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家那是關心你

  霍蕭「碰」的一聲把水壺重重砸在桌子上，桌面的杯子跟著震了震。

  「你還說不知道？要不是老子，你今天差點交代在那！你去做兼職為什麼不告訴我？」

  許綿胡亂抹了把眼淚，諷刺道：「我跟你很熟嗎？我們什麼關係？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霍蕭氣糊塗了，口不擇言地說：「什麼關係？你跟老子睡過的關係！」

  「霍然，你混蛋！」

  許綿推開霍蕭跑進房間，重重地把門關上。

  霍蕭在門口煩躁地扒拉幾下頭髮，一腳踹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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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椅子應聲倒地。

  他其實不是要跟許綿發脾氣，只是想到自己進包廂看見的那個畫面，就控制不住。

  霍蕭也是聲色場上混的人，他比誰都要清楚在那種情況下會發生什麼事。

  接到王山電話時，霍蕭還在平川跟那幾個投資商鬥智鬥勇。

  聽到王山說許綿最近晚上都在一家酒吧做兼職，那家酒吧是一家在地下有著違法勾當，霍蕭就直覺要出事。

  他扔下投資商立馬出發回A市，到酒吧門口時就看見王山帶了一群人準備闖進去。

  王山在酒吧玩的朋友看見許綿和另一個女孩子被叫進包廂，很久都沒有出來，他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

  從酒吧門口到包廂的那段路，霍蕭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好在，他到得及時。

  他也真是後悔，為什麼不以老頭的名義多給點錢給許綿呢。

  在回來的路上他才聽到許綿的舍友說，許綿還差一點學費，她們去那裡兼職是為了賺學費，他就想揍自己。

  霍蕭在褲子口袋摸了很久才掏出煙，顫抖地夾在指尖點燃。

  他十六歲就輟學出來混社會了，經歷過的事兒不少，當年被十幾個人拿著砍刀堵在巷子裡他都沒有怕過。

  今晚看見許綿那樣，他真的害怕得不行。

  霍蕭坐在客廳沙發上，盯著許綿的房間門，抽了一夜的煙。

  在房間裡的許綿也並不好過。

  她抱著枕頭默默流淚。

  許綿的手機微信不停地響，許綿淚眼婆娑地拿起手機，看到全是馮姝瑤的微信。

  馮姝瑤：【姐們，跟你「表哥」進行到哪一步啦？】

  馮姝瑤：【真有情趣，這年頭還玩表哥表妹的梗。】

  馮姝瑤：【我也想有一個這麼帥滿眼都是我的「表哥」。】

  後面還跟著一連串馮姝瑤花痴的表情。

  許綿想把這個拎不清的舍友拉黑。

  她發了一個大刀的表情過去，馮姝瑤秒回：【寶，「表哥」跟你表白了嗎？】

  許綿扔了個炸彈，【表什麼白，是表錯情。】

  馮姝瑤：【？】

  許綿把手機扔在床上，起身去洗澡。

  男人都是大豬蹄子！

  等許綿洗完澡出來，微信被馮姝瑤轟炸得竟然有些卡頓。

  許綿氣得一個電話打過去，「馮姝瑤，你怎麼這麼閒！」

  「姐妹，我是關心你的愛情大事，快跟我講講，A大校花的初戀，我勢必要拿到第一手資料。」

  在馮姝瑤的插科打諢下，許綿心情漸漸有了好轉。

  她知道馮姝瑤只是在用這種方法緩解彼此的情緒。

  發生了這種事情，她和馮姝瑤回想起來，還是一身冷汗。

  「我跟他在冷戰。」

  許綿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拽著被子角繞圈圈。

  「怎麼了怎麼了？」馮姝瑤八卦之心燃燒起熊熊烈火。

  許綿把剛才霍蕭凶她的事告訴馮姝瑤。

  馮姝瑤分析，「他不是凶你，只是生氣你去危險的地方不告訴他。」

  「那我怎麼知道那個酒吧危險。」

  「人家那是關心你。」馮姝瑤覺得許綿真的是個感謝白痴，「關心則亂你聽過嗎？」

  許綿不說話。

  「綿綿，你對他有沒有好感啊？」

  許綿猶豫了一下，如實說道：「我不知道。」

  她確實不知道。

  許綿和霍蕭的相識太過玄幻，他們之間的關係也沒辦法跟外人解釋。

  霍蕭見識過許綿最狼狽的一面，也知道她不願意示人的秘密。

  她的婚姻，還有老頭兒都是橫亘在她沒辦法和霍蕭正常相處的原因。

  馮姝瑤沒有繼續逼問，兩人互相道完晚安後掛斷電話。

  許綿在床上翻滾很久都沒辦法入睡。

  一閉眼都是在包廂里被那些男人逼迫的畫面。

  早上，許綿頂著兩個青黑色的黑眼圈打開房門，被刺鼻的煙味嗆得直咳嗽。

  霍蕭仰躺在沙發上緊閉雙眼，他的腳下堆滿一地菸頭。

  「霍然？」

  許綿躡手躡腳地走上前，輕輕推了推霍蕭。

  霍蕭懶懶地抬了抬眼皮，看見是許綿，問：「幾點了？」

  抽了一夜的煙，霍蕭的嗓音嘶啞低沉。

  許綿還在為昨晚的事慪氣，彆扭地把一瓶礦泉水遞給霍蕭，語氣不怎麼好，「七點。」

  霍蕭突然站起，抱著許綿，把許綿抵在餐桌上。

  「昨晚，對不起。」

  許綿被霍蕭突如其來的擁抱弄得有些驚慌失措。

  她把頭偏向一旁，賭氣地說：「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哪要跟我說對不起啊。」

  霍蕭輕咬許綿的耳朵，聲音輕柔，「還生氣？」

  不等許綿回答，霍蕭捏住許綿的下巴，把她的頭轉到自己面前，低頭吻了上去。

  許綿臉色潮紅，墊著腳尖被迫迎合霍蕭。

  她被霍蕭緊緊抱在懷中，霍蕭強有力的雙臂箍著她纖細的腰肢，讓她無法動彈。

  親了大概有十幾分鐘，霍蕭才戀戀不捨地放開許綿。

  許綿渾身顫慄，她覺得自己快要融化了。

  「下次不要這樣了，你要做兼職跟我說一聲，最起碼讓我知道。」

  霍蕭停頓了下，接著說：「我這裡還有上次老頭兒給我轉的錢，先轉給你。」

  許綿的自尊心讓她無法心安理得地接受這筆錢，她推拒，「不用了，這幾天兼職我也賺了一點，還剩下的我跟輔導員說一聲，先欠著。」

  霍蕭臉色沉了沉，「給你就拿著，錢是借你的，要還。」

  「不需要借。」

  「你欠著學校的學費是不是還要去兼職？我把錢借給你，你就可以省下兼職的時間跟我一起賺老頭兒的錢，不是更好。」

  許綿想了想，立即笑逐顏開，「是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