼這麼紅？」

  「喝了點酒。」

  程寧月抿了下唇，看他一身西裝革履的，不由問了句：「你今晚也在這邊應酬嗎？」

  「是，在這邊見一個客戶。」

  紀辭道：「你一個人過來的？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程寧月的酒量他是知道的，三杯倒，一喝酒就上頭，那紅能從臉頰蔓延到脖子上面去。

  「不用了，我跟同事一起來的。」

  程寧月搖搖頭，想要走，頭有點暈，走了兩步，腳下忽然一軟。

  「小心！」紀辭連忙眼疾手快地一把扶住了她，擔憂地道：「沒事吧？」

  不遠處隱約響起一聲輕微的『咔嚓』聲，不過兩人都沒有注意到。

  程寧月連忙一隻手扶著牆壁站穩了自己的身體，「沒事沒事，我先過去了。」

  紀辭不放心，「你包廂在哪兒，我送你進去。」

  程寧月拗不過他，點點頭，說了聲謝謝，兩人並排著往前走到了曹總他們在的包廂門口。

  推門進去的時候誰知道紀辭也跟著一起進來了。

  程寧月還沒開口，那邊已經有人眼尖地看見紀辭，並且迎了過來，「喲，紀少啊，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紀辭剛剛回國不久，因為之前紀老爺子給他辦的那個宴會，現在圈子裡幾乎都知道了這位紀家唯一的繼承人。

  紀辭臉色淡淡的，語氣也淡：「陪朋友一起來的。」

  這話一落，周圍的目光都轉了過來。

  包廂里不知道什麼時候歌聲已經停了，雜七雜八的目光幾乎都聚攏在了門口的這兩個人身上。

  程寧月在這個圈子裡雖然『出名』，但也僅限在那些貴太太那裡，至於這些老總，倒還真不怎麼認識她。

  「怎麼回事？」曹總小聲問金靜，「你們部門這個新來的是紀家少爺的人？」

  金靜聳聳肩，「我也不知道啊。」

  包廂里短暫地安靜之後又熱鬧起來。

  程寧月垂著眸子，靜靜地坐到了曹總他們那一桌去，誰知紀辭也跟了過來。

  曹總的公司和紀家有合作，連忙滿臉笑容地站了起來，「紀少原來是小程的朋友，哈哈，真是巧了啊，紀少快請坐。」

  「我就不坐了。」

  紀辭目光落在程寧月烏黑的頭頂上，「我……朋友身體有些不太舒服，曹總可否賣我個面子，讓我先送她回去？」

  「小程身體不舒服啊？」

  曹總嗨呀一聲，連忙大手拍拍程寧月的肩膀，「既然身體不舒服那就趕緊回去休息吧。」

  「……」

  程寧月看向金靜，金靜點點頭，「有紀少送你回去我也放心。」

  話都說到了這裡，程寧月再待下去已經沒有什麼必要了，點點頭，站了起來。

  說了幾句場面的客套話之後，程寧月微微抿唇，在一眾不一的目光注視之下跟著紀辭出了包廂。

  門口關上，所有的嘈雜都被隔絕在了身後。

  「寧月，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程寧月呼了口氣，頭有些不大舒服，「我自己打個車就行。」

  葉行之這會兒估計在家裡，她跟紀辭這關係，紀辭要是送她回去，家裡那個還不知道又要怎麼借題發揮呢。

  「你是怕行之會誤會嗎？

  紀辭拿出自己的車鑰匙，說道：「我跟行之小時候算是一起長大的，他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

  程寧月心說，那跟你一起長大的可能是個假的葉行之。

  兩人一起出了會所。

  程寧月說道：「我是怕他會誤會，而且，我們倆這樣的關係，大晚上的你送我回家也不合適。」

  紀辭一怔。

  在國外那麼多個日日夜夜裡，他無數次地想過，回國之後要以什麼樣的姿態出現在程寧月的面前。

  當年出國，覺得她不夠愛自己，所以一氣之下斷了和她的所有聯繫。

  後來得知程寧月不和自己一起出國的原因是因為爺爺『棒打鴛鴦』，紀辭心裡又生出無限的愧悔。

  可老天爺已經沒有給他重新再來的機會了。

  程寧月已經結婚，嫁的人還是他兒時的玩伴。

  「寧月……」

  紀辭還想說什麼，剛好有輛空的計程車過來，程寧月連忙招手，小跑著過去拉開了后座的車門。

  上車之後她還坐在車裡朝著路邊的紀辭揮手道別。

  ……

  程寧月到家時是九點多，唐嫂收拾好了一樓，正準備下班。

  「哎呀，太太！」

  看見程寧月回來，唐嫂趕緊上前，小聲道：「先生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好的打著遊戲呢，接了個電話，突然就發了脾氣上樓去了。」

  「他是不是打遊戲輸了？」

  唐嫂搖頭，「先生以前打遊戲輸了也沒見他發過脾氣啊。」頂多罵幾句坑逼隊友就過去了。

  程寧月也覺得莫名其妙，不過反正葉行之就那個脾氣，她也懶得管了。

  廚房裡燉了湯，換鞋洗手之後程寧月自己去廚房吃了點東西才上樓。

  上樓的時候正好碰見葉行之拿著車鑰匙下來。

  「你要出去---」

  話沒問完，這人已經一陣風似的從她身邊刮下去了，連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

  程寧月嘆了口氣，看他這個樣子，估計明天晚上是不會陪她回去程家了。

  ……

  『天上人間』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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