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真相

2024-08-30 00:32:25 作者: 冰雪為卿

  卿親親沒有說話,感受著他溫熱的懷抱,心中溫和而踏實。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擁抱著,氣氛溫馨而靜謐,誰都沒有開口說話,也不想打破現在溫馨的氣氛。

  

  ……

  一晃眼,寒食節到了。

  寒食節這日,文武大臣們早早就收拾妥當出門,每個人都臉色嚴肅凝重。

  祭祀地點就在太廟。

  大臣們最先到達齊全,宮中禁衛把太廟團團圍住,一是為了考慮到太子殿下的安危,二也是為了不要有閒雜人等出來搗亂。

  祭祀所用物品都已經準備好了,蠟燭糕點乃至於果品。

  南宮諦與卿親親姍姍來遲。

  南宮諦一身華服加身,雖然不是龍袍,但穿在他身上依然顯得十分有氣勢,高大挺拔,俊美如斯。

  而他身旁的卿親親則一身紅衣,五官精緻而完美,顯得嬌艷動人。

  兩人站在一起,郎才女貌,十分般配。

  然而這一幕讓大臣們看到了,卻十分不高興,畢竟還沒有成親,這祭祀祖宗卿親親是沒有資格來參加的。

  當即就有人開口說道:「殿下,這恐怕於理不合吧?」

  南宮諦輕輕地撇了一眼那人,沒有說話,但眼中卻晦澀不明,甚至並沒有因為他的疑問而產生絲毫動搖。叫人看不出他到底心中作何感想。

  那人當然也不懂,也不去探究,直接就道:「殿下,您對郡主一往情深,這乃是我們南朝眾所皆知的事情,但是今日乃是祭祀祖宗的大事,由不得您胡鬧。」

  這話一出,眾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胡鬧這一詞他居然也敢說!

  南宮諦仔細打量那人,那人穿著官服,帶著官帽,面容有些蒼老,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官,但是在他看來其實就是仗著年紀倚老賣老。

  他不欲理會:「此事本殿自有主張。」

  說罷,他便帶著卿親親往裡面走,路過那老臣面前,連眼神都沒給他一個。

  把老臣氣得半死,撕心裂肺地喊:「殿下!」

  這一生實在是太過悽厲,喊的眾人都不由得磚頭看向他,想看看南宮諦到底會不會有所反應。

  然而南宮諦也的確是停下了腳步,垂眸看他:「本殿知道你想說什麼,郡主乃是本殿的未婚妻,雖然還沒有辦過婚事,但她跟我來祭祀祖先也是合情合理。」

  老臣一臉不贊同:「哪裡合情合理?」

  南宮諦眯了眯眼睛:「本殿做什麼事不需要想你交代吧?」

  說了那兩句話也是因為不想讓被人以為這是卿親親纏著要來,他必須表明自己的態度,這次一起過來,是他決定的。

  老臣臉色一變,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駁了面子,當即羞憤道:「太子殿下,老臣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明君,將來登基之後也會善待忠良,卻沒想到你居然也會為美色所迷。」

  他很是失望地看著南宮諦。

  眾位大臣們一聽這話也有點蠢蠢欲動,雖然都還沒有開口,但是也都在心裡琢磨開了。

  自古以來,帝王最忌諱愛好美色,獨寵後宮妃子,如今聽到這話,大臣們不能不慌。

  卿麟等人也在其中,他們與大臣們同樣震驚。

  因為他們也不知道卿親親回來參加,卿親親之前就沒有提過,更別說南宮諦,也沒說過。

  卿麟不由瞪了一眼自己的女兒,這個孩子,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不告訴父親,現在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卿親親看到了,頗為無辜,這不是她不想說,實在是南宮諦不讓,說怕被卿麟知道會不同意。

  她也沒有辦法,原本答應此時就是為了安南宮諦的心,自然是他提出什麼要求就照辦了,若是提出異議,之前答應的事情就等於是白答應了。

  南宮諦目光掃視一圈,沉聲道:「本殿處理政事是如何態度,我想你們心裡都清楚,不需要本殿向你們證明,至於郡主,她已經上了皇家玉牒,這一次來參加祭祀名正言順。」

  「我不希望你們再提出什麼異議。」最後一句話他說的十分冷,目光更是沒有半點溫度。

  老臣頓時僵在原地,也是沒有想到南宮諦的態度居然如此強硬。

  「你這樣做於禮不合,若是讓皇上和列祖列宗知道,只怕也要對你失望透頂!」

  「不過是帶未來的太子妃來祭祖,怎麼就讓列祖列宗對本殿失望了?」南宮諦有些不耐?

  這些老傢伙就是如此誇張,什麼事都能扯到列祖列宗,先不說列祖列宗是否存在,就算真的存在是整日閒著沒事幹了嗎?

  天天盯著他們這些後代!

  老臣還想說什麼,南宮諦直接向兩名禁衛使了一個眼色,立刻便有兩人上前將老臣帶到了人堆里,老臣想要說話也被人制止。

  見到這一幕,其他大神再也不敢吭聲,縱然心中也有些不滿,但卻誰都不敢開口。

  祭祀這是開始。

  蠟燭點上,南宮諦開始了一段冗長的祭文,這個過程是肅穆而莊嚴的。眾為大臣誰都不敢開口。

  直到祭文念完之後,南宮諦卻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話鋒一轉,忽然說起陳年往事,隨著他一字一句緩緩道來,眾位大臣們的臉色慢慢的地變了。

  只因他所說的往事,正是當年先皇后的事。

  「當年我母后盛寵一時,遭奸人嫉妒,被人迫害,毀壞了名聲,以至於最後丟掉了性命。」

  「殿下,你這是什麼意思?」其中年歲大一些的老臣出聲道,「當年的事都已經十分清楚不必再說,大家也都知道先皇后的為人,她做的那些事縱然你不願意承認,但並不代表就不存在。」

  「正是如此,你身為先皇后的親生子,不願意相信先皇后是那種不堪之人也屬正常,但你萬萬不該在如此莊嚴的場合上提起此事。」

  「就算你有心要查。也不應該在此說出這件事。」

  「這等祭祀場合怎麼能說這些腌臢之事。」

  眾人紛紛開始質疑他。

  南宮諦卻不慌不忙道:「我為何不能提?我就是要在這裡提,我母后並非那般不知羞恥之人,我自然要為她挽回名譽,你們是如何想的我不管,我若沒有證據,便不會提起此事。」

  眾人面面相覷,別看他們話說的好聽,但其實只是不想聽這等皇室秘辛,無論當年先皇后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有沒有做那種讓人瞧不起的事。

  現如今,皇帝已經不再上朝,換成太子掌權,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在他們眼中,先皇后是否無辜根本不重要。

  然而,今日南宮諦就是要讓他們知道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去,也是要為自己的母后正名,不管他想不想聽,他都是要說的。

  「當年,德妃蕭氏忌恨我母后深得父皇寵愛,就和蕭元水聯手,陷害她與人私通,又在我父皇面前進讒言,讓他連事實真相都未調查,便輕信了蕭氏。」

  南宮諦說到這裡稍稍停頓,面上露出痛苦的神色:「我當年歲數還小,即便知道母后冤屈也無法向父皇說明,直到今時今日,我方才查清真相,也終於有機會讓這件事大白於天下。」

  他這話就是明晃晃在打皇帝的臉中,眾位大臣們都不敢言語,目光驚惶地著著他。

  太子是不是瘋了?

  但很快,眾人又有些明白,他到底為何敢如此大膽,現如今的局勢已經非常明朗,皇帝病倒,躺在寢宮之中。一直都不能出來處理朝政,雖然太子還沒有登基,但其實已經算是半個皇帝。

  眾人心中暗嘆,縱然有人不贊同他這般做。卻也可奈何,畢竟他們現在都要聽太子的話。

  於是眾人被迫聽完了這段皇室秘辛,並沒有懷疑這故事的真假,畢竟現在南宮諦已經是太子,他沒必要撒謊。

  南宮諦這麼多年心心念念一直都想為母后正名,如今總算辦到了,也算了了一件心事。

  說完這些話,他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卿親親握住了他的手,雖然並沒有說話,但卻給予他無聲安慰。

  南宮諦轉過頭沖她笑了笑,像是在說不必擔心。

  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大臣站了出來,指著南宮諦一頓斥責:「太子殿下,你身為人子,怎能如此污衊你的父皇?」

  南宮諦冷聲道:「是不是污衊,他心裡最清楚,」

  「你在祭祀祖先當日提起陳年往事是祖宗禮法與不顧,又在如此多人面前說你父皇被奸人蒙蔽,便是對陛下不敬,這等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事,你竟然也做的出來!」那大臣厲聲指責,臉上滿是憤怒。

  南宮諦面無表情:「陳年往事又如何?只要是犯了錯就應該認錯,當年既然冤枉了我母后,那麼就該還她一個清白,父皇這麼多年都沒能做到,如今我終於查清真相,為何不能說?」

  那臣子被他噎的一愣一愣的:「你簡直就是強詞奪理!」

  「我看你才是胡說八道。」南宮諦不願再與他糾纏下去,直接讓禁衛將她拿下。

  然而那臣子是鐵了心要阻止南宮諦,面對手持利刃的近衛軍卻並不害怕也未退縮,甚至還迎頭而上,一邊悽厲地喊道:「太子,你今日做出這等事情,將來定會後悔!」

  說罷,一頭撞在了刀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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