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間煉獄，大開殺戒

  嘶喊聲陣陣。

  陳崑崙回頭對趙虎下令：「攔下他們！」

  「是！」趙虎聲音震耳欲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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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見陳崑崙還想要上樓，五六個壯漢罵罵咧咧目光兇狠的沖了過來。

  不等他們靠近陳崑崙，趙虎的身體已經和他們撞到了一起。

  趙虎反手奪過了他們的手上的刀，噗嗤！

  尖刀直接從對方的胸口上扎了進去，直接從後背貫穿而出。拔出的一刻，一道血箭竄了出來。

  第一個衝過來的人就像是木頭樁子一樣，咚的一下倒在地上。

  沒有人會想到，這兩個一身正氣的男人，動起手來是如此的迅猛果斷。

  「你……你別過來！」

  一個黑匣子手槍被李強握在手中，他猙獰的笑著：「再敢往前一步，老子崩了你。」

  話音剛落，一股巨大的力道猛的往後衝擊，整個人往後撞了在了牆上。

  「咚！」的一聲巨響，李強昏了過去。

  陳崑崙此刻就是一頭沒有感情的狼，一隻手提著昏迷的強哥，一步步走進閣樓。

  閣樓里充斥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閣樓空無一人，那些人已經從暗門逃走。

  而在閣樓的後面，竟然還有一個簡陋的手術台。

  滴答……

  滴答……

  手術台上一大灘血，正緩慢的滴落著。

  興許是那幫人走得太匆忙了，根本沒來得及收拾現場。

  雜亂的手術器械，全是污漬和血跡。

  黴菌生長的手術台上，甚至連血都還是溫熱的。靠近手術台的牆上，全是被手抓出來的血痕……

  僅僅是站在這裡，就能夠想像出那個慘烈的畫面，一群屠夫獰笑著割取器官，受害者嘶吼著，掙扎著，最後絕望的抓破了手指……

  陳崑崙不敢想下去，怒吼一聲，一腳踹翻了手術台。

  呯呯哐哐響作一團。

  樓下廝殺聲震天，閣樓破舊的木板被踩的咯吱作響，趙虎一腳踹開門，高大的身體堵住門，喊道：「天王，找到了嗎？」

  無人作答。

  骯髒的帘子被風吹的亂舞，陳崑崙的身影就站在那，他慢慢的扭過頭，看向趙虎。

  那雙睥睨蒼穹的雙眼，此刻沒有一絲絲生機。

  充血的眼珠子一動不動，仿佛站在那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具軀殼。

  趙虎從來沒有看見過這個樣子的陳崑崙，他寧願看見他修羅般屠城，也懼怕他此刻的死灰。

  「欣欣小姐，欣欣小姐……」

  趙虎慌了，一聲聲的呼喚，尋遍了閣樓的每一處角落。

  猛地一回頭，看向陳崑崙。

  在他的腳邊，有個孩童大小的黑色塑膠袋，新鮮的血液正從袋子裡漏出來，匯聚成一條小河，朝著陳崑崙聚攏。

  這……這是……

  趙虎的身體晃了一下，他踉蹌著跑過去，又在塑膠袋前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

  顫抖著手，慢慢的伸向塑膠袋。

  忽然，一隻冰涼的手攔住了他。陳崑崙聲音顫抖著，一開口，仿佛過了一個世紀般漫長，他說：「讓我來。」

  袋子解開了。

  裡面真的裝了個孩子！

  瞧著那張稚嫩的小臉，正是陳欣欣。

  陳崑崙趕緊進行緊急搶救，一次……

  兩次……

  三次……

  可卻連一點反應都沒有。

  陳崑崙還不甘心，即使筋疲力盡，也依舊不肯停手。

  趙虎在旁邊看著，心中刀絞。他聲音哽咽，含淚勸說：「天王，欣欣小姐……欣欣小姐她已經沒了。」

  「您……您快停手吧！她累了，讓她睡吧！」

  陳崑崙正在搶救的手僵在了半空，他仔仔細細的盯著那張小臉，嘴唇哆嗦著。

  「欣欣，爸爸回來了！」

  「爸爸回來了！」

  「我……回來了！」

  轟！

  趙虎渾身汗毛直立，在旁人眼中，或許只是一個父親回來了。

  可是在趙虎的眼中，他看到的是那個讓整個北境都談之色變的殺神回來了！

  「啊！啊！啊！」

  陳崑崙瘋了！

  令眾國聞風喪膽的殺神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渾身抖如篩糠，小心翼翼的將孩子從垃圾袋裡抱出來。

  她的身體還那么小，窩在陳崑崙寬敞的胸膛上，小貓一般。

  只是此刻，她光著身體，瘦弱的身體被血水沖刷過，一左一右都有著一道兩寸長的傷口。

  她才四歲多啊！

  不僅被人強行摘走了腎，還是兩顆。

  那兩個血洞甚至連縫合都免了，這可是硬生生的將一個孩子給疼死的啊！

  陳崑崙趕緊脫下軍裝包裹住孩子，他溫柔的將孩子摟入懷中。

  他抬起手想擦乾淨孩子臉上的淚，又怕粗糙的手掌弄疼了他，手懸在半空不知所措，就那麼望著。

  陳崑崙沙啞著聲音，如同當初在戰壕中那般，對趙虎炫耀：「當初離開南州的時候，她好小，臉還沒有我一個手掌大。」

  「趙虎你看，一晃眼，我都要用兩隻手抱了……」

  他聲音是那麼的溫柔，仿佛只有在說起女兒的這一刻，他才是一個人。

  一個徹底瘋了的人！

  一個絕望的……父親！！！

  身為戰士，可以拋頭顱灑熱血！

  可身為父親，他寧願被人放血割肉，也不能讓別人傷害自己孩子一根毫毛。

  可陳崑崙，守護了千千萬萬的孩子，卻守不住自己的孩子。

  他們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從踏上戰場的那一刻，便不再相信眼淚。

  可是此刻，卻哭的如此悲撼。

  「啊！」

  趙虎雙目猩紅，淚水汩汩。

  門外喊殺聲大作，無數的打手湧上樓來。

  趙虎一轉身沖了過去，見人就殺。

  趙虎大吼，抽出對敵的大刀。

  大刀揮動，刀鋒正中打手的脖子之上，喀嚓！一聲脆響，打手的腦袋橫飛了出去，脖子之中的血竄出來，濺了趙虎一身……

  殺殺殺！

  血水沖刷著閣樓，浸染著每一塊地板，卻沒有辦法洗刷掉這兒的罪惡！

  五層樓，保鏢不下五十人，在一連二十多個人倒地之後，再也沒有人敢靠近趙虎。

  所有人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

  而就在此刻，樓下火速開來數輛軍車。

  一群荷槍實彈的士兵火速包圍整棟樓，立刻拉上警戒線，直接將整個區域封鎖。

  一個人踢開車門，火氣沖天的闖進大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