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未曾改變的壞女人

  白色奔馳停在公安局

  王燁給鄭鈞打電話：「我來報導了。」

  鄭鈞很快出來，忘了一圈沒找見人，直到王燁按了下喇叭，他一看車的標誌，皺著眉走過去：「王大小姐，你這架勢有點誇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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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燁全當沒聽見他話里話外的嘲諷，「怎麼樣，這車好看嗎?我林哥送給我的。」

  鄭鈞勉強在臉上扯出笑容：「應該再配兩個保鏢最合適。」

  王燁順著杆子往上爬：「這裡的警察比保鏢還要管用。」

  「還不下車？」

  王燁快速推開車門跳下來。

  鄭鈞側過臉看了一眼停的歪斜的車，撇了撇嘴：「就這技術還開奔馳呢？」

  「警官，你這是在嫉妒我有奔馳開。」

  鄭鈞重重哼了一聲，邁著大步朝前走。王燁個子低腿短，用跑的才勉強追上他。

  王燁低聲威脅道：「你要是再故意惹我，我就回去了。」

  鄭鈞一聽忙停下來賠笑臉：「我逗你玩的，小姑娘真不禁逗。」

  王燁翻了個白臉沒有搭理他。

  兩人在一間大辦公室前停下。

  鄭鈞指了指最裡面：「到了，這裡是咱們的辦公室，那張桌子是我的。」

  王燁一看上面還放著沒用吃完的包子，她說：「怪不得跟你說話一股韭菜的味道，大清早的少吃點韭菜餡的包子，污染空氣。」

  鄭鈞：「……」這慫孩子，損起人來真像是林耀的親妹妹。

  走進去後，最外面的一個小民警先看到他們兩個，率先打招呼：「鄭隊，這就是新來的那個實習生，看這模樣還是個沒成年的小屁孩！」

  王燁翻了下眼皮，在身後的背包里摸索一陣，掏出一支眼藥水：「你應該用用這個。」

  「你這小姑娘，挺嗆的啊！」

  鄭鈞本來想開口緩和一下氣氛，可是他見識過王燁的厲害，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這次她也能完美反擊。

  他便抱著胳膊立在一旁看熱鬧。

  王燁輕哼一聲：「你今早跟你女朋友吵架了，心情不好，但也犯不著把氣撒在我身上。」

  對方瞪大眼睛：「你……」

  「我說對了吧？好不容易談了個女朋友對她掏心掏肺，結果她居然……」王燁湊過去手附在嘴邊，只用他們三個人能聽得都聲音說，「結果她還把你綠了。」

  對方瞪大的眼睛再次瞪圓：「你……你怎麼知道？」

  「因為你頭頂冒綠光。」

  小民警：「……」

  鄭鈞同情道：「讓你還惹她，不要小看人家姑娘，厲害著呢！」

  王燁微歪頭：「還有你，熱鬧看夠了該帶我去熟悉工作了。」

  鄭鈞把她帶到他對面的那張桌上，上面堆滿了厚厚的案卷，足足有一米高，再加上是堆在書桌上的，高度幾乎與王燁的頭頂齊平。

  「該不會這些都是我需要看的嗎？」

  鄭鈞既不搖頭，也不點頭，向她遞了一個你懂得的表情。

  「某人不是說我來了之後絕對不是干端茶倒水的工作嗎？」

  「王大小姐，我這不是因為犯了紀律自己還在處分當中嗎？等我的處罰結束了，可以出去辦案的時候，咱們倆個就不用受這窩囊氣了。」

  「我不僅要坐在你對面聞你韭菜味的包子，還要看這麼多檔案，我怎麼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好了啊，抱怨一句就夠了，這麼多樁案卷殺人的放火的分屍的都有，一下子這麼多一手資料供你閱讀，心裡偷著樂吧。」

  王燁吐了吐舌頭，坐在板凳上，沒一會兒就進入了狀態，每隔一段時間她就起身拿開一本檔案袋，拆開讀完放在一邊。

  鄭鈞偶爾從工作當中抬頭看到她津津有味的表情，忍不住笑著搖頭，真是個怪丫頭，別的姑娘家家的都喜歡看些言情小說，她倒好喜歡看些血腥的。

  時間過得很，耀目日光直射進來，在她眼底鋪上一層細碎蜜色。

  王燁放在桌上的手機在震動，鄭鈞喊了兩聲她跟沒聽見似的，眉頭中間糾結出來一個疙瘩。

  「喂，王燁，你手機響了。」

  王燁語氣冷淡：「別來煩我。」

  鄭鈞：「……」

  他只好拿過來，看到名字猶豫了一下才按接聽按鍵。

  「小燁，快點出來，我給你送飯來了。」

  鄭鈞咳了咳：「我是鄭鈞，她正在看案卷，看得投入了，脾氣很不好。」

  對面的聽筒沉默了一會兒才又有女聲傳出來：「她就是這樣的，做事投入的時候脾氣就會變得非常差。我也領教過幾次，都見怪不怪了。」

  鄭鈞不知道接什麼話好。

  「那你出來把飯給她提進去吧。」

  鄭鈞出去之後看到一輛黑色的保姆車，等他走過去之後車門側滑開來，韓雪琳挺著大肚子靠在座椅上，把一個保溫飯盒交給她：「都在這裡呢，比較多，她自己也吃不完，你可以跟她一起吃。」

  「多謝了。」

  韓雪琳彎了彎唇角，禮貌地笑：「客氣了，只是順帶捎著你。」

  鄭均抬頭看了她許久，眼睛卻因為刺目的陽光眼前一片黑暗，沒有聚焦。

  對視之中，韓雪琳感覺自己的耳根開始發燙。

  「鄭警官，這樣子看一個女人好像很沒有風度。」

  鄭鈞失神道：「只是覺得你的眼神比以前柔和很多，很好看，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說完之後，鄭鈞也意識到自己有些放蕩，忙把頭偏向一邊當做什麼事都沒有。

  韓雪琳眼下一片緋紅，她略不自然地轉過來，再開口時自然而然就把話題給岔開了：「你的傷好了？」

  鄭鈞點點頭：「回來之前就好得差不多了，常常受傷，我的身體比一般人恢復的快，所以韓小姐不用擔心。」

  「……」這突然之間的自戀是怎麼回事？韓雪琳不動聲色地說，「那就不打擾了，先告辭了。」

  「等一下！」

  「警官還有事？」

  鄭鈞幾乎微不可察地眯了眯眼，道：「我最近有發現張峰的跡象，應該再過不久就能抓到他。」

  韓雪琳的手放在肚子上：「我想林耀應該沒有告訴你，他的命握在張峰的手上，弗蘭克的手上，如果你真的抓到了張峰，那麼林耀一定會死去。」

  「什麼？鄭鈞猛然間變了臉色，「什麼會死去？」

  韓雪琳盯著鄭鈞，臉上沒有過多表情：「你還是問林耀吧，當他撤案的原因也是因為這個，我看最近他倒有些不管不顧的，即使丟掉生命也想著去把江悠悠接回來。」

  「為什麼告訴我這些？」

  韓雪琳摸著肚子說：「我在贖罪，因為我，我的孩子受到了傷害，我在盡力去彌補，即使犧牲一切我也願意去清洗我的罪孽。」

  鄭鈞忽然笑了：「幾天沒見，你的變化真的很大。」

  「不是我變化大了，而是我有了新的目標，你知道的我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一切手段的女人，我也會為了自己的孩子這樣做。」

  「包括壞事嗎？」

  「包括。」

  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笑了。

  鄭鈞說：「我收回剛才的話，還是那個壞女人，一點都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