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攻打南朝

  雖然已經被關入大牢換上了囚服，又在牢中呆了好些日子，但蕭元水除了形容上有些憔悴意外。眼中的神采並沒有消失半分。

  他一點都沒有那些住在大牢中，人之將死的頹敗之氣，甚至身上有一種奇異的氣勢。

  仿佛他真的肯定自己絕不會出事。

  小祝子來的時候心中還有點沒底，但見他這副樣子，忽然就心中一定：「既然相爺如此有把握，那奴才也就不擔心了。」

  蕭元水抿了一口酒，眼中滿是怡然的笑意：「你就將我的原話轉告給德妃便是，她自會明白該怎麼做。」

  小祝子再來之前心中著實忐忑，就算蕭元水曾經權傾朝野，但被壓入大牢之後，原來的黨羽和門生應該都已經被剷除，他現在已是孤家寡人。

  「相爺放心，奴才明白了。」

  小祝子回去之後，立刻就將自己和蕭雲水的對話一五一十的說了。

  

  德妃一直懸著的那顆心，總算落了下來，然而她想到自己的處境，頓時又覺得極為不妙。

  如今皇上是靠不住了，他被南宮帝軟禁，身子又日漸不好，蕭元水也被押入大牢，至今不知如何才能脫身。縱然他還和以前一般運籌帷幄。但還是讓她心裡沒底。

  她並不是會將希望全部寄託於別人身上的人，若是蕭元水也倒下，她就徹底完了。

  德妃明白，縱然得知蕭元水仍有底牌，自己卻也該另尋出路。

  科舉告一段落之後，百姓們才終於有閒心聊起寒食節的一切，百姓們口口相傳，把這件事說的繪聲繪色，很快消息就慢慢傳出了京城，傳至各地。最後竟然傳到了北周境內。

  現如今的北周皇帝，也就是從前的大皇子，得知這件事之後非常憤怒，先皇后甄蘭初乃是他們北周的公主，當初是為了和親才會嫁到南朝，雖然壽命短了一些，但他們一直以為甄蘭初臨死之前過的不錯。

  但如今才知道她竟然受了如此天大的冤屈。

  北周皇帝大怒：「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既然是和親，為何不好好對待我國公主。」

  大臣們面面相覷，眾人心中也是怒不可言。

  若是三公主當真做了這種丟人的事，那他們北周理虧自然說不出什麼來，但現在偏偏她是被人陷害。

  他們三公主被如此對待，雖然說是因為蕭氏對她心生嫉妒，但往深了說便是沒有將他們北周放在眼中。

  「陛下，我們不能夠再坐以待斃，如此屈辱，這是我們還默默忍受，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錯，陛下，臣建議立刻攻打南朝，絕對不能讓天下人覺得我們北周好欺負。」

  「當初和親也是南朝皇帝提出來的，但他娶了我們三公主，卻並未好好待他，這樣食言而肥的人又怎能繼續坐在皇位之上，享盡榮華富貴，掌天下之權。」

  北周皇帝也早怒不可遏，聽聞大臣們都這麼說，更是下定了決心：「好，既然眾卿都認為我們應該出兵攻打南朝，那朕便立刻下旨。」

  眾位大臣心中早已燃燒著憤怒的火焰，聽他這麼一說頓時齊聲高呼：「吾皇英明，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北周皇帝非常享受這種被眾人景仰的感覺，他竟然決定出兵，下朝以後便立刻叫來謝戈商議此事。

  「你應該已經聽說關於三公主事了吧？」北周皇帝開門見山，並沒有拐彎抹角的意思。

  謝戈頷首，眼中有一抹怒意：「陳已經聽說了，這南朝實在是欺人太甚，他們就算是四國之中戰力最強的國家。也不能如此輕蔑我們北周。」

  北周皇帝微微頷首，臉色凝重：「不錯，正是這個道理，我國三公主嫁到南朝多年，但受了這等冤屈，我們竟完全不知道，可見南朝根本沒想將此事告知我們，如今她忽然平反，卻也沒有人通知我們，只怕是從未將我們北周放在眼裡。」

  謝戈聞言更是憤怒：「陛下，臣請命去攻打南朝。」

  北周皇帝正有這個意思，見他主動說出來，臉上不由露出笑意：「朕讓你過來也正有此意，既然你雄心壯志，如此自信，那這場戰役就交給你了。」

  「陛下放心。」謝戈擲地有聲，「臣萬死也不會讓你失望，此次出征若是不能得勝歸來，臣願意獻上項上人頭。」

  「沒有那麼嚴重。」北周皇帝心裡對他這話非常滿意。但臉上卻沒有露出絲毫異樣，「不過你既然有這個決心，朕感覺非常欣慰。」

  謝戈沉聲道：「陛下放心，臣定不如使命。」

  接下來兩人就開始研究戰略，在此時此刻，北周上下全部都陷入了一個默契之中，那便是這次攻打南朝只許成功不能失敗。

  百姓們多是為三公主感到不平，大臣們有些也是因三公主，才下定決心要攻打南朝。但多數人其實都是為了國家利益。

  商議完戰略之後，北周皇帝就讓謝戈退下，獨自留在御書房，低頭看著兩人方才研究的地圖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外面的太監端著茶水走了進來：「陛下，您已經和謝將軍商議許久。喝杯熱茶吧。」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北周皇帝也的確覺得有些渴了，便抿了一口，低聲說道：「有心了。」

  小太監一張臉出了花：「能為陛下分憂，是奴才的榮幸，不過奴才愚笨，不能為您分憂解勞，也只能照顧您的身子。」

  北周皇帝微微一笑：「就你油嘴滑舌，整日會說好聽的。」

  這小太監看起來並不起眼，但其實他是北周皇帝的心腹，很多別人不敢問出的話他卻敢問：「陛下，您之前一直沒有提出攻打南朝的事，為何這時忽然下了決定？真的是因為三公主嗎？」

  他跟著皇帝多年，對於皇帝身邊的人是一清二楚，從前大皇子並沒有對三公主有什麼特別親密的樣子，兩人感情也就平平。

  怎麼如今一聽說對方受了冤屈？他忽然想要為對方出口惡氣，這話在百姓們看來確實可信，但是伺候北周皇帝多年的小太監知道。

  這是假的。

  縱然是有這方面的原因，卻也只能占個一小半。

  北周皇帝勾了勾唇角。笑得有幾分意味深長：「無論什麼原因，朕決定攻打南朝已經是不可更改的事實。」

  小太監便不再多問，他心中已經瞭然，皇帝只怕是早就動了這個心思，只是一直師出無名。

  而如今三公主就是最好的理由。

  翌日清晨。

  他就讓人將謝戈叫進宮中，又叫了北周幾個位高權重的大臣，經過兩個多時辰的商議，眾人決定在三日後有謝戈任命為大將軍，帶領二十萬軍隊出發攻打南朝。

  「陛下，只有我們北周出兵。是否有些不妥？」一位大臣沉吟道，「臣聽說蠻族與南朝最近發生了點糾葛，好像是蠻族的王子死在了南朝。」

  他要是不說，沉浸在多年願望實現之中的北周皇帝險些忘了此事：「前些日子，探子的確與朕說過，蠻族最近動靜不小，應該就是為攻打南朝在作準備。」

  大臣連忙點頭：「這可真是天助我等，若只有我們北周出兵勝率與南朝是五五之分，但若是有蠻族相幫，我們肯定能旗開得勝。」

  北周皇帝立刻道：「既然如此，我立刻休書一封給蠻族送去。」

  ……

  北周對於出兵一事，並沒有想要隱瞞的意思，恰恰相反，他們甚至大張旗鼓的準備，甚至還美名其曰要光明正大的和南朝開戰。

  雖然蠻族還沒有回信給北周，但北周皇帝卻認定對方一定會與自己合作，畢竟一國王子死在南朝。總不能白死。

  於是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南朝。

  最近京城發生了不少事情。百姓們心中都有點驚惶，一聽到這北周滿足要聯手攻打南朝，頓時都開始驚慌起來。

  一時間，城中人心惶惶，百姓們也都不敢出門，甚至晚上入睡都要多留心幾分，一生怕一覺醒來，京城就陷入戰爭之中。

  此事很快就被守衛軍知道了，先是安撫好了百姓，而後就將此事稟告給南宮諦。

  南宮諦聽罷擺擺手：「我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守衛軍只好出去，剛走沒有多久，卿親親就風風火火的來了，一進殿就問道：「城裡的事我都聽說了。這北周為何忽然要攻打我們？」

  從前南朝與北周雖然也有些摩擦不斷，但都是無傷大雅的小問題，這一次忽然開戰，實在是讓人有些措手不及。

  南宮諦見她一臉著急，趕忙拉著她坐下：「不要慌張，我已經知道了事情原委。」

  卿親親一愣，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說起來也算是我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南宮諦無奈一笑，將北周皇帝用於開戰的藉口說給她聽，「就是因為此事。」

  卿親親抽了抽嘴角，有些無奈，但還是安慰他：「其實這件事也不能怪你，你為先皇后平反是理所應當的事，誰能想到這卻成為北周皇帝向我們開戰的理由，我看他們也未必真的是關心先皇后，若真的是關心。為何不早點派人來問？」

  南宮諦點點頭：「放心吧，這些我都清楚。而且我倒是覺得此事開展也未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